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中間沒有姜薏的存在，以溫歲寒在商業地盤里的殺伐決斷，賀氏早就被他收入囊中，怎麼可能還能熬到今天？

　　當然，溫歲寒不說，也沒人敢說什麼。

　　明眼人心里都懂，只是不提罷了。

　　所以，在章程的心目中，溫歲寒對姜薏不可能沒有感情。

　　若真的沒有感情，多少次應酬喝醉后的溫歲寒，為什麼迷茫間喊的都是姜薏的名字？

　　當下，章程見溫歲寒這麼不緊不慢，又不冷不熱的態度，他比溫歲寒都著急。

　　章程說道：“溫總，您當真一點都不關心姜小姐了嗎？”

　　溫歲寒卻已經冷下臉，說道：“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就出去。”

　　章程雖有些氣不過，可到底不敢違拗溫歲寒的意思。

　　不甘心，也只能悶聲離去。

　　臨走前，溫歲寒頭也不抬的提醒道：“把門關好。”

　　章程應了一聲，只能訕訕離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的同時，溫歲寒終于停下了手里的筆。

　　他再難集中注意力去看手中的文件。

　　白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字排列組合在一起。他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可為什麼組合在了一起，他就看不明白了？

　　他甚至沒辦法成功的將一句話給讀完，腦子里便已經分了神。

　　就這樣，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溫歲寒終于扔下了手中的筆，起身，拿起放在外套，出了辦公室。

　　章程正在辦公區，和下一級的助理探討文件分類的事。

　　即便他沒有回頭，也聽到身后的開門聲響起。

　　等他回過頭時，溫歲寒已經穿上了外套，正大門的往外走去。

　　章程對小助理說：“我還有事，回頭再跟你說。

”

　　說完，便準備去追上溫歲寒的腳步，卻被溫歲寒的手勢給阻止了。

　　溫歲寒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有點私事要去處理，你留在公司就好，不用你跟著。”

　　章程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面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輕松下來。

　　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

　　一旁的小助理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章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調侃道：“作為前輩，我給你個忠告，別什麼事都問，知道的太多是會被滅口的。”

　　小助理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章程是在和他開玩笑，遂忍不住笑了起來。

　　-

　　溫歲寒一人驅車上了二環的高架橋。

　　他的車速很快，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想要將車開去哪里。

　　腦子里亂成了一團。

第890章 這，是姜薏的聲音……

　　里面始終有一個聲音在說：“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嗎？”

　　就在他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從公司里出來的同時，他的車子已經停在了距離姜老首長家不遠處的一顆樹蔭下。

　　這里他已經有三年多沒有來過了，房子照比之前更舊了些，可大致上沒有什麼變化。

　　倒是院子里的花比從前多了許多，但姹紫嫣紅，一看就是老首長的直男審美栽下的。

　　從前，姜薏的車大多會停在院子里，而非門口處配備的小車庫。

　　很顯然，院子里是空的，姜薏也許并不在這里。

　　老首長家的大門緊閉，里面也沒有半點動靜。

　　溫歲寒的手終于離開了方向盤，將手機從貼身的西裝外套里拿了出來。

　　他低頭在通訊錄里尋找康連的手機號碼。

　　找到后，他便迅速的撥通。

　　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的康連就迅速接起。

　　面對溫歲寒，康連從不會怠慢，這是他的職業素養。

　　很快，電話里傳來了康連久違的聲音。

　　康連道：“您好，溫總。”

　　溫歲寒一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故而有了片刻的沉默。

　　電話那頭的康連也不解其意，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你好？是溫總嗎？”

　　溫歲寒這才回過神來，對著手機應了一聲：“嗯。”

　　康連笑著說道：“溫總已經有半年多沒聯系過我了吧？請問您是有什麼事，需要吩咐給我的嗎？”

　　溫歲寒的視線一直放在老首長家的院子里，對著手機說道：“她回來了，是真的嗎？”

　　康連起初被問的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語氣也跟著嚴肅了起來，聲音放低，說道：“溫總，您是想問姜小姐嗎？”

　　這一次，溫歲寒沒有回應，答案顯而易見。

　　電話那頭的康連見溫歲寒沉默不語，便也猜到了八九不離十，隨后說道：“沒錯，姜總已經回國了。”

　　“什麼時候的事？”

　　康連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大約也就是半來個月，我也是在她來了公司以后，才知道她回國了，很抱歉，沒能提前告知您一聲，是我的失職。”

　　其實，這件事根本也怪不到康連。

　　這于溫歲寒來說，畢竟是私人的事，而康連和溫歲寒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除了工作，其他幾乎一律不談。

　　縱使是康連知道溫歲寒和姜薏之間的過去種種，可他仍舊沒有資格置喙二人的事。

　　溫歲寒嘆了口氣，對著手機說道：“她還好嗎？”

　　康亮如實回答：“挺好的，姜小姐這幾年成長了不少，如今在公司里憑借自己的能力，也基本上能夠獨當一面了，加上有賀長江賀老的扶持，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