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仲廉：“……”

　　雖然難辦，可賀仲廉還是硬著頭皮來到老首長面前，垂頭喪氣的說：“爸，我有事恐怕得先回去一趟。”

　　老首長本就氣的直發抖，聽聞賀仲廉中途要走，簡直要炸了。

　　他顫巍巍的指著手術室方向：“你女兒在里面還生死不明，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能比女兒的命還要緊的？”

　　賀仲廉的頭垂的更低了，聲音小的連自己都快要聽不見，說道：“美疏，美疏說她心臟不舒服。”

第41章 外孫女婿溫歲寒

　　話音未落，老首長抓起走廊里里隨處可見的消毒液瓶子，就朝著賀仲廉扔了過去。

　　洗手液正中賀仲廉的肩膀，“咚”的一聲又反彈落向地面。

　　老首長指著他的手都是顫抖的，要不是被溫歲寒從身后給攙扶住，恐怕下一刻人都要被氣暈過去。

　　老首長已經氣的不知道說什麼，竟笑了起來，指著他說：“好，好，好，你這個父親做的真是好啊！你不心疼女兒也就算了，我還心疼我的外孫女呢！滾！還不給我快滾！”

　　老首長情緒激動，走廊里已經有醫護人員上來勸阻。

　　賀仲廉的臉青一塊白一塊的，這會兒也都丟盡了。

　　他猶豫了片刻，只訥訥的跟老首長說了一句：“爸，您別生氣，那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沒回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走廊里又重新安靜下來，老首長被溫歲寒攙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臉色慘白慘白的。

　　溫歲寒目睹了這一切，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只能勸老首長要善自保重。

　　老首長仿佛充耳不聞，目光呆滯的只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好在手術室的大門很快就打開了。

　　老首長一個激靈從座位上彈起，朝著先走出來的醫生問道：“醫生，我外孫女她怎麼樣了？人有事嗎？”

　　陸軍醫院的醫生，幾乎沒有不認得老首長的，趕忙安慰道：“老首長千萬放心，您外孫女沒事啦，手術沒什麼難度，身上除了外傷連骨折的地方都沒有，您得謝謝您身后的外孫女婿，事故現場應該是他處理得當，才沒有造成她的二次受傷的。”

　　聽到外孫女婿這四個字，老首長和溫歲寒均都一愣。

　　不過，老首長也沒在意這些細節，只焦急詢問：“那她怎麼一臉血呢？”

　　醫生拍拍老首長的肩，說道：“我正要跟您說這個事呢，您外孫女頭部傷得的確不輕，不過好在沒有傷在臉上，傷在耳后方頭發與脖頸交界的地方，我們已經手術處理過了，即便留有疤痕，也都會被頭發遮住，不影響她漂亮的。不過這些都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頭部因撞撞，有了腦震蕩的跡象，所以等她醒過來時，可能會發生嘔吐，視線模糊，以及神志不清的可能性。”

　　“這麼嚴重？”老首長擔心的要命。

　　醫生卻說：“您老該慶幸才是，那麼嚴重的事故，您外孫女都完好無損，都簡直是奇跡。輕微腦震動而已，很快就會恢復的，我之所以提前跟您交代這些，就是她怕醒過來后有什麼反應再嚇到您。所以您放心吧，她沒什麼危險了。”

　　聽到這里，老首長的一顆心這才算落了地。

　　他極少像這樣的虛弱，回頭拽著溫歲寒的手說：“幸虧你在啊，幸虧。

”

　　溫歲寒拍了拍老首長的手背，安慰說：“姜薏沒事了，您老就不要著急了，先保重自己身體，我先跟去姜薏病房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做其他安排。”

　　老首長繃緊的神經總算松懈了，到底是年紀大了，力氣沒了，剩余的事都只好交給溫歲寒。

　　當下，能讓他放心的也就只剩下溫歲寒了。

　　……

第42章 你在這兒守了一晚上？

　　病房里，靜悄悄的。

　　10多個小時過去了，姜薏持續昏睡著。

　　老首長體力實在有限，終于有些熬不住了，便被溫歲寒安排好司機送回了家。

　　病房門口，何顧一直蹲在那里。

　　他不敢進病房，也沒臉進，他身上的濕衣服經過一個晚上，都已經被體溫蒸發的快要干了，臉色也灰白灰白的，身體忍不住一陣陣寒顫，應該是發了高燒。

　　老首長剛一出病房，他就立刻站了起來。

　　他怯怯的迎上老首長的目光，還是沒忍住擔心，問了一句：“姜爺爺，姜薏她怎麼樣了？”

　　老首長這一肚子火氣正愁沒處撒呢，總算逮住了何顧這個罪魁禍首，可當對上何顧那張青白沒有血色的臉時，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他寒著臉問：“你在這兒守了一晚上？”

　　何顧點了點頭，耷拉著腦袋，頭垂的更低。

　　老首長長嘆了口氣，說：“你的賬等過后我再跟你細算！回去吧，別讓你父母也跟著擔心。”

　　何顧聞言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后又立刻搖頭：“不行，我得等姜薏醒過來，她沒醒我不走。”

　　老首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少在這兒給我添亂！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臉色，趕緊滾去看醫生，你要是暈在這里，指望著誰來照顧你？”

　　這回何顧沒話說了，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是清楚的。

　　可他還是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