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長弓知道是有重要的事,作了揖坐在藺云婉身邊。
藺云婉放一盞茶到他面前,看著他十分鄭重地說:“長弓,你幫母親做一件事。”
“什麼事?”
陸長弓洗耳恭聽。
萍葉和桃葉在外面看著,萍葉小聲問桃葉:“桃兒,你說奶奶要和長弓少爺說什麼?”
長弓少爺年紀小,她總想著有些事她能去做的。
桃葉低聲道:“奶奶做事從來不出錯,奶奶既然交代給長弓少爺了,就有奶奶的道理。說明那事情我們做不好,必須要長弓少爺去做。”
萍葉點點頭,也不再想了,反正她的腦袋里是想不出來了。
半個時辰后,陸長弓才從里面出來。
當天內宅里就收拾了兩個院子出來,分別給陸長弓和慶哥兒兩個小少爺住的。
搬東西的時候,陸長弓和慶哥兒主動說話:“小廝不能帶進內院,你身邊的丫鬟都挑好了?”
慶哥兒驚訝地看著陸長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先作揖,才說話:“大哥。丫鬟有管事媽媽替我挑好了。”當然他自己也主動選了幾個合心意的丫頭。
陸長弓一手背在后面,后面的那只手好像還握著拳頭。
不知道和誰學的,雖然虛歲才十歲,竟然像個讀書多年的小秀才樣了。
他微微頷首,道:“以后你我住的院子遠了,兄弟之間還是要經常一起學習玩耍。”
大哥怎麼又愿意和他玩了?
慶哥兒十分的納悶,但是嘴上不敢直接問,他可沒忘記他娘離開侯府到莊子上去的時候,陸長弓是怎麼揍他的!
他十分恭敬地應道:“大哥說的是,弟弟記住了。
”
陸長弓就說:“嗯,那我先過去了。對了,我給你備了喬遷酒,晚上到我院子里來喝酒。”
喝的是些果酒,醉不了人。
慶哥兒自己也和小廝們一起喝過,他老老實實地說好。
等陸長弓走了,才和小廝嘀咕:“大哥為什麼請我吃酒?”
小廝道:“……大少爺好像在和他的丫鬟一起說話,二少爺要不您跟過去偷偷聽一聽?”
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不過他才八歲上九歲,還不到當君子的年紀吧?
慶哥兒跟去了內院。
“大少爺,您不是不和二少爺親近的嗎?怎麼要請他吃喬遷酒?”
袁媽媽挑的丫鬟茜茹,跟在陸長弓身邊問了一句。
陸長弓道:“我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和他親近了,這里面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茜如一笑:“奴婢就是不知道,才問大少爺您呢。”
陸長弓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從母親那里聽說,慶哥兒的生母大有來頭。”
“什麼來頭?”
茜如好奇的不得了。
陸長弓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會懲罰你的。”
茜如并了手指起誓:“奴婢絕對不和任何人說。”
陸長弓道:“葛姨娘是興國公府走丟的嫡女,可惜能證明她身份的玉佩攥在母親手里,母親要是毀了那塊玉佩,她可就永遠就是個低賤的姨娘了。”
“興國公府的嫡女,那身份太高貴了,就怕慶哥兒生母翻了身,他也子憑母貴。我還是不要先得罪他。”
茜如抿著唇點頭說:“大少爺您考慮的是。”
兩個人越走越遠了,慶哥兒躲在墻壁后面,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娘是……興國公府嫡女!
興國公府,這就是娘和他提起的外祖!
不行,他要立刻去告訴他娘,他娘有父母了,他也有外祖了!而且外祖父的身份十分了不起,一定能為他們撐腰的!
第99章 外祖
第99章
“大少爺,慶少爺已經把咱們的話聽去了。”
茜如和陸長弓說完那話,也躲了起來,見慶哥兒飛奔到與壽堂去告密了,主仆兩個才停下腳步。
陸長弓沉思了一會兒,轉眸和茜如說:“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可真的會懲罰你。”
他已經當了武定侯府半年的大少爺,早就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茜如雖然比他大幾歲,但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放肆。
她低著頭緊張地道:“大少爺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敢說出去的!”
“嗯。”
陸長弓在前面走著,說:“你拿著銀子,去廚房盯著,置辦今天給他準備的喬遷酒。”
做戲做全套,不能露出馬腳。
不然會壞了母親的事。
茜如說:“是,奴婢這就去。”
陸長弓回到內院里他的新屋子,整理自己的書房。
讀書上的事情,他不喜歡下人替他動手,他都親自打理書本筆墨。
他在書房里掛上了一幅孔圣人的畫像,圣人的旁邊,則是一幅字,和藺云婉廳里的那幅字一模一樣。
掛好了字,他仰望著自己字跡。
他的字當然不如母親的好,但他的字也是母親教出來的,他和母親一條心。
“母親,您到底想做什麼……”
他喃喃自語,以他現在的年紀城府,肯定是猜不透的。
但他還是翹起了嘴角。
“我知道,您不會丟下我的。”
那天藺氏和陸家人談和離的時候,他都聽到了,母親有要帶走他的意思。
所以不管母親想做什麼,他只要完完全全聽從母親的話就好了。
“娘!”
慶哥兒喝著西北風一路狂奔,跑到與壽堂里找葛寶兒。
葛寶兒身子還是弱得很,現在外面太冷了,她在屋子里烤火,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