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薏想了想，避開了自己在哪這個話題，問道：“我現在不在宿舍里，你有什麼……啊……”

　　姜薏沒有想到溫歲寒竟然會突然又來了興致，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她發出了一個不該在此時發出的聲音來。

　　果然，電話那頭的顧西辭在聽到姜薏的那聲“啊”后沉默了。

　　姜薏想將溫歲寒推開，可溫歲寒就像是故意要給顧西辭聽似的，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更是癡纏。

　　慢慢的，姜薏的氣息亂了。

　　她咬著嘴唇，對手機說道：“對不起……我，我現在……有點忙……”

　　話沒說完，姜薏就掛了電話。

　　她對溫歲寒剛剛的那種做法十分的不理解。

　　可再怎麼不理解，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很快就把這事給忘到腦后去了。

　　-

　　顧西辭站在政大女士宿舍的樓下，周圍路過的同學，還在跟他打著招呼。

　　而他整個人如同墮入冰窟，呆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姜薏剛剛發出來的那一聲……如果他猜的沒錯，她是在溫歲寒的床上？

　　只要腦海里一出現她和溫歲寒在床上的畫面，顧西辭整個身體都跟著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被她攥在手里的手機，越來越緊，甚至已經發出了‘咯吱’的輕響。

　　他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沖到溫歲寒的家里，將那兩個人硬生生的給分開。

　　他雖然很想這麼做，可理智卻一遍遍的告訴他，他不能這樣。

　　可理智……

　　去他媽的理智！

　　顧西辭在心里罵完了這樣的一句，起身就往外走。

　　他將車開到了溫歲寒那棟價值不菲的公寓前。

　　因為顧西辭曾以法醫的身份來過這兒一次，保安已經認識了。

　　保安從保安室里探出頭，跟他打招呼道：“顧法官，您來啦？”

　　雖然保安對他的稱謂很奇怪，可顧西辭還是儒雅的對著他一點頭。

　　“進來嗎？”保安問道。

　　顧西辭這才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在門口停一會兒，等一個朋友。”

　　保安這才收回了視線去。

　　而顧西辭停在中野國際的樓下，這一停就是一整夜。

　　這漫長的一夜，顧西辭幾乎快要把自己給逼的崩潰掉。

　　他內心里不斷的糾結，崩潰，再糾結……

　　他的手死死的抓著方向盤，當他看到清晨溫歲寒的車從地下車庫的出口里出來時。

　　有一瞬間，他甚至是像撞上去的。

　　不過，他到底也沒有這樣做。

第421章 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周末。

　　姜老首長家的大門早早的就打開了。

　　為了迎接祝霜華，崔姨每過幾分鐘，就要被老首長趕出去看一眼。

　　直到顧西辭的車已經進入視線，崔姨這才對著里面喊道：“姜老，姜老？聽見了嗎？霜華已經來啦。”

　　老首長聽到動靜，也從里面出來了。

　　顧西辭的車都還沒停穩妥，祝霜華就已經解開安全帶，迫不及待的從車上下來了。

　　看到老首長滿頭的白發，祝霜華的腳步頓了一下。

　　而后，她的眼淚向是開了閘的洪水，稀里嘩啦的就往下掉。

　　老首長幾步來到她面前，像抱著自己的女兒一樣，將她擁進懷里。

　　十幾年未見，祝霜華哭的泣不成聲。

　　老首長也滿臉老淚，說道：“你這妮子，怎麼才回來啊。”

　　老首長的這一句責備，讓她無地自容。

　　這些年來，她也每每都怪自己，沒能回來送一送姜矜。

　　顧西辭怕老首長情緒過于激動，身體承受不住，便站在一旁勸道：“媽，別招惹姜爺爺難過了，他鄉鎮的血壓躥的可比他上戰場的速度都快……”

　　顧西辭的一句玩笑話，讓兩個沉浸在悲慟里的人都破了功。

　　祝霜華又哭又笑的從姜老的懷里退了出來，說：“姜叔，你這頭發太白了，一會兒我給您染染。”

　　“好，你給我染。”

　　說著，老首長帶著不是閨女卻勝似閨女的祝霜華就往里走。

　　-

　　客廳里，祝霜華跟姜老講述了自己這幾年在國外的遭遇。

　　崔姨也做了祝霜華年輕時最愛吃的粉蒸藕，還有豬肝菠菜湯，廚房里的香氣一陣陣撲鼻。

　　姜老在得知祝霜華和顧明耀也離婚后，未免有些唏噓。

　　他說道：“明耀對你那麼好，可沒想到，就算這樣，你們如今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祝霜華對自己這段失敗的婚姻倒是看得很開，她一臉輕松的說道：“我和明耀的關系一直都維系在朋友的位置，無論有任何困難，他都毫不猶豫的會幫我，我也是很感謝他。但是感情這個東西，也沒法講個清楚，既然已經不愛對方了，就放手讓對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去吧，畢竟我們也不年輕了，還能有多少日子揮霍呢。”

　　“哼，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動不動就什麼感情不再了，想當初我和你姜嬸子年輕那會兒，哪天不爭個面紅耳赤都睡不著覺，結果呢？她一撒手人寰，我把我晾的傻了眼。直到她去世以后我才明白，那段雞飛狗跳的日子有多溫馨，幸福。你們啊，遲早是要后悔的……”

　　對于老首長的這番言論，祝霜華沒有反駁。

　　她突然想起什麼來，問：“季美疏呢？這些年來，我怎麼沒有再聽到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