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藺云婉似乎已經決定了,只好說:“要是有要我和你弟弟幫忙的地方,盡管回家來說。”
“娘你放心,少不得要麻煩你和弟弟。”
“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你這丫頭。”
忽然聞到了一陣香,可能是剛說到調香的事,藺夫人起了好奇心:“這是什麼香?倒是好聞。”
藺云婉嗅了嗅,說:“不止一種香……有三種。”
“夫人錯了,是四種。”
佛殿轉角處,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悅耳,可那雙眼睛卻像深淵一樣望不到底,要把人吸進去!
太深沉不可測了。
藺云婉一下子就有了強烈的警惕心。
齊令珩走近了,沖藺云婉淡淡一笑,雖然有禮有節,眼神還是有幾分疏離。畢竟不熟悉。
藺云婉拉著自己的母親,側身給他讓路。
因為離得近,他身上的那股香味一下子就清晰了,果然是四種香氣,但是三種來源于他腰間的鎏金小香球,最后一種她沒有聞出來的味道,卻是從他身體里幽幽發散出來,仿佛他與神俱來似的。
那香氣甚至和他這個人一樣,穿著很低調,莫名給人一種貴不可言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香?
藺云婉心里暗暗納悶。
齊令珩倒不急著走,而是和藺云婉談話:“冒昧問一句,夫人猜到第四種是什麼香沒有?”
藺云婉看著他搖頭,很篤定:“是我從未聞過的香,猜不出來了。”
可能是眼前這男子身份看起來貴重,身邊的小廝穿著打扮都不俗。
武定侯府的仆婦,雖然看到了夫人和陌生男人講話,卻不敢貿然上前打斷。
齊令珩微微一笑:“夫人聰慧。
”
他輕輕頷首示意,就走了,也不說那是什麼香。
藺夫人說:“這人真是奇怪。”
藺云婉卻在思索,他身上到底是什麼香?
郭娘子調香沒有一千也有幾百種了,她從小就聞過不知凡幾,不敢說每一種香氣她都能叫出名氣,但是聞過的特別香味,自己是很難忘記的。
那男子身上的香,她是一點沒有聞出來。
更奇怪的是,總覺得那個男子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但是也想不起來了。
“娘,到寶殿了,去拜一拜。小心臺階。”
藺夫人抬起腳,說:“幫我拿香。”
母女倆給菩薩進香,還在佛前求簽。
藺云婉也誠心拜了拜菩薩……一定是老天可憐她,才讓她重來一次。
“信女不負菩薩照拂。”
她在佛前低聲呢喃,腦子里突然又想著——到底是什麼香呢?
算了,那香聞起來也很罕見,知道了應該也很難調出來。
齊令珩從佛殿離開,臉色有些復雜,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事情在意料之外。
她居然沒有認出他來。
他都跟她主動說話了。
自顧搖了搖頭,也不放在心上了,畢竟很多年過去,那時見面彼此都小,她不記得也正常。
“那是誰家的孩子?”
齊令珩看到有兩個大孩子在不遠處,還是男孩兒,就問身邊的小沙彌:“今天有女眷過來上香,怎麼放了男客進來?”
沙彌緊張地回話:“那是和女香客一起來的,是她的弟弟和兒子。”
“兒子?”兩個孩子看著年紀都不小了。
齊令珩墨眉皺著,好像只是隨便問問:“那位夫人看著還很年輕,怎麼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
沙彌搖頭:“這……這,貧僧不知道。
”
齊令珩也沒有為難沙彌,繼續往門口走。
他身邊的太監阿福給沙彌幾個香油錢,還說:“辛苦師傅了。”
沙彌雙手接過來,說了句祝福的話。
回了恒王府,齊令珩也沒有刻意去打聽藺云婉的事。
是阿福有眼色,弄清楚了事情,過來回稟:“王爺,那孩子是武定侯世子夫人過繼到膝下的孩子,聽說過繼了兩個,這個應該是大的一個,快九歲了。”
齊令珩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
阿福嘀咕著:“好好兒的,過繼孩子干什麼?世子夫人還年輕,應該還能自己生……”
齊令珩看著他笑:“你這麼操心,干脆送你去武定侯府伺候?”
阿福連忙擺手說他不去,趕緊退下去躲起來了。他家王爺沒有表情倒不可怕,笑起來才可怕!躲出來了他還一陣后怕。
齊令珩緩緩地斂起笑容。
藺云婉和藺夫人分別后,回了武定侯府,剛到垂花門,陸老夫人派人過來了,說:“讓您去一趟。”還跟她說:“慶少爺也在。”
他又有什麼事?
藺云婉臉色淡淡地過去了。
第30章 規勸
第30章
“好了,現在你母親來了,你想和你母親說什麼,你就說吧!”
陸老夫人催促慶哥兒。
這孩子一下學就跑過來,說有事想找藺云婉,又不敢獨自去垂絲堂說,非要她幫忙叫藺云婉過來。
她就了幫了這個忙。
慶哥兒抬頭看了藺云婉一眼,再不敢像以前一樣嬉笑沒有規矩,眼里帶著敬畏。
但還是沒敢開口說什麼。
陸老夫人笑著說:“你再不說,你母親可要忙別的事去了。”
她料想慶哥兒在張逢安面前變得懂事了,應該是要向藺云婉道歉,所以樂見其成。
慶哥兒支支吾吾卻是說:“我……我……我不想要張先生教我了,我想讓母親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