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因著旁的男人!
“……”葉非晚不語。
“那晚,你被旁的男子送回家?”封卿卻仍一步步的逼近著她。
“……”
“而今,你和旁人的畫像傳遍京城,被眾人夸贊一聲般配,你很高興?”
“……”
“葉非晚,怎麼?曾經大張旗鼓追在我身后,而今,同樣的手段,你又要追旁的男人追的滿城風雨了?”他的腳步最終停在她跟前。
“封卿,”葉非晚臉色蒼白如紙,“閉嘴。”
同樣的手段,旁的男人……
他總是這般,從不知自己口中之言有多傷人。
她對他用的從不是手段,而是將整顆心送給他,他沒要,狠狠的丟棄了而已。
如同當初,洞房花燭夜,他入宮陪著曲煙下了一整夜的棋;
陪他入宮參加宮宴,看到的總是他看向曲煙的目光;
父親去世時,他陪在別的女人身邊。
一樁樁,一件件,她忘不了。
而今,他有何資格說她有旁的男人?
從沒有其他人,從頭至尾,不過一個封卿罷了。
全天下所有人,都能說她在勾引別的男人,說她水性楊花,唯獨封卿不行。
“葉非晚,”身前,封卿的聲音僵硬而遲疑,他望著她,許久開口,“你哭什麼?”
葉非晚輕怔,眼前一片朦朧的水霧,她眨了眨眼,終于清晰許多:“封卿,你不必將話說的這般難聽。”
“……”封卿望著他,這一次,反是他沉默下來。
“你說,我又辱沒王府名聲了,可是,只要你給我和離書,以后,再也無需擔憂我丟你的人。”
“……”
“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自己心愛之人,不是……”
“葉非晚!”封卿驀地出言打斷她,臉色微白,“你說來說去,你果真只想要和離而已!”聲音咬牙切齒。
葉非晚抬頭,被淚水沖洗過的雙眸亮的驚人,她點頭:“對,只要和離。”那般堅決。
封卿雙目一沉:“你愛上他了?如意閣的扶閑,你愛上他了?”他聲如質問,問了兩遍。
葉非晚驀地抬眸,卻在對上他的目光時勾唇:“封卿,你從未信過我,”不論是她的情意,還是她這個人,“不過……你既這般在意我愛不愛旁人,怎麼?難道你愛上我了?”她問的挑釁。
封卿神色大驚,臉色倏地蒼白。
腦海中,一人苦守孤墳的背影再次浮現,那般絕望。
還有眼前女人近乎嘲諷的問“你愛上我了?”
頭腦脹痛,到后來唯余一片空白,他望著她:“我怎會……愛你……”聲音冷凝。
葉非晚卻早知是這般答案,只冷笑一聲“既不愛我,便不要管我愛誰。”話落,她轉身,“我走了。”
卻難以打開房門。
封卿一手死死抵著房門,未曾松手,他沒有看她,只眉心緊皺著,雙眼隱隱猩紅。
葉非晚輕怔,繼而滿心疲憊,她看著身后的人影:“封卿,你到底想做什麼?”她聲音已平靜下來,死寂無波。
封卿的手一顫。
他想做什麼?
他亦不知。
一路南下有政事處理,卻莫名心慌,本七日的路程,生生用了五日折返。
可入京時,他卻又聽到了什麼?如意閣的扶閑公子身邊多了個美人兒,二人郎才女貌,好生般配。
更有人將其繪作畫像,懸于書齋供人欣賞。
一路風塵仆仆,甚至連王府都未歸,徑自去了書齋,果然看見了那副畫像,也看到了……那個女人,一襲白衣的女人,和身側暗緋袍服的男人,那般般配。
將畫取下,帶回王府。
死寂的王府,沒有半絲人氣。
他一人坐在書房,良久,她卻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
那一瞬,他才感覺到這書房有了幾分生機。
可她前來,不過是將包袱拿走罷了,那里面有她的文牒與牙牌,拿走后,和他的瓜葛便越來越少了。
所以出聲,阻止了她。
而今,她站在他眼前,卻在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葉非晚,”不知多久,封卿徐徐作聲,微有茫然,“當初一心嫁我,各種法子都用了,不夠嗎?還要……去找旁人?”
第222章 我不想要你
為了嫁他,各種法子都用了。
各種法子……
葉非晚睫毛一顫,是啊,當初她所做的那些卑鄙之事,還真是……讓人不齒。
“封卿,夠了。”葉非晚立于原處,目光怔怔落在他擋住房門的手上,“封卿,我想,我還要多謝你……”
封卿眉心蹙的越發的緊。
“多謝你,讓我知道,過往的葉非晚,有多遭人鄙夷。”
如今想想,她當初用盡法子、不擇手段嫁與他,甚至在定親那夜下藥,其實……她是怕極了失去。
所以,用了那般下作的手段,得到了他。
“可是,封卿,我也得到了懲戒不是?”葉非晚抬眸,勉強笑了出來,“你便吃些虧,只當扯平了不好嗎?”
前世便是這般,所有人都說,她配封卿不起。
說的多了,她自己也是這般認為了。配不上……便躲開吧。
扯平?又是扯平!
封卿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星眸中似有怒火燃燒,這早已不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說出“扯平”二字,就好像……他們二人曾經的姻親,不過是一場交易。
“葉非晚,你當真以為,這世上所有人、所有事都能扯平?”許久,他啟唇,聲音似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般。
“不是嗎?”葉非晚喉嚨微緊,“封卿,我如今一無所有了,給不了你其他的了。以往若仍有虧欠于你之處,也不能賠你任何,不若便給你賠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