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知道這些年沒有白白等待，她們本來就是雙向奔赴的。

她要的是樊晨曦實打實的母愛，而不是嘴上說說愛著自己。

蘇清予眼睛被蒙著，因此她看不見樊晨曦的表情，頓時焦急而不安。

她已經輸給白媛媛一次了，不想再輸第二次。

久久沒得到樊晨曦的回應，倒是熊貓玩偶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怎麼，親女兒和繼女的選擇就這麼讓白夫人為難嗎？既然這樣，還是我替你做決定好了，來人，砍掉兩根繩子。”

“不要！”樊晨曦尖叫出聲，“我選媛媛。”

在場所有觀眾都傻了。

“我是不是產生耳鳴了，她居然選擇了繼女？”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不愛自己女兒的母親，我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懂什麼，每個人都有無奈，她嫁到了白家，自然就要為白家的利益所考慮，不然以后要她怎麼活？”

“為了自己的前途去犧牲自己親女兒的一生，她不會愧疚嗎？”

“被親媽放棄的那個女兒該有多難過？”

盡管大家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也能想到蘇清予現在的心情。

蘇清予一直沒有掉落的眼淚在聽到樊晨曦脫口而出的話之后落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永遠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眼淚順著尖細的下巴一滴滴砸落下來。

好多人看到這一幕都紅了眼睛。

她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厲聲質問。

就像是一個傷痕累累的破布娃娃，明明只剩下最后一口喘息的余地，卻由她最親近的人狠狠補上最后一刀。

那個人說對了，要讓她生不如死，殺人就用親人刀，這是最好不過的方式了。

樊晨曦聽著蘇清予的喃喃自語，她的心臟仿佛有人在凌遲。

“蘇清予微微動了動，朝著她的方向道：“你已經拋棄過我一次，還要拋棄過我第二次嗎？”

“小予，對不起，媽媽真的對不起你，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啊。”

“對不起？呵。”

蘇清予輕笑著，“我不想聽這三個字，我想要被對得起，我記得你當年離開前就是說得這句話，你說對不起，你也無可奈何沒有選擇，那我呢，我能有選擇的余地嗎？”

“如果可以，我寧愿出生在一個貧瘠的三口之家，有一個溫柔對我好的母親，也好過被你一次又一次的舍棄。”

“他們說得對，我本來就是沒媽的野孩子，我還期待什麼呢？”

“小予，媽媽真的很愛你，但是媛媛不同，她媽媽走得早，從小就沒有得到母愛......”

“多諷刺啊，拋下了自己女兒去彌補別人的母愛。”

一旁的人聽到這些話都震驚了，這是一個怎麼奇葩的女人？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熊貓玩偶將炮火對準了厲霆琛，“厲先生，新歡和舊愛，你做個選擇吧，比起白夫人，我更期待你的答案。”

第276章

此話一出來，大家瞬間將目光集聚在厲霆琛身上。

白媛媛還在那頭不停的叫喊，白老爺子的聲音也冰冷傳來：“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告訴她，你選擇媛媛。”

白辛拍了拍厲霆琛的肩膀，“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不管是選擇誰我都不會怪你的。”

熊貓玩偶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個沙漏，“你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到時候你做不出選擇，我就替你選。”

沙漏里的沙子流逝得飛快，就像是現在飛逝的時間。

厲霆琛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兩人。

白媛媛不住的求救，反觀蘇清予不發一言。

在剛剛樊晨曦開口的時候她至少還要說兩句爭取一下，她對自己就沒有一句話要說嗎？

厲霆琛眼前浮現出一年前冬天的畫面，那晚天空飄著鵝毛大雪。

蘇清予和白媛媛同時落海，他第一反應想到是因為救自己而犧牲了性命的祈鱗。

白媛媛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

加上陳嶺也跟著一起跳了下來，厲霆琛有十足的把握會救下蘇清予，才會義無反顧頭也沒回去救了白媛媛。

但他不知道蘇清予的腳會被漁網給纏住，在救援上延遲了時間導致早產。

這些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從來沒有和蘇清予解釋過一句，從頭到尾他心里的人只有蘇清予。

今天的局面顯然和當時不同，世間沒有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閉上雙眼他還能看到血流不止的祈鱗笑著對他道：“別，別哭，大將是......不能死的，我心甘情愿替你死。”

“我......我的妻兒就拜托你了。”

說完，祈鱗緩緩垂下了手。

他們本是表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祈麟和他有幾分相似，因此也成了他替身一樣的存在。

像是這樣的替身他有很多，他們都隱匿于暗中，隨時隨地準備赴死。

祈鱗是唯一一個和他相處時間最長，且有著至親血肉的兄弟。

他欠了祈鱗的一條命，所以他縱容白媛媛囂張跋扈，搶奪一切屬于蘇清予的東西。

禮服、房子、醫院、乃至厲太太的位置。

雖然沒有愛情，但他也給了白媛媛一切。

但今天，當白媛媛和蘇清予的命被擺上了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