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前,封卿伸手攥著她的腳丫,側躺在葉非晚身側輕擁著她,身上仍穿著龍袍,聲音卻全無天子的威嚴,還帶著點點的依賴:“夫人,為夫回來了。”
葉非晚被攥住腳時便驚了一跳,此刻被擁入懷中反倒沒什麼反應了,無奈側眸:“賬本還沒看完呢。”
“每次看賬本便不理我了……”封卿嘀咕一聲,在她肩窩蹭了蹭,另一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賬本扔到一旁,“過幾日休沐三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啊?”葉非晚被他蹭的肩窩發癢,不由輕笑一聲。
他總是這般,在宮里頭待一段日子,便會在外面尋摸一些好玩、有趣的地方,只怕她在宮里頭待得煩了。她也勸過他無須這般,她自己又不是沒有腳,可他不聽,久了,葉非晚也不再說了。
封卿輕聲道:“去了便知了。”
……
葉非晚沒想到,封卿帶她去的竟是京畿一處小院。
如今是隆冬,剛下完初雪,小院被一片銀白裹住。葉非晚只當是一處尋常小院,可繞到后院,看見里面的縹緲白霧以及冒著溫熱的池水時,她還是震驚了。
從未想到,此處竟還有一處溫泉,溫泉旁是一小片竹林,里面冒著熱氣的水都是活水。
“這……”葉非晚滿眼驚喜看著封卿。
“喜歡嗎?”封卿低笑一聲。
葉非晚重重點頭。
封卿笑意漸深:“我也很喜歡。”
“什麼?”葉非晚不解。
封卿卻搖搖頭:“沒什麼。”
可是很快,葉非晚便知道封卿那句話是何意了。
二人用過晚膳,她原本怡然泡在溫泉中,滿頭黑發也都放了下來,漂浮在水面之中。
身后一陣腳步聲,葉非晚未曾聽見,好一會兒,溫泉旁,一人低低喚她:“晚晚?”
葉非晚回首,便被蹲在池邊的封卿吻住了。
封卿身上的雪白中衣半開,臉色蒼白,獨獨唇色殷紅,像個魅鬼,正望著她,眉眼十足的誘惑。
這一夜的封卿,很是熱烈。
熱烈到葉非晚渾身無力,只堪堪靠在他懷中。朦朧之中,耳垂被人輕咬了下:“怎麼辦,晚晚?”封卿的聲音如低語呢喃。
“什麼?”葉非晚聲音無力。
“好想當個昏君,”二人的長發糾纏,封卿輕輕在她耳畔吐著熱氣,“與你在此處廝混一生一世。”
葉非晚默默望他一眼,而后從他懷中直起身子,遠離了他。
封卿一挑眉,聲音半真半假的委屈:“晚晚?”
“你,冷靜一下。”葉非晚目光從他的身下一掃而過,披上他的外裳朝屋內走去。
封卿一頓,看著她通紅的耳垂,許久低低輕笑一聲,他的晚晚啊……
……
在這處小院的第三日,葉非晚決定,往后再也不要來此處了。
她想泡溫泉,昨日封卿眉眼無辜的說,他定會克制,她天真的信了,其后果便是……她被封卿抱回屋子里的。
雖然他認了半夜的錯,雖然……他尋來了艾草,又特意幫她活絡酸軟的腰身,第二日已經沒什麼大礙。
可是,當封卿在溫泉里對她淺笑嫣然時,葉非晚只默默望著他,打死不下水。
也是在此刻,前院的院門被人輕輕敲了下。
葉非晚飛快朝門口走去,她怕自己晚走一會兒,便受不住溫泉里的美人誘惑。
院門外是一個穿著靛青色對襟長衫的少年,那少年手中拿著一個紙包,見到她便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是新搬來的姑娘?”
葉非晚想了想,自己和封卿的身份畢竟不便外露,點點頭笑道:“是啊。”
少年臉色一紅,飛快將手中的紙包塞到她手里:“這是送給姑娘的!”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葉非晚莫名看著手中的紙包,一股甜香襲來,她打開,烤得甜軟的番薯還冒著熱氣。
葉非晚朝少年消失的方向看去,哪里還有人影?
她無奈一笑,拿著烤番薯轉身回了后院。院落不大,前院的聲音足以被后院聽見。
葉非晚剛轉到后院,便看見封卿正直勾勾的盯著她手中的番薯。
“怎麼?”葉非晚挑眉。
封卿收回目光:“旁人送的?”
“是啊。”
“男子?”
葉非晚覺得他此刻要看不看自己的神色很好玩,又點點頭:“是啊。”
“喜歡吃?”
葉非晚頓了下,烤番薯很是香甜,可是她方才用過膳食,并不怎麼想吃,卻還是點頭:“喜歡啊。”
封卿沉默了下來,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非晚抿唇低笑一聲,拿著烤番薯便要回房。
“回宮后,我給你烤。”封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那個番薯又瘦又小,有什麼好吃的?”
葉非晚再忍不住笑出聲來,扭頭望著他:“那只是個十六七的少年。”
封卿面不改色:“十六七,能娶妻的年紀了。”
葉非晚:“……”
最終,她走到溫泉旁,學著他第一日的模樣,蹲在池臺邊:“封卿。”
封卿抬眸。
葉非晚俯身便吻了下來,二人呼吸彼此糾纏,唇齒交接,香氣彌漫。
……
翌日,三日休沐期到。
葉非晚安靜靠在封卿懷中,昨夜她身子突然有些不適,一夜無事發生。
“吁——”馬夫突然勒緊了韁繩,馬車搖晃了下。
葉非晚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封卿嗓音一緊。
“皇上恕罪,前方有東西擋道。”馬夫忙道,飛快起身,走到前方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