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寒的臉白的幾近透明，他的額頭一角上還貼止血貼，無所謂道：“比這更糟的時候也熬過來了，我沒什麼事。”

　　昨夜一整夜，張乾和溫歲寒都沒有離開過辦公室。

　　鄴城分公司那邊的蝴蝶效應才剛剛開始，白總被抓，新聞一出，HR股票大跌。

　　除了溫歲寒親自坐鎮，沒人能夠力挽狂瀾。

　　張乾也同樣一臉的疲憊，但好在身體沒問題，比溫歲寒倒好一些。

　　張乾收回目光，又將視線放在自己的電腦屏幕上，說：“我是問你，你和姜薏沒事吧？”

　　溫歲寒的表情怔了怔，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說：“或許吧。”

　　溫歲寒是商業領域里的頭狼，做事向來又穩又狠，殺伐決斷游刃有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從未失過手。

　　可此時，張乾竟從他的眼神里看到前所未有的不確定。

　　張乾也沉思了片刻，然后又說：“歲寒，你不覺得你這次的撞車，有點反常嗎？”

　　“反常？”

　　溫歲寒眼底的風暴已然醞釀而起。

　　張乾因職業關系，邏輯一向縝密，他很少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張乾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也以為這只是個巧合，可當我趕到出事的地點才發現，那里不是姜老首長女兒去世的地方嗎？”

　　溫歲寒視線只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上面的線圖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你是想說，出事的地點剛好與姜矜去世時的地點重合。所以你懷疑有人是在針對我，對嗎？”

　　這一次，張乾坐直了：“你知道就好，我只是想提醒你一聲。”

　　溫歲寒從椅子里起身，丟下那些眼花繚亂的數據，一個人朝著落地窗前走去。

　　他俯瞰著整個Y市，仿佛整個城市都被他一手操控著，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下面的一切仿佛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

　　“或許是想讓我以相同的方式去死……”

　　“什麼？”張乾吃驚的抬起頭看向他。

　　溫歲寒卻自嘲一笑，說道：“沒什麼，我們吃點東西再繼續。”

　　說完，他走到辦公桌前，按下了內部專線，對著電話說：“定兩個人的午餐送我辦公室來。”

　　電話里響起瑞麗好聽的女聲：“好的，溫總。”

　　與此同時，章程敲門走進。

　　溫歲寒抬起頭來，對上的卻是姜薏的視線。

　　溫歲寒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以為姜薏再也不會見他了，沒想到……

　　姜薏突然的出現，讓他那顆一直往下墜的心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他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的盯著她。

　　而一旁的張乾已經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從沙發里起身，對章程說道：“章程，我剛好有點事要交代給你，你跟我來一下。”

　　章程心領神會，迅速點頭，隨即跟著張乾出了溫歲寒的辦公室。

第292章 一個瘋子的話，不用當真

　　辦公室的門在姜薏的身后悄無聲息的關閉。

　　溫歲寒繞過辦公桌，來到她面前，這才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勁。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隨即就要打電話叫他的私人醫生來一趟。

　　見溫歲寒要掏褲袋里的手機，姜薏按住了他的手，說：“我沒事，已經吃了藥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昨天發生過的事，都選擇閉口不提。

　　許久以后，溫歲寒才問：“吃午飯了嗎？”

　　“沒有。”

　　“那就陪我一起吃個午飯吧。

”

　　與此同時，女助理將訂好的午餐也送了進來。

　　姜薏和溫歲寒一起走到沙發前，她在溫歲寒的身旁坐下。

　　溫歲寒細心體貼的從環保紙袋里取出調羹遞給她：“先吃，吃完我讓章程送你回去。”

　　“我有件事想問你。”姜薏突然打斷道。

　　溫歲寒取餐具的手勢頓了頓，隨后他抬起頭，看向姜薏。

　　他心里知道姜薏想要問什麼。

　　“我母親……她真的破壞了你姐姐和謝云渡的婚姻嗎？”

　　“據我所知，我姐姐和謝云渡在一起時，他們是分了手的。”溫歲寒說道。

　　姜薏的眼眶是紅的，哪怕是陳年舊事，與她無關，可她心里依舊像是被扎下了一根刺。

　　她不認為自己的母親會像溫可凡口中說的那樣，所以，她才要親自來道溫歲寒面前求證。

　　“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說得清，但以我對姜老首長的了解，他教育出來的女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我姐的話，你只當成是瘋話去聽就可以了，她愛了我姐夫一輩子，精神早就出了問題，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把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當真，至于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也沒人知道……”

　　聽了溫歲寒的這番話，姜薏釋然了些，沒再繼續追問。

　　她心里也十分清楚，這事都過去了那麼多年，或許溫歲寒知道的也有限，不要再為難他了。

　　姜薏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魚片粥，又囑咐了溫歲寒要注意休息，就跟著章程離開了溫歲寒的辦公室。

　　姜薏自打走進HR的那一刻，有關于溫歲寒女朋友的事，就已經公司里傳開了。

　　太多人想知道未來的這位總裁夫人到底長什麼樣了？

　　一路上，姜薏都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