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事情你還是莫管的好。”秦青掃了一眼馮安寧:“總歸和你我無關。”
馮安寧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恨恨地瞪向那邊正被眾人簇擁著談笑風生的沈玥。
卻無人瞧見樹蔭中,某個人影一閃,迅速的消失在花叢中。
沈府西北角落是荒蕪的院子,因著地勢不好又長了許多雜草,直接便被荒廢了。除了偶爾要飛過的鳥兒和棲息的野貓之外,平時并無人來。
今日,墻下卻站著幾人。
為首的人背對著園子,抱胸不知在沉思什麼。身后有人道:“主子,屬下路過沈府東院,聽聞西院有人把手。”
另一人卻道:“屬下已查探過,西院只有外頭有人守著,護衛并非在此。倒是沈府祠堂外,有許多高手把手,莫非……”
“聲東擊西。”那人轉過頭,露出一張英俊的臉:“東西在沈府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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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火燒祠堂
將軍府東院自然是熱鬧非常的,賓客來來往往,祝壽的祝壽,送禮的送禮,還未到宴席開場的時分便已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沈老夫人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要裝闊氣的,但凡個姑娘小姐上前祝壽,總是隨手送出些貴重的見面禮。見此情景,那些夫人們的臉上笑容也更真切了些,卻看得任婉云暗自咬牙。
公中的錢,任婉云掌管著,平日里要打整三房事務。老太太揮霍的越多,她能中飽私囊的就少。何況沈貴平日里還要在官場上打點,這麼一來,只怕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銀錢又捉襟見肘了。
這廂熱鬧非凡,另一頭卻不然。沈府西南角的祠堂,此刻正是冷清清的,然后在院門外,竟也站在一些護衛打扮的人,一個祠堂,自然犯不著如此陣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人要負責看住沈妙,免得她從其中逃出來。
祠堂本就在陰寒之地,長年累月的都見不到日頭,正是冬日,一走進去便覺得冷風刺骨的疼。四處彌漫著一股香灰的味道,香龕前燃著的熏香還在裊裊升起,襯得那些冷冰冰的牌位都有些騰云駕霧的味道起來。
“姑娘,”谷雨搓了搓手:“今日是老夫人壽辰,他們卻故意將姑娘關在此處,實在是太欺負了人!”
別說是將沈妙請出去,便是來個人問候一句話都沒有。簡直拿沈妙當犯了錯的下人看待。
“急什麼。”沈妙站在窗前,窗外是枝葉凋零的樹木,在冬日里,光禿禿的枝椏顯得分外蕭索。
“姑娘怎麼能不急?”谷雨憋了這麼多天,終是忍不住道:“他們將姑娘關在這里,分明就是逼嫁,等老爺夫人回來后,姑娘早已嫁到了黃家,即便老爺夫人會護著姑娘,姑娘的一生也就毀了啊!”
驚蟄一直在撥弄地上的炭火盆,冰冷的祠堂中,也就只有這炭火盆能發出些暖和的氣息。一張小塌搭在里屋,沈妙搖了搖頭:“你拿這屋里的幾床被子去外頭曬一個時辰。”
“姑娘!”谷雨跺了跺腳,有些著急沈妙這般若無其事的態度。可被沈妙的目光一掃,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得憋著其中的急怒將屋里的被子抱了出去,按照沈妙說的在外頭曬起被子來。
“今日可是難得的好天氣。”沈妙看著窗外,日光曬不到祠堂里,只能曬到院子中。而她不能離開這祠堂的院子,卻也不愿意走出祠堂。
“姑娘說的,”驚蟄終于停下撥弄盆里炭塊的手:“老爺和夫人果真會在今日趕回來麼?”
沈妙告訴驚蟄,一切自然不必擔心,因為沈老夫人壽辰當天,沈信夫婦會回到定京城。雖然這話說的太過荒謬,因為并沒有傳信的人前來通知沈信會在今日歸京,這離年關還有段日子。沈妙日日關在祠堂,又從哪里得來的這樣消息。可驚蟄面對沈妙,心中的疑問卻一直問不出口。她在自家姑娘的身上,發現了一些以往沒有的氣度。有一點便是,她說的話,總是讓人沒有任何條件便信服了。
沈妙道:“等一會兒,你便想法子纏住外頭的那些護衛,讓他們離這院子遠些,總歸他們不會直接離開,但遠一些也好。”
“奴婢省得。”驚蟄道。雖然她不知道沈妙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這些日子以來都和沈妙在祠堂里過,她發現沈妙對于面前的場景并不慌張。人不慌張于糟糕的局面,一是蠢笨不自知,二是早已有了應付的策略。而沈妙,驚蟄并不認為她蠢。所以即便心中也和谷雨一樣擔憂,驚蟄卻是無條件信任沈妙定能應付眼前的這些局面。
沈妙注意到她的目光,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她的四個丫鬟中,谷雨最聰慧,白露最沉穩,霜降最忠義,而驚蟄,卻最膽大。
當初為了幫助傅修宜拉攏權臣,驚蟄利用自己的美貌直接成了那權臣的小妾,權臣貪戀美色,驚蟄也是有手段的,雖然最后被正室活活杖責而死,卻也在死之前,將那權臣的把柄送了出來,令傅修宜成功拉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