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當初只是簽了離婚協議書,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走完離婚的流程。
這麼想著,她的心越發下沉。
她冷冷地看向他:“那離婚協議書……”
“我撕了!”
“什麼?”陸厭雨憤怒道,“撕了是什麼意思?當初要離婚的人可是你!”
“因為我忽然改變主意了。”
傅易云俯視著她,笑得陰狠至極:“你滿身罪孽,終極這一生,也只能困在我身邊贖罪,想離婚逃離我?呵,做夢!”
第三百四十章 我與你,至死方休
她滿身罪孽?
陸厭雨氣得渾身發抖。
她怒極反笑:“我于你滿身罪孽,你于我而言,亦是如此,你要我在你身邊贖罪,我也要你向我懺悔,你不肯放過我,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她怎麼能忘了,忘了與這個男人之間的血海深仇。
那個渾身烏紫,沒了氣息的孩子便是他們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她憎惡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那種恨,仿佛能毀天滅地。
而看著她眸中徹骨的恨意,傅易云不僅不生氣,反而詭異地笑了起來。
他忽然俯首,附在她的耳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陸厭雨,這輩子,我與你,至死方休!”
陸厭雨雙眸猩紅地盯著他:“我與你……亦是!”
傅易云冷笑地退開她,話鋒忽然一轉。
“今夜……我就在這住下了。”
陸厭雨恨得咬牙。
傅易云卻笑意輕輕:“我是你丈夫,我與你共處一室,想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對吧?”
陸厭雨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信這個男人。
而她越是氣憤,男人笑得反而越是暢快。
只是當男人瞥見她受傷的手臂時,他的眸中還是閃過一抹異樣。
他清醒地知道,他恨這個女人恨到了骨子里。
可看到她受傷時,他居然還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心疼,真是可笑又矛盾。
他轉身去收餐桌上的面碗,動作嫻熟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而陸厭雨幾乎將后牙槽都咬碎了。
若她能化身為猛獸,估計早就將這個男人拆骨入腹了。
男人收起碗,神色自然地去廚房洗。
陸厭雨只覺得這個男人有病,好好的別墅不住,要跑到她這小地方來煮面洗碗!
外面又刮起了風,徹底入秋了,風中的涼意更濃厚了些。
傅辰風起身關了窗子,沖沙發上的兩個小不點笑問:“你們還不睡嗎?”
晨晨搖搖頭,視線瞥見柜子上的故事書。
他好奇地問:“大伯,您這里怎麼還有故事書呀?故事書不是小朋友看的嗎?大伯您有小孩嗎?”
傅辰風朝書架上那一排故事書看了一眼,腦海里不禁想起了小夜的模樣,眸光不禁越發柔和了幾分。
這些故事書都是他給小夜買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給小夜送過去。
他看向晨晨和豆豆:“你們想聽大伯講故事嗎?”
晨晨點點頭,豆豆也跟著點頭。
傅辰風起身去書架上拿書,末了,他忽然轉身看向他們,問:“是誰告訴你們,我是你們的大伯?”
“爹地呀!”晨晨自然地道,“爹地說您是他的大哥,是我們的大伯。”
傅辰風抿唇,深沉的眸中越過一抹難言的復雜。
“他傅易云才是他們傅家真正的繼承人,是天之驕子,而你又是什麼,你不過是他們撿回去的可憐蟲,是他們隨手就會丟棄的垃圾罷了!”
“呵,弟弟?你當他傅易云是弟弟,他傅易云又可有當你是哥哥?那老太婆又可有當你是親孫?別騙自己了,你于他們而言,連條狗都不如!”
“大伯,大伯……”
第三百四十一章 讓人浮想聯翩
晨晨的呼喊瞬間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隱去眸中的暗沉與陰戾,拿著故事書轉過身時,他英俊的臉上已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大伯這就來給你們講故事。”
他坐在沙發的中間,兩個孩子分別靠在他兩邊,愜意地聽著他講故事。
豆豆聽得想打瞌睡。
她抱著傅辰風的手臂,笑得眉眼彎彎:“大伯,你真好,跟我爹地一樣好,豆豆好喜歡你,以后豆豆經常來你這里玩好不好?”
傅辰風怔怔地盯著她小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孩子笑起來的模樣當真與年少時的陸厭雨一模一樣。
他溫柔地撫了撫她的小腦袋:“好,大伯這里隨時歡迎你和晨晨。”
陸厭雨這邊,她還在慪傅易云的氣。
傅易云已經去浴室里洗了個澡,儼然將這里當成了自己屋。
陸厭雨環抱著胸坐在沙發上,氣得臉色鐵青。
傅易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腰間只圍了一方浴巾。
他光著強壯有力的上半身,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有睡袍麼?”
“沒有!”陸厭雨咬牙吐了兩個字,臉上的嫌惡一覽無余。
傅易云只當沒瞧見,扯唇笑了一下:“好吧!”
不一會,門就被人敲響了。
還以為是兩個孩子回來了,她趕緊去開門,卻不想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張銘。
“夫人,我……我是來給傅總送衣服來的!”
聽到這句,陸厭雨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她本來就憎惡傅易云賴在這里,這個不懂事的助理居然還舔舔地給他送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