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你要是討好討好我,我可以考慮教你……阿嚏!”寒冬臘月的,扇著扇著風季羽書就打了個噴嚏。
高陽搶回扇子,不想理會他。
正說著,謝景行從外頭回來,身后還跟著鐵衣和南旗,也不知從哪里回來的,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
“三哥!”季羽書熱情的朝他打招呼,謝景行看也沒看他一眼,冷著臉往屋里走,南旗和鐵衣也是面露肅然。季羽書根本沒有意識到謝景行心情不好,繼續道:“三哥,沈五小姐出事了。”
謝景行腳步一頓,皺眉看向他。
高陽也看向季羽書。
季羽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剛替你看了從陽傳回來的消息,今日沈五小姐出門的時候遇著了登徒子,登徒子摸了沈五小姐的小手。”
高陽扶額,只聽季羽書又問:“三哥可知這膽大包天的登徒子是誰?”
自然是無人接他的話,倒是弄得南旗和鐵衣緊張不已。沈五小姐是自家主子看中的人,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摸了沈五小姐的手?
季羽書撕心裂肺道:“是蘇明楓!是三哥的拜把子兄弟蘇明楓!同為手足,他竟然挖三哥墻角,不仁不義不要臉!”
南旗和鐵衣呆了,謝景行目光森冷,高陽干脆拿扇子掩了臉,壓根兒就不想看季羽書人一多就作妖的德行。
……
一燈如豆,沈妙百無聊賴的在燈下看書。不時地抬眸瞧一眼窗戶,大冷的天窗戶開的很大,沈妙估摸著謝景行在沈宅里安插的有人,她倒是很無所謂。沈信和羅雪雁平日里又不在府里辦公,沈丘就更不用說了。
沈宅里沒秘密,謝景行的人來了也不會有什麼關系,還多了一個人看門,權當是請了個不要銀子的侍衛罷了。
既然謝景行的人注意著這頭的一舉一動,將窗戶打開這個舉動,應該也會稟明他主子,自己有事在等謝景行。
沈妙左思右想,都覺得今日在街頭遇著了蘇明楓,委實不是一件好事。蘇明楓和謝景行關系甚好,要知道前世蘇明楓死了,只有謝景行敢為他收尸,且不怕明齊皇室的震怒,就知道這二人的確是至交好友。既然是至交好友,總歸是彼此了解的。今日蘇明楓注意到她的鐲子,說什麼“虎頭環”,定也不是隨口一說,必然和謝景行有什麼淵源。
沈妙也不知道謝景行的身份在明齊究竟有幾個人知道。不過今日看蘇明楓的表現,蘇明楓是不知道的。若是被蘇明楓知道謝景行沒死……日后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這般胡思亂想著,卻聽見窗戶口有響動,抬眼一看,那紫袍青年已經輕車熟路的進來,臨了還把窗關上,省的風灌進來。
謝景行大踏步的走近,在桌前坐下來,桌上的茶還是熱的未冷,謝景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熟的簡直像是自家屋里。沈妙忽略心中古怪的感受,自己也喝了一口茶,道:“今日我找你來,是有一件事。”
“何事?”謝景行勾唇問道。
猶豫了一下,沈妙才道:“蘇明楓可能察覺到你還活著的事了。”
謝景行沉默。
沈妙伸出手腕,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瑩潤的剔透,越發顯得手腕纖細白皙,她道:“今日蘇明楓在街上瞧見了我手上這鐲子,說什麼‘虎頭環’,問我見沒見過你,我想這其中應當有什麼淵源。
或許他也猜到了你尚在人世。”
謝景行微微蹙眉,他本來生的好,只是平日里似笑非笑的模樣惹人心醉,這會兒不說話得時候,就覺得冷冽之感撲面而來。
沈妙想著,謝景行如今是大涼的人,頂著睿王的身份卻要戴個銀面具,便是為了不被人發現真實身份。誰知道自己的疏忽卻可能被蘇明楓察覺,就算蘇明楓是謝景行的好友,難免不會被人利用,若是給謝景行惹來麻煩……謝景行幫了她那麼多忙,她一上手就是給謝景行添麻煩,沈妙的心中微微起了點愧疚。
她斟酌著道:“要不……想個法子補救一下。”
“不可能。”謝景行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道:“蘇明楓和我相交多年,性狡聰慧,瞞不了。”
沈妙頭疼,心中卻又有些埋怨謝景行,既然這虎頭環還有這麼寫淵源,就不要隨意送人好麼?偏她今日還戴了那只虎頭環,才會碰巧被蘇明楓撞見。
“那又該如何?”饒是沈妙聰明,也不曉得該怎麼辦。術業有專攻,隱瞞身份這回事,她不懂啊。
謝景行搖頭:“發現就發現,不用理會。”
“這樣不會給你招來麻煩?”沈妙皺眉問:“蘇家好歹也是明齊的官家,你是大涼的人,或許他會以為你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后患無窮。”不是沈妙將人心想的壞,只是本就是這樣,為了一點子利益,后宮里的同胞姐妹都能互相殘害,更別提這是關系到兩國之間的利益。
朋友之間的友誼最珍貴,因此也最容不得欺騙,最脆弱。
謝景行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忽而唇角一揚,道:“你在擔心我?”
沈妙一愣,隨即道:“我在關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