要說文靜不孕,她心底不怪文靜,卻怪文家人。
據文靜自己說,她從第一次來大姨媽就不正常,多少年了也不正常,而且日常根本不知道什麼注意事項,什麼不能吃涼的,不能沾涼水,不能劇烈運動,她都不知道,她媽沒告訴過她。
她從小就照顧弟妹,不分冬夏,大冬天給弟妹洗衣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那時候條件也不好,城里燒水可是用煤的,而煤是限量的,她自然就沒有熱水用。
結果就導致了她身體各種毛病。
這個不怪她親媽怪誰?
要說文母不知道這些常識,打死她都不信!她就是不想說,說了誰給孩子洗衣服?她自己嗎?她才不會。
苗蘭芝一句話,就讓文母臉上尷尬。
她自己也知道文靜不孕,根在她這,但是她敢承認嗎?她不敢,她在文靜面前一口咬定她啥也不知道!她小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還不是生了5個孩子?文靜不能生,是她命不好。
“你這二媳婦命就是好,一下子生了龍鳳胎,兒女雙全了,全京城也沒幾個像她這樣有福氣的人!”文母還得奉承著。
“那是,一般人沒她命好。”苗蘭芝一點不謙虛。普通的命格,能挖出那麼多千年人參嗎?他們葉家真是撿到寶了。
“對了,我還沒見過你這二媳婦呢,我去見見?”文母和文若都往正房張望著。
花昭和葉深住在前院的正房,葉舒和苗蘭芝現在都住在廂房里,現在待客的地方也是廂房,正房輕易不讓人進,里面可是有產婦和孩子。
苗蘭芝看她們在屋里坐了有一會兒了,身上也沒有寒氣了,這才帶著她們去正房。
正經親戚,見一見倒是應該。
“小花兒,有客人來了。”苗蘭芝進了正房,就招呼兩人在客廳坐下,扭頭對屋里喊了一聲。
院子大,走了這麼幾步路,她身上就冷了,得暖暖,可不能進去給娘仨過了寒氣。
花昭在屋里應了一聲,葉深就出去待客去了。
她也得收拾一下身上的衣服,換了件能待客的。
最近其實來看她的人不多,她穿得就很隨意。
一般關系的人都等著葉家辦滿月宴的時候來呢。只是他們不知道,葉家跟花昭商量了一下,根本不打算辦滿月宴。
孩子有福氣要壓一壓,別張揚炫耀,特別是在今年這種多事之秋,所以只是自己家人吃頓飯就好了。
葉深的出現,讓文若眼睛一亮,她好久好久沒有見過葉深了,他還像過去那麼帥,不,比過去更多了一些男人味。
最讓她意外的是,葉深現在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溫柔勁兒,再也不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了,這讓他看起來更迷人了。
文若眼睛都直了。
苗蘭芝頓時皺眉,她突然想起來,文若當年對葉深好像有意思,總想往她身邊湊,還是她直接告訴文靜不行,她才消停了。
這一家子人,真是......
葉深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至于當年她的“意思”,他完全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很不喜歡這種目光,所以他直接找借口去后院找花強聊天去了。
文母也拽了一下文若,起身跟她一起去里屋,看看傳說中的花昭。
文若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花昭靠在床上沒有下地,只是坐著跟她們打招呼:“文阿姨,文姐姐,你們好。
”
看到她的臉,文若好奇又隱帶得意的臉一僵,這就是那個農村媳婦?結婚的時候200多斤的農村媳婦?
這哪里村了?這簡直.....她心里瞬間充滿無力感。
長成這樣,根本沒法比啊。
文母也是愣了一會兒,不過她不是來比美的,她是有求于人的,所以好話張嘴就來:“看這姑娘漂亮的,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了!葉深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個漂亮媳婦!”
花昭害羞地笑著,不說話。
苗蘭芝卻不想聽她這些虛頭巴腦的,文家的好話可都是要收費的。
“你剛才叫錯了。”苗蘭芝對花昭道:“你可不能叫她文姐姐,她還得管你叫嫂子呢。”
葉深比文若大。
“哦,是這個理,我一時沒想起來。”花昭笑道。
文若被點了,回過神,不情不愿地叫了聲:“嫂子。”
花昭看她這個別扭樣,眼神閃了閃。
又是她男人的一朵爛桃花?也是,他長成那樣,桃花少了倒是奇怪。
文母夸完花昭,又去夸孩子,還想抱起來。
花昭直接伸手拒絕了,沒看見孩子正睡覺呢嘛!而且她竟然一副要把孩子叫醒跟她互動的樣子,這讓她瞬間對文母印象不好了。
苗蘭芝也煩了,隱晦地翻了個白眼。
她好想把這倆人攆走!但是她直接來做又不太好看。
苗蘭芝看了眼花昭,花昭給她使了個讓她出去的眼色。
苗蘭芝瞬間心領神會,她出去了,屋里就剩下花昭,人家一個產婦,說幾句話就累了要休息,這倆人就該告辭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我那還泡著盆褯子沒洗呢,再不洗就洗不出來了,親家你先做,我洗完再來。
”苗蘭芝說道。
這話正和文母的意,真是想瞌睡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