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從來都不會化濃妝,在阮香菱的教導下,她也會試著去化一化。
包括以前滴酒不沾,她現在也能喝上一兩杯。
看著鏡子里越來越陌生的自己,陸厭雨滿意地笑了。
她就是要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出現在那些仇人的面前,這樣就好似能摒棄她以往的脆弱和無能。
舞會上的音樂婉轉流長,五光十色、推杯交盞間宣寫的盡是醉生夢死。
這是一個化妝舞會,是阮香菱的一個朋友舉辦的。
陸厭雨穿著一襲紫色抹胸長裙,外罩一方白色絲巾。
她戴著一個白色狐貍眼面具,靜靜地坐在角落里適應著這種喧鬧的氣氛。
忽然,一個男人坐了過來。
她抬眸看去,背脊卻是一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就要她
男人雖然也戴著面具,但那雙眉眼卻像極了傅易云。
包括那挺拔的身姿也與傅易云別無二致。
他會是傅易云麼?
難道他還沒回國?
不,不可能會是傅易云,傅易云不可能來參加這種舞會。
心思百轉千回間,她不由得自嘲一笑。
就算這個男人是傅易云又如何,她又何須緊張,又何須害怕。
男人坐到她對面后,一直沒有說話,一雙深沉的眼眸只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陸厭雨一笑,紅唇輕啟,卻是五年前的嗓音。
大火燒傷后,她的嗓子壞掉了。
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她的嗓子已然好了七八分,如此,她也沒有必要刻意去換嗓音了。
“要喝酒麼?”
陸厭雨的手白凈修長,涂上大紅色的指甲油,好看又性感。
光是一雙手都能迷了男人的眼。
可男人始終盯著她的臉看,像是要透過這張面具將她看穿。
陸厭雨無視他灼熱的視線,兀自倒了兩杯酒。
她輕緩的動作中,倒是透了幾分風情,這還真得感謝阮香菱的教導。
她兩指輕捏著高腳杯的杯腳,然后將這杯紅酒一點一點地推到男人的面前。
只是她剛想收回手,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陸厭雨一怔,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
然而她很快穩住了心神,抿唇笑道:“先生可真是輕浮。”
說著,將手抽了回來。
正巧阮香菱過來了。
阮香菱穿得格外性感,妖嬈身姿往那一站,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她扭著纖腰款款而來:“喲,這位先生是想吃我姐妹的豆腐咧?上來就摸手?”
陸厭雨靠在椅背上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笑著。
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傅易云,她都不能慌。
既然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那便要與以往的自己徹底說再見。
男人終于開口,嗓音黯啞,與傅易云的聲音有些出入。
他沖陸厭雨笑道:“剛剛是我失禮了,現在可否請小姐陪我跳支舞。”
陸厭雨一怔,沒想到他會忽然提這個請求。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阮香菱便沖他道:“我陪你跳如何?”
“不!”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厭雨,“我就要她!”
阮香菱第一次被人拒絕,掐著纖腰,又氣又好笑:“姐給你這個面子,你還不要,真是不識抬舉。”
男人幾乎將阮香菱當成了空氣,只緊緊地盯著陸厭雨。
在這樣灼熱又銳利的視線下,陸厭雨的心到底有幾分慌。
她面上卻笑道:“好啊,我陪你跳。”
她以前是不會跳舞的。
曾經在上學期間,她報了舞蹈課,但是學得一塌糊涂。
為了通過考試,她央著傅易云去做她的舞伴,想讓傅易云帶帶她。
因為傅易云的舞跳得極好。
可即便有傅易云帶,她的舞依舊跳得很爛,無數次踩了傅易云的腳。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傅易云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她蠢笨如豬。
后來,她花了好多天才把傅易云哄好,傅易云卻說以后打死也不會同她跳舞。
記憶飄忽間,男人已經輕握住她的手。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黑暗里的吻
隨著樂聲響起,陸厭雨小心翼翼的跳著。
這段時間,她也在學舞蹈。
可笑的是,以前的她怎麼都學不會跳舞,總覺得自己沒有舞蹈天分。
而今,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對這種交際舞,她竟已學會了一些皮毛。
到底是年少時小孩子心性,沒有用心去學,或是總認為有傅易云,有他帶著跳就可以。
如今有了一個報仇的目標,她倒是事事都用心了。
男人的舞跳得很好,每一步都很標準,舞步和動作完美得無可挑剔,如同那年的傅易云。
陸厭雨雖然步子沒有出錯,但跟得有點吃力。
忽然,不知道是誰撞了她一下。
她驚呼一聲,步子一亂,整個人踉蹌著往男人的懷里栽去。
男人的胸膛堅硬如鐵,卻帶著一抹讓她心尖抽痛的熟悉。
那年,在舞蹈考試上,她也好幾次這樣踉蹌著倒在傅易云的懷里。
傅易云雖然次次都罵她蠢笨,卻還是很耐心地握著她的手,帶著她把那支舞跳完。
現在想起那時候的傅易云,竟覺得那時候的傅易云還是很好的,比現在好太多太多。
感覺摟在腰間的力道下沉。
陸厭雨慌忙揮去過往的記憶,調整好面具,從男人的懷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