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輕歌點了點頭，從厲憬珩的話里，不難判斷他其實已經做好決定了。

    她看著男人的側臉，問道：「所以厲先生，我能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嗎？」

    「賣的話，你能談下來麼？」

    這個問題她想過了，一個人基本上是不怎麼可能的。

    所以這時候，她和坐在自己旁邊這個身為丈夫的男人實話實說：「幾十億的生意，我……可能沒什麼底氣把它談下來。」

    「嗯，下次見宋時的時候，我陪你去。」

    「什麼？」

    「怎麼？不希望我去？」

    「不是，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畢竟這才第二輪談判，她本來以為厲先生出場還需要一段呢。

    古斯特被厲憬珩開的很平穩，他看著路的眼睛微瞇，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突然意味不明地道了句：「宋時有他的為難之處。」

    陸輕歌本來以為厲憬珩不認識宋時，但是聽見他說出這麼了解他的話，不免好奇，直接開口問道：「什麼意思？」

    「SONG集團的養子宋時，和SONG的總裁宋振海不和，但是宋振海卻經常把集團難辦的一些事情交給他，美其名曰鍛煉，實則……一旦宋時做不好，就會受到宋振海非人的壓榨。」

第282章 雖然溫柔，但卻有著不容忽視的警告意味

    陸輕歌聞言，腦海中不自覺浮現昨天見到宋時時的樣子。

    整個人寡淡漠然的可怕。

    她點了點頭，把自己昨天的經歷說給他聽：「宋先生整個人的氣場看起來確實陰冷的厲害，剛見到他的時候，我還想該不會真的和蕭碩說的一樣很難相處吧？但是後來他說那塊地是用來建遊樂場的，剛好我對遊樂設備有點了解，就和他聊上了。

」

    聽著她說話，厲憬珩的眼神微縮，開口時的語氣意味不明：「聽起來，你們聊得很不錯。」

    這話聽著怪怪的。

    陸輕歌扭頭看了厲憬珩一眼，男人剛好轉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聽見他不咸不淡地輕哼了一聲。

    厲憬珩很快轉過了頭，唇角的弧度收起，嗓音沉沉：「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你觀察那麼清楚幹什麼？」

    陸輕歌拉長音調：「嗯……」

    大概有兩秒，她才開口：「厲先生，作為叱吒商場這麼多年的人，你難道不覺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道理嗎？我要和宋先生談生意，在那之前自然要對他的性格為人有個大致了解，本來就沒見過，見面的時候再不觀察一下，那生意還要怎麼談？」

    厲憬珩薄唇微抿，本來淡然的眸子，這會兒多了幾分不明情緒。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他才又出聲：「所以，你觀察之後，談的怎麼樣？」

    和他相比，陸輕歌整個人顯得隨意很多，直接就回答了：「宋先生全程都在壓價，可是厲先生你沒告訴我可以便宜多少，所以我就一直在用應對所有壓價客戶的那一套和他談。」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告訴你可以優惠的空間。」

    「這個不難理解，談客戶麼，總要留一手的，肯定是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再請出說話相對有分量的人，讓雙方都有一個退讓的空間，這樣，生意就好談了，而且我猜到了，最後應該會有厲先生和宋先生面談的時候。」

    「為什麼這麼覺得？」

    「這筆生意，是我作為銷售部員工許可權之外的，因為客戶介紹，就陰差陽錯的碰上了，而且說實話，宋先生即便能和我聊上幾句，但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會和我深談的意思，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聊得時候，他只強調價格了。

」

    陸輕歌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古斯特已經駛進了厲氏的地下停車場。

    厲憬珩把車停好，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才扭頭看著她落下幾個字：「你分析的很對。」

    陸輕歌轉臉，看著他問：「你是不是都知道？」

    「知道什麼？」他反問，唇角是淡然的笑意。

    看著男人的樣子，陸輕歌就知道會是個肯定回答了。

    她撇撇嘴，語氣有些嗔怪：「知道這筆生意我談不下來，還讓我去談？

    厲憬珩輕咳了一聲，才又看著她：「我說是的話，你是不是又要生我氣了？」

    陸輕歌，「……」

    怪誰？！

    她不說話了，轉過臉靠在座椅上，透光車窗看著停車場里沒什麼特色的風景。

    厲憬珩抬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了過來，薄唇噙著幾分笑意：「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陸輕歌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男人那張英俊而剋制的臉——

    兩個人現在是在車裡，狹小的空間內，在厲憬珩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如今四目相對，陸輕歌望著他深邃黝黑的眸子，竟覺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為……為什麼？」她有些結巴，話落的時候還咽了一口口水。

    男人低笑，看著她的眼神突兀曖昧了幾分：「因為楊經理說，是你。」

    「我……我怎麼了？又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怎麼會？你既然讓楊經理和我說了，就表示你想談，既然是你想的事情，我應該考慮你的感受。」

    陸輕歌覺得好慌啊。

    她錯開了厲憬珩的視線，垂著眸子，紅唇微抿著，不再說話了。

    他看著她的樣子，喉結一滾，又道：「就算……猜到了是羅康給你引薦的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