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著她還在生病,傅易云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他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看她的眼神灼熱又暗沉。
陸厭雨迷迷糊糊的視線落在旁邊一堆藥品上,她嗓音黯啞地問:“你剛剛……是出去買藥了?”
第四百零九章 我不去哪,別怕
傅易云揉著她濕冷的頭發,略帶責備地道:“頭發都不吹干怎麼睡?小心以后頭疼。”
說著,他將吹風機插上電,一手撥著她濕冷的發,一手拿著吹風機,用溫熱的風給她吹。
陸厭雨悶不吭聲,手指卻暗暗揪緊了被褥。
她剛剛真的以為他走了。
如果他剛剛沒有回來,那她是不是就要死在夢里那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恐懼中。
想起剛剛那個噩夢,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渾身越發覺得冷。
傅易云耐心地給她吹著頭發,誰也沒有說話,房間里只縈繞著吹風機工作的聲音。
良久,他修長的手輕松地穿過她的發絲,明顯感覺她每根發絲都吹干了,他這才關了吹風機。
他將吹風機放到一旁,伸手將她貼在臉頰上的發絲撥至耳后,沖她低聲問:“累不累,想睡麼?”
陸厭雨沉默地搖搖頭。
雖然她現在很暈,但那個夢實實在在將她嚇到了,要再想入睡怕是有些難。
傅易云握著她的肩,讓她靠在床頭:“那你先休息一會。”
說著,他站起身。
陸厭雨慌忙問:“你要去哪?”
此刻的她,慌亂又無助,脆弱又可憐。
哪怕他是她的仇人,是她憎惡的人,她也希望他此刻能在這里多待一會。
那個噩夢讓她心有余悸,她不要一個人面對這漫漫長夜。
傅易云就算再如何的惱她,再如何的怨她,此刻看她這副模樣,他的心腸還是軟了下來,化為一灘水。
他沖她柔聲笑道:“我不去哪,別怕。”
男人的笑令她心尖顫動。
她別開視線,看著微微晃動的窗簾發呆。
傅易云朝她的側臉看了一眼,隨即轉身掀開了床尾的被子。
陸厭雨一驚,下意識地將腿弓起,男人卻快速地捉住了她的腳。
“別動,你的腿刮傷了很多地方,我給你上點藥,這樣好得快些。”
若是放在平時,她肯定會拒絕這個男人的‘好意’,甚至還會諷刺他幾句。
可今天,許是因為身體的不舒服,她一句話也不想說,只配合地讓他給自己腿上的刮傷上藥。
她虛軟地靠在床頭,身體的不適感讓她揪緊了眉頭。
傅易云見她眉頭緊蹙,抹藥的動作不禁放輕了幾分。
他沖她低聲問:“很痛麼?”
陸厭雨微微閉著眼睛,沒說話。
可過了一會,她又搖了一下頭。
傅易云抿唇,繼續給她抹藥。
她小腿上的刮傷雖然很多,但是傷口都不深。
傅易云將每個傷口都抹到,末了,沖她道:“等藥晾干了,你再蓋上被子。”
陸厭雨頓了半晌,才點了一下頭。
她閉著眼睛,臉色很不好。
傅易云又伸手朝她的額頭摸去,依舊是那麼的燙手。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陸厭雨很快搖頭,聲音都帶著幾分虛弱:“我不去。”
去了,三個孩子怎麼辦?
不過是感冒發燒而已,她以前經常這樣,也都是吃藥捱幾天就好了。
“那我叫秦子寒過來。”
“不……不需要。”
這麼晚了,又何必打擾人家休息,又不是什麼大病。
第四百一十章 她接納的終究是他傅易云
傅易云無法,他垂首將藥品收好,然后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陸厭雨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約莫過了十分鐘的樣子,傅易云起身仔細地看了看她傷口上的藥,見那些藥都干了,這才拉過被子將她的腿蓋好。
只是他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她已經睡著了?
這般想著,傅易云湊到她面前,低聲喊了她一聲。
女人沒反應。
他忍不住無奈地笑了一下。
明明已經累極了,還說不想睡。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這麼安心地入睡,是因為有他守在身旁。
他動作輕柔地扶著她的身子,讓她躺下。
給她掖好被子之后,他正準備去外面的沙發上睡,卻在剛直起身子時,女人拉住了他的手。
她睜著蓄滿水霧的眼睛看著他,黯啞的聲音憂傷又無助。
“不要走……”
傅易云沉沉地盯著她迷離的眼眸,內心再也壓抑不住那絲情感。
他猛地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高大的身軀頃刻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狂熱的吻著她,大手更是順著她的衣擺鉆了進去。
只是當他的指尖碰到她滾燙的身子時,理智終是戰勝了他內心的沖動。
他究竟在干什麼?
她還生著病,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些。
他撐起身子,如墨的黑眸緊緊地盯著身下的女人。
她剛剛竟然沒有抗拒他。
他抿唇,小心翼翼地問:“看得清我是誰麼?”
陸厭雨怔怔地看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良久,她緩緩開口,虛弱的聲音里滿是謎離和彷徨:“你是……傅易云。
”
聽到她說出自己的名字,傅易云心底瞬間涌起一抹無法言說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