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和藺氏其實沒什麼來往,這番體恤藺家人的話,是看在齊令珩的面子上才說的。
齊令珩倒是真這麼想過,如果老師還在世,他女兒和離的事就不會那麼艱難。
不禁想起了和藺云婉在赤象寺里說的話。
壁虎斷尾是想求生。
而她,也想和離。
齊令珩重新握緊了酒杯,目光有點幽深。
外面忽然吵鬧了起來,還有砸桌椅的聲音。
“怎麼回事?”
齊令珩問門口的侍從,侍從出去看了一眼,說:“王爺,外面有客人打起來了。”
張次輔都驚了:“打起來了?”
嘉陵樓雖然是商賈經營的酒肆,卻是朝廷出面監造的,背后是官家的人。一般人不會在這里面動手。
齊令珩淡聲吩咐道:“讓外面安靜點。”
侍從又出去了,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外面還沒有消停。
“王爺……是武定侯府的大爺和一群人打起來了。”
兩邊人身份都不普通,人數又很多,打得很厲害,嘉陵樓的掌柜勸不住,自己也怕挨打,已經去叫了外面巡街的士兵過來拉架。
齊令珩出去看了看。
剛打開門,就聽到外面掌柜的大發脾氣:“再不停手!都拉去順天府尹那里,大爺們可都沒臉了!”
陸爭流剛分心,就挨了一拳頭。
他很快就還了回去。
打他的一群人,都是富貴人家的讀書人,身體比較文弱。
陸爭流喝了酒,人已經醉了,下手可不輕,打的其中兩三個吱哇亂叫。
讀書人打人不行,罵人很行,幾個人管不得那麼多,罵陸爭流寵妾滅妻的同時,問候了他娘跟他祖宗。
“我沒有滅妻!”
陸爭流一拳頭砸壞了一張桌子,醉醺醺地抓起一個人的衣領子,說:“你告訴我,天下哪個男人的不納妾?我、我只是犯了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他不過是放不下年少時候喜歡的青梅竹馬,他不過想擺脫長輩的掌控而已。
所以才做了錯事。
就那麼不可能原諒嗎!
藺云婉不原諒他,這些讀書人也來挑釁他!
他借著酒勁,吼道:“我是真心的!我對她是真心的!”
他已經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他想從頭來過了。
“你給我放開!”
誰要聽你真心假心!
讓妾室爬到正妻頭上,那是亂了綱常!
讀書人推開了陸爭流,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十分瞧不起陸爭流,罵道:“有辱斯文!”
再不想和陸爭流糾纏了。
武定侯府的小廝趕緊過來,扶著陸爭流,低聲勸道:“大爺,咱、咱們回去。”
陸爭流還在自言自語:“我以后會跟她好……”
掌柜黑著臉過來說:“打壞了我的東西,大爺您還能想走就走?給我賠了再走!”
小廝氣道:“我家大爺在你店里請客,白挨一頓打,你還有臉要錢!”
巡街的士兵來了,兩邊的人,還有掌柜,全都老實了。
齊令珩和張次輔的雅間里,陸陸續續也來了幾個人,一個多時辰,他們才各自回去。
“阿福。”
回到王府,齊令珩有點薄醉了。
阿福過來問:“王爺,要醒酒湯?廚房在熬了,快好了。”
齊令珩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說:“興國公府的玉佩,送回當鋪掌柜那里。”
阿福不明白了:“送回去?”
齊令珩閉著眼說:“送到武定侯府。”
陸爭流不是說他是真心嗎,他還想和藺云婉好嗎?
等拿到興國公府嫡女的玉佩,他是會要一個遠在莊子上的妾室,還是會借著興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巴結興國公府?
藺云婉那麼聰明,知道該怎麼用這塊玉佩。
第91章 拿到
第91章
“當鋪的掌柜?”
藺云婉一臉的驚訝,不知道當鋪的掌柜怎麼會找上門來。
萍葉道:“說是咱們府里在他們鋪子里,當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他們不敢收,所以把東西和當票一起退了回來。”
“還說銀子都不要咱們的了,只求府里把這塊玉佩收回去。”
這還真是奇了,中州那個新掌柜的傳家玉佩,竟然有這麼要緊?
藺云婉也只好說:“你去和前院的人說,把玉佩收回來吧。”
“是。”
萍葉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來,但是送回來的玉佩,卻根本不是藺云婉讓藺家管事當的那一塊!
這到底怎麼回事?
藺云婉眉頭一皺:“當鋪掌柜沒有送錯東西?”
萍葉哪里知道,搖搖頭問:“奶奶,要不您親自問一問?”
“人走了沒有?”
藺云婉拿著玉佩,是想親自問一問了。
萍葉二話不說,便道:“就是走了奴婢也讓人給追回來。”
轉身跑了出去。
她腿腳快,那當鋪掌柜本來還真走了,被前院的護院追了回來。
藺云婉到二門邊上的一個穿堂里見了人,因是外男,隔了一扇屏風。
“你說這是武定侯府當出去的東西?”
掌柜點點頭:“這位奶奶,小人親眼看見貴府下人,上了武定侯府的馬車。她身體很粗壯,應該是貴府里粗使的下人。”
這就更奇怪了。
一個干粗活兒下人,怎麼可能典當這麼昂貴的玉佩?
藺云婉先不打聽到底是誰,撿著要緊的先問:“你說這玉佩很了不得,到底有什麼來歷?”
掌柜的猶豫了一下,才說:“……奶奶,我也就是個給人干辛苦活兒的,和您說了,您就當沒聽說過!這玉佩上的有條豹子尾巴,您看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