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材看見了,也沒攔著。
到了花山家,花昭為首,一群人直接進了院子。
“花銀在家嗎?”花昭喊道。
這麼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夜色里帶著手電帶著鐵鍬,跟花真牛出事那天何其相像,一家人縮在屋里愣是沒敢出來。
花昭卻是知道花銀現在正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她直接來到他家窗下,一把就把窗戶拽下來了,露出里面的花銀。
眾人......
“干什麼干什麼?欺負到我們家炕頭上來了!你想咋滴?還有沒有王法了?!”二牛媳婦拎著勺子站在屋里,通過掉了的窗戶跟花昭大吼。
他們家還沒吃飯,其他人都在花山那屋等吃飯,她和另一個妯娌在做飯。現在聽到動靜,也只有她過來嗆聲。
花昭的手電卻對準花銀,問道小勤:“是不是他?”
雖然花銀已經縮到被窩里了,但是縮之前小勤已經看清了:“就是他!就是他搶我頭繩,還打我!”
二牛媳婦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原來是為了個頭繩,還有孩子打架,這算個屁事?
“咋滴?小孩子打架你來報仇啊?”她叉腰大喊:“你小時候少打架了?村里誰你沒揍過?人家家長找你報仇了?”
人群里有些人臉色尷尬,他們家孩子確實挨過花昭揍,他們也沒去找花強,不敢,那可是花強。
再說,之前有人找過,后來花昭揍得更狠了,就沒人敢去了,打不起就躲得起吧。
花昭沒理她,手電又照在炕頭上,那里放著一條小孩的棉褲,可以看出,膝蓋以下,都是濕的。
“這棉褲是誰的?怎麼濕了?”花昭問道。
二牛媳婦剛剛為這條棉褲發過火,現在還生氣呢,她也不管場合對不對,拿著勺子就捶被窩里的花銀:“還不是這熊孩子出去野,把棉褲都弄濕了!天天凈給我找活干!...咦?他這棉褲是跟...”
她看著張桂蘭懷里的小勤,并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是跟這死丫頭打架打濕的啊!你賠我棉褲!”二牛媳婦眼睛亮晶晶,理直氣壯道。
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第266章 是誰指使你的?
“你兒子確實打我妹妹了,他把人打暈,然后扔在了河邊的蘆葦蕩里,這是要殺人啊!”花昭喊道。
二牛媳婦這才驚了,她再傻也知道打架和殺人是不一樣的,可不能讓花昭張嘴就給定了罪!
“你才殺人呢!我兒子什麼時候打她了?誰看見了?你有證據?再說,她死了嗎?這不是好好的?小眼睛瞪得賊溜圓,哪里要死了!”二牛媳婦直接不認賬了。
“我兒子這棉褲是我自己澆水弄濕的!”
眾人都怒了,七嘴八舌罵她。
花昭探身,伸手就把炕上的被子拽開,露出里面的花銀。
“花銀,你今天有沒有去學校?有沒有搶小勤的頭繩?”花昭問道。
她臉色冰冷,聲音嚴肅,如果是前世,估計可以靠多年的律師氣勢鎮住11歲的孩子,但是現在的顏值和聲音太拖后腿了....再加上花銀根本不敢抬頭看她,一點沒鎮住。
“我好幾天沒去學校了!也不認識什麼大勤小勤,誰搶她的破頭繩?稀罕!”花銀梗著脖子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花昭說道:“你去過學校,從小勤手里搶過頭繩,總有人看見的,你把她往河邊引,也有人經過看見,你現在撒謊,根本沒用。”
花銀有點被唬住了,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更不能承認:“我沒有!我沒去!”
“好。”花昭點頭,對趙良材道:“還請隊長明天去學校和他們村問問,有沒有人看見花銀。
”
趙良材點頭。
法律不健全也有不健全的好處,只要前面兩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小勤就是被花銀打的,就是被他扔的,他就是想殺人!
花昭盯著花銀幾秒,記住他的樣子,然后轉身去東屋,直接把東屋的窗戶拽下來了。
北風呼地一下灌進去,吹得屋里所有人透心涼。
花昭拿著手電,把花山一家人照了個遍,這回連小孩子都沒放過,都看了個清楚,記在腦子里。
小孩子也不全是善良的,他們有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做起惡事來,一點不輸大人。
“我們走。”看完,她一句話沒跟花山說,拉著張桂蘭離開了。
小勤的褲子也得趕緊換了,大冬天的,她已經凍得臉色發紫了。
定罪,官方是真定不了花銀的。
不過沒關系,“公道自在人心”就好了。只要周圍人都知道花銀做過什麼就可以。
至于小勤險些丟掉的一條命,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找回來的。
眾人跟著散了,雖然心里覺得就這麼便宜了花銀有些輕了,但是到底是個11歲的小孩子,他們不能把他從炕上拽下來揍一頓。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這種事情花山一家人是絕不會承認誰指使花銀的,吵架沒用。
.......
等人全部離開了,花山一家人才動作起來,補窗戶。
死冷的天,沒有窗戶凍死人了。
花山的怒火就像覆蓋在冰山下的火山,飯也沒心思吃了。
“把花銀帶過來。”他沉聲說道。
被人欺負到炕頭了都不敢吭一聲,他的面子再一次被花昭踩到了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