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沈妙反問。
“哦?”謝景行稍稍思索一下,就挑唇笑了,他說:“我也不介意在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飯。”
沈妙目光警惕地看著他,謝景行卻笑了,他說:“你看樣子很是期待。”
沈妙決定不能和謝景行再這樣說下去了,這人骨子里蔫兒壞,三句不離調戲,都不能好好說話。她就道:“太子的事情,我有一個辦法。”
謝景行挑眉:“你早就有了對策?”
“突然想到的。”沈妙強調:“要你幫忙。”
“要我幫忙?”謝景行微微一笑,看著她低聲道:“夫君幫你。”
沈妙:“……”
等沈妙從睿王府再回到沈宅的時候,天色都快要到凌晨了。回去的時候自然是謝景行“帶”她回去的,得知沈妙來的時候是翻墻過來時,謝景行笑的讓沈妙差點發火。不過這一夜過去,很多事情都悄悄改變了。
和謝景行在睿王府商量著對付太子親事的對策,讓沈妙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一直以來,在復仇的道路上她都是一個人。如今身后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足夠強大的依靠,讓她也生出一種安心的感覺。尤其是這個依靠還相當聰明,對她所提出來的對策能夠一眼看到漏洞并且提出改進的辦法。沈妙覺得,他們的搭檔倒是十分合拍的。
不知不覺中,沈妙的腦中又浮起謝景行夜里說過的話來。讓她乖乖繡嫁妝。
謝景行這個人在某些事情上看著漫不經心,但容信公主有句話說得沒錯,他一開始就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不要的是什麼,沈妙也不清楚謝景行的話究竟有幾分是真的。
但在沈妙親事這一件事上,謝景行所展露出來的卻是絕對的強勢與霸道,讓人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沈妙嘆了口氣,前路漫漫,明齊這點子渾水還沒趟干凈,提到感情一事未免也太過奢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倘若謝景行真的有那個本事,他敢娶個別國的將軍之女,她就沒有什麼不敢嫁的。
因為,沈妙伸手撫上心口,能讓心再次跳動的人,世上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了。
而唇瓣微微刺痛,仿佛還殘存著輾轉的炙熱,讓她低下頭。
無法否認的口是心非,無法壓抑的心跳。
那年輕男人英俊美貌,殺伐果斷而睿智從容。
讓人不動心也難。
……
定王府中,這一夜燈火通明。
傅修宜在得知沈妙和太子的親事被壓了下來之后,是因為睿王“無意”間的一句話。當夜里就讓所有的幕僚都到定王府,談論著這件事情的始末。
“我之前就猜測沈妙和睿王之間的關系不那麼簡單。如今拿太子一試,果然露出馬腳。”傅修宜冷笑一聲:“沈妙一有動靜,睿王就坐不住。”
裴瑯垂首站在下面,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些日子傅修宜一改從前對他的器重,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再過問他的意見。前后反差太大,自然落在別的幕僚眼中,他們以為裴瑯得罪了傅修宜俱是幸災樂禍,裴瑯卻知道,以傅修宜這樣聰明的人,莫名其妙的冷落他,一定是發現了一些端倪,或許他和沈妙的關系也已經被傅修宜察覺到。雖然心急如焚,裴瑯卻半分也不能表現出來。
傅修宜現在還沒撕破臉,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也許現在只是懷疑還未確認。做戲要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廢,裴瑯深知這個道理,表現的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被冷落的幕僚該有的反應。
“裴先生怎麼看?”今日破天荒的,傅修宜卻問起了他的意見。
裴瑯心中一跳,垂首道:“屬下以為,應當立刻去查探沈家同睿王或是大涼之間有什麼關系。沈妙身份特殊,代表著明齊最重要的兵權,若是沈家和睿王私下里達成了什麼協議,只怕……”
幕僚們紛紛議論起來,雖然對裴瑯多有不滿,可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裴瑯話說得沒錯。沈妙到底只是個小姑娘,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與其說睿王沖冠一怒為紅顏,倒不如說睿王看重的是沈妙背后的沈家,這樣才合乎情理。
傅修宜道:“先生說的不錯,不過我今日打聽到一件事情。”
眾人都等著他說出后面的話。
“沈妙今日在容信公主府上呆了一日。公主自來身體不好,卻獨獨留了她到夜晚,而且似乎沈妙離開后,公主看起來也心情不對。”傅修宜笑笑:“會不會公主也知道什麼。”
一名幕僚沉默片刻后,道:“也許容信公主知道什麼內情,殿下不妨從容信公主那頭入手,也許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也是這樣想的。”傅修宜看向裴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只道:“沈妙雖然背后有沈家這座大靠山,可是本人也十分古怪。睿王獨獨對她的每件事出手相助,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如果容信公主也摻合進來,那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紙包不住火,他們之間的秘密,我一定要揭開。”傅修宜笑得意味深長:“還得仰仗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