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郎君還有這愛好呢。”顧修銀子給的足,大娘又再上面撒了一層厚厚的糖霜。
顧修:“……”
她大約已經不記得自己不愛吃酸。
究竟是誰喜歡吃山楂?
顧修珉珉唇瓣,伸手去掏帕子,想起來還在她那沒還給自己,于是,找大娘要了帨巾將椅子擦了一遍才讓沈星語坐下。
沈星語撇撇嘴,低聲嘀咕:“這小廝倒是當的稱職。”
她將那晚多的冰浸果推到他面前:“都吃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顧修十分懷疑她是故意的,揉揉額角,低頭用勺子舀那浸果吃。
沈星語捕捉到他酸的發顫的唇角,掩唇偷笑了一會,再放下來,好心情的咬了一勺浸果放進嘴里。
澆了牛乳的微酸微涼的酸甜果子,真好吃。
用完了一碗浸果,顧修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已經酸的發顫。
起了身支傘,兩人并肩慢吞吞往前頭唯一的一家酒樓走去,路上,沈星語看見雙路這些小玩意又零零碎碎買了一些。
“滾開!”
道了酒樓門口,顧修落后一步,讓沈星語先進去,自己站在門邊上息傘。
豁的,一粗壯的小廝粗暴的將他推開門上的位置,給他的主子開道。
顧修沒有任何猶豫,用盡所有力氣,抬腳便朝那人腿彎踹過去。
他如今這病弱身子沒力氣,但他熟悉人體構造,用的勁兒很巧,那小廝當即被他踹的跪下去。
穿紫色緋袍的男人見自己的人被打,當即抬腿過來,顧繡手中的油紙傘重重砸在對方腦袋上當頭招呼,那公子被砸的眼冒金星。
聽見“嗖”的一聲,三支冷箭擦著男人的面頰而過,插在墻上。
你狐假虎威的小廝同那主子盯著那冷箭頭發炸裂,再看向顧修,只聽他薄薄一聲,“滾!”
銳利的視線射過來,這是只有極高權勢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壓迫感,男人被瞪的心頭一凜,十分確定,自己這是遇上了不能惹的人,一時間腿都軟了。
“我家主子讓你滾!再不準是想找死嗎?”雙瑞上前一步剜了二人一眼道。
兩人也顧不得臉面,起身灰溜溜快速走了。
顧修爆發的是身體里僅有的力量,自己亦重重咳嗽起來。
“你有沒有事?”沈星語趕忙走過來問。
“沒……”顧修背過身咳了好一會,雙瑞趕忙拿了藥,他囫圇吞下才能虛弱的回過身回答:“沒事了。”
他又抬腳跨進酒樓內,擱了一定銀元在掌柜案上。
“要最好的包房。”
他面上狠辣的戾氣還未完全消散,掌柜的還沉浸在剛剛的震驚里。
剛剛那可是這鎮上鄉紳的兒子,這酒樓最好的包房可是他包了,不對外開的。
“嗯?”
顧修一個眼刀撇過去,壓迫感撲面而來,掌柜的生生將話憋回去,“這邊二樓請。”
沈星語忍了又忍,等顧修點了菜,小廝出去,她瞧著顧修明顯比剛剛有蒼白的面色道。
“做什麼一點小事就要打架?”
“你如今身上還有毒,若是他們身手再好一些,你會吃虧的。”
“再說,你這身子如今也受不住。”
顧修手臂隨意搭在桌上,手里轉著蜜瓷茶杯,淡淡一聲:“知道了。”
顯然是沒聽進去。
沈星語想起他袖子里剛剛射出去的暗器,手伸過去,要掀起他的衣袖。
顧修手臂拿著往后退,不肯讓她看。
“你不許動,”沈星語命令他:“你不是說要讓我欺負回來?”
顧修唇瓣向下珉了珉,終是沒動。
沈星語順利的掀開他的衣袖,細白的手腕上綁著一個箭筒,用繩子纏了幾圈,綁著的地方犯著紅,肉勒出圈痕。
“不疼嗎?”她問。
“不疼。”
沈星語猛然意識到,他是權貴的物候,生來是最鋒利的刀。
他從未珍惜過自己的身子,只要能讓他強,擁有力量,他不惜飲鴆止渴。
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被人欺負的。
更不會允許那種雜碎在他面前蹦跶。
他還是那個顧修,信仰從來沒變過,脾氣也還是那個樣子的。
他只是向她一人退讓。
“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毒?”沈星語問。
顧修將手收回來,衣袖禮下去,遮蓋了袖筒,“政事陰暗,你不必知道。”
他神色凝重嚴肅:“答應我,永遠不要再問任何人。”
“卷入這些漩渦,只是以卵擊石,永遠都繞著這些事走。”
他說的太過嚴重,沈星語點點頭,“我不會再問了。”
“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危險。”
須臾功夫,小二端了酒菜上來,沈星語愛吃的飯菜幾乎都有,她胃口不錯,倒是顧修吃的很少,大部分時間支著腮看她吃。
見她撩了筷著,雨日的夜晚來的早,他道:“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
沈星語上了馬車,拿出來雙路道:“我們來玩這個吧。”
顧修:“你說一下規則。”
沈星語:“你居然不會玩雙路?”大慶朝,應該幾歲的小孩都會玩吧。
顧修:“沒玩過。”
這個人的生活究竟無趣到什麼地步!
沈星語在心里腹誹了一番,教了他規則,他低垂著眉眼,聽的很認真。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到了她居住的府上。
沈星語擱了雙路,掀了簾子要出去,又忽的回過頭。
“你雖然如今沒有武功,但我覺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