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身邊的媽媽,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老夫人沉著臉說:“陸家處置家事,又輪得到你插手?”這個兒媳婦,一回陸家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陸佳心里一顫,不甘心地收手退了下去。
藺云婉不能讓事情就這麼稀里糊涂結束了。
今天這麼一鬧,別說讓人笑話了,戕害手足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兩個哥兒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藺云婉問陸長弓:“為什麼打架。”
陸長弓張了嘴,卻沒有說出來原因。
陸老夫人也問了慶哥兒,然而慶哥兒也不說。
直到看守偏院的婆子來了,驚慌失措地喊:“老夫人,出人命了。表姑娘她、她……”
陸長弓才小聲地和藺云婉說:“母親,表姑上吊了。”
藺云婉抿了抿唇。
竹青豎起耳朵聽著,冷冷一笑。
陸長弓又生怕人聽到了,低聲說:“……父親去那邊了,厲七老爺等不到父親先走了,我想過來告訴您,慶哥兒一直拖延我,不讓我過來。我們就動手了。”
但他只是想過來告訴母親一聲,從沒想過要和慶哥兒打到頭破血流。
陸老夫人大概猜到了什麼,覺得頭暈,身子一搖晃,幾乎站不住。
嚴媽媽扶著她,憂心地喊:“老夫人!”
陸老夫人緊緊握著她的手,說:“……你去處置。”還想示意嚴媽媽趕緊打發了親戚,尤其是夏老夫人。
陸佳卻快了一步:“祖母,您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母親和弟妹。”
夏老夫人嫌她多事,明顯陸家有家私,她們夏家人湊什麼熱鬧?
陸佳咬著牙,和夏老夫人小聲說:“您總覺得我弟妹冰清玉潔,什麼都好。
您剛也看到了,她做嫡母就偏心長弓,不心疼慶哥兒。也不是事事都做的周全。”
“這背后還有您不知道的事,她犯了七出您想都想不到吧!”
夏老夫人眉頭一皺,看向藺云婉的眼光,有些不一樣了。
藺云婉都不用聽,就知道陸佳怎麼說她的。
她走到衛氏面前,道:“母親,人命關天,請您和兒媳婦一起去瞧瞧。”
“……啊?我?”
衛氏可沒見過死人,腿一軟,有點站不穩了。
陸佳出來故意和夏老夫人說:“婆母,您不是也和舅父學過針灸嗎?人命關天,您幫著去看看,說不得就救人一命。”
衛氏連忙道:“那太好了!親家,您可得幫幫忙。”
陸老夫人看著她倆,頭暈眼花。
作孽!
陸家怎麼娶了這麼個兒媳婦,又怎麼生出這麼個狹隘的孫女!
夏老夫人難以推辭似的,為難道:“既然人命關天,那就趕緊去看看吧。”
陸老夫人想裝暈。
……那也瞞不過去,她們還是要知道了,說不定陸佳和衛氏還要更加壞事。
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她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不過該看到的也看到了。
葛寶兒躺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地上一條白綾,推到的凳子,陸爭流就在她房里,剛抱著她從白綾上下來。
“爭流,你怎麼在這兒?!”
衛氏走過去,眼睛瞪得發直。
陸爭流一臉沉默,沒看衛氏,而是看了藺云婉一眼,又看了看陸老夫人。
“祖母。”
他過來作揖。
陸老夫人嘆著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偷偷看了一眼夏老夫人的表情。
夏老夫人還能有什麼好臉色嗎?
她冷臉問道:“就是這位世子的姨娘有性命之憂?”
竹青站出來說:“回夏老夫人,府里只有妾身一個姨娘,這位是我們老夫人的侄孫女,世子的表妹。不知這是出了什麼事,竟想不開要上吊?”
夏老夫人臉色頓時一沉。
私相授受,還喊她過來親眼見證,陸家簡直門風敗壞!
她深深地看了陸佳一眼。
陸佳十分的心虛,但是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她便說:“表妹,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委屈?你別怕,說出來讓老夫人為你做主。”
葛寶兒只管哭,什麼都不說。
衛氏一直被蒙在鼓里,是最驚訝的一個人,怒其不爭地和陸爭流說:“你、你怎麼能撇下你岳母的事不管,到這里來看這勞什子表妹!”
她失望地搖著頭,生怕藺云婉惱了,拉著她的手解釋:“爭流恐怕也是擔心出了人命,云婉你不要多想。”又想和夏老夫人也解釋一番。
竹青卻說:“表姑娘衣衫不整,方才世子救表姑娘的時候,兩人應該……已經肌膚相親了。”
她聲音不大,每個人都聽到心里去了。
葛寶兒很恰當地伸手,扯著被子往身上蓋了蓋,但是脖子那一片皮膚發紅,領口都亂了。
誰說得清是怎麼弄的呢!
總之她肯定和陸爭流之間,不是那麼清白。
陸佳道:“既如此,弟弟納了表妹就是。”她笑看著藺云婉:“弟妹,你不會不許世子納妾吧?”
藺云婉道:“世子不能納表妹為妾室。”
陸佳一喜。
裝不下去了吧!
看藺云婉還怎麼繼續賢良淑德!
她冷笑道:“弟妹,善妒是七出之罪。你不許夫君納妾,難道不怕陸家休了你嗎?”
藺云婉淡淡道:“表妹已有婚約在身,世子強納為妾,乃是奪人之妻。
”
什麼,葛寶兒居然已許了人家?
夏老夫人和陸佳雙雙變色。
第57章 亂了
第57章
“奪人之妻,那可是犯了朝廷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