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事?”
陸老夫人皺著眉頭,有些不情愿地從床上起來。
嚴媽媽說她不知道。
陸家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陸老夫人不覺得有什麼緊急之事。
她換了衣服,戴了抹額出去,見到藺云婉的時候,臉色并不太好。
這個孫媳婦,實在讓她等了太長時間了!
再熬下去都要過年了。
“你來了。”
陸老夫人語氣還是很和氣的,孫媳婦畢竟服軟了,她還是給孫媳婦一次機會,以后大家重歸舊好也不是不成。
她一出去就教訓道:“女子出嫁從夫,以夫為天,你鬧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想清楚了。”
還自以為慈愛地說:“云婉,以后可不要再這樣了!”
老太太想得太多了。
藺云婉轉過頭,臉色十分冷淡,她說:“老夫人,我來是和您說一件重要的事。”
陸老夫人坐下來,還怎麼放到心上,直到藺云婉說:“嚴媽媽,您也出去吧。”
老太太才覺得,可能還真有點兒大事發生。
嚴媽媽帶著藺云婉的丫頭一起出去了。
外面刮冷風,她們在外面守了快兩刻鐘,屋子的門才打開。
藺云婉還是八風不動的樣子,陸老夫人一張臉,就跟冰窖里凍過一樣,直接就驚到僵住了。
“告退。”
藺云婉離開了,嚴媽媽趕緊就跟著進來,問陸老夫人:“您怎麼了?奶奶和您說什麼了?”
陸老夫人瞪直了眼睛,抓著嚴媽媽的手說:“快!快去查!京城里有哪戶有頭有臉的人家,二十年前丟了嫡女!快去查!”
“什麼丟了嫡女?”
嚴媽媽一頭霧水。
陸老夫人慌得不行了,二十年前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但是她已經記不清了!
“讓你去就快去!”
嚴媽媽說:“好好好,奴婢這就讓人去查。”
讓了自己兒子過去,還讓人跟陸爭流也交代過了,讓他的人有空也去查一查。
要不了兩天,陸老夫人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嚴媽媽說:“興國公府還真丟過一個嫡女,二十年前元宵節的時候。”
年齡對上了。
陸老夫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問嚴媽媽:“還查到什麼?”
事情查得很細致,不過也是些有心人一打聽,就瞞不住的事情。
“現在的興國公,就是那位小姐的父親。興國公世子,是那位小姐的親兄弟。聽說興國公夫人因為這個走丟的女兒,常年郁郁寡歡,病得不輕呢!”
“興國公一向寵愛國公夫人,到現在還常常問他夫人身邊的丫頭,夫人吃藥的事情。”
嚴媽媽十分感慨:“要說這人也是講一個命字,托生到國公府夫人的肚子里頭,居然走丟了!”
“這個小姐要是還活著,怕是國公府里寵得連公主都比不上了!”
這話雖然夸張了一些,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陸老夫人臉色還是僵僵的,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嚴媽媽彎著腰問:“老夫人,您讓奴婢查這個干什麼?”
陸老夫人動了動發僵的手指頭,反問嚴媽媽:“你說……葛寶兒她要是走丟的興國公府嫡女,對陸家是好事還是壞事?”
“葛……葛姨娘?”
嚴媽媽都愣了:“老夫人,您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
陸老夫人咬牙切齒地說:“云婉沒有明說,但是我聽她的就是這個意思。整個京城,除了興國公府還有哪個府邸上丟了女兒,又比武定侯府和藺家門第還高的?”
也只有興國公府了!
嚴媽媽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藺云婉的意思。
“老夫人,奶奶說了您就信?”
她覺得不可能,怎麼就會這麼巧?
陸老夫人看了嚴媽媽一眼,道:“我本來也不信。但是葛寶兒的身世確實對得上,你忘了嗎,她是被拍花子拐到澧陽,后來被人贖買回去養大的。”
“她本來就是走丟的孩子,又不是她養父母親生的。”
嚴媽媽又想了想,低聲說:“難怪,葛姨娘她長得就……不像個村婦。雖在鄉野長大,細皮嫩肉的,實在清秀。難道她真的是……”
陸老夫人深想下去,也覺得很有可能。
她不屑又不得不承認地說:“你看看她的性子,是個安分的村婦嗎?我看她骨頭里就有興國公府的血脈。”
“就是生錯了地方。她要真長在國公府里,就是個天生的小姐命。”
現在說這話,太晚了!
嚴媽媽攥著帕子,一臉驚悚:“老太太,葛姨娘她在莊子上,還吃著藥!”
“嘖!”
陸老夫人拍大腿:“我怎麼給忘了!快快快,讓人把她接回來,把藥立刻停了!”
“她現在可不能死!”
嚴媽媽也是一身的冷汗:“萬一她要真是國公府的小姐,公府里的知道咱們這樣待她……”
還不整死他們陸家!
“而且……”
嚴媽媽憂心忡忡:“老夫人,咱們都這樣對葛姨娘了,她要真是興國公府里的千金,還能幫咱們陸家嗎?”
陸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說:“先接了她回來。等她和慶哥兒見上一面就知道了。”
葛寶兒要是舍不得慶哥兒,一切都好說。
她要是舍得,那就是禍害了。
嚴媽媽去莊子上之前,還問了最后一件要緊事:“老夫人,奶奶不會白告訴您這件事吧?奶奶她有什麼想頭?”
陸老夫人嘆氣說:“云婉能有什麼想頭,她是真想離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