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昨晚那個讓人著迷的溫暖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人止不住的想要靠近。還有她眼神中的情感,鋪天蓋地似要將他吞噬一般。
“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葉非晚勾唇笑了出來,“王爺,昨晚宮宴快結束時已經很晚了,我便去找您,在曲妃娘娘宮殿外頭看見您了,您身子不適,我便叫了幾個宮人將你送上馬車,一同回了王府。”她說出心中早就編好的前因后果。
封卿神色一沉,不是她?她在曲煙宮殿外發現了他?
“怎麼?王爺,昨晚您去了何處?發生何事?”葉非晚抬眸,問的隨意。
封卿凝視著她,她眼神中盡是無辜,其實……她說的不無道理,昨晚,高風說,即便得知他中了藥,她依舊命人備了冰水,讓他泡了一整夜。
絲毫不像是當初定親之時,給他用藥也要爬上他床的女人。
一個人……當真變得這般徹底?
“王爺?”葉非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您還沒說,昨晚發生何事?或者……您希望發生何事?”最后一句,聲音極淡。
希望發生何事……
封卿身軀猛地一僵,看著眼前目光幽深的女子,心底驀然升起幾分復雜,許久,他冷聲道:“你和扶閑認識?”率先轉了話頭。
葉非晚輕怔,繼而勾唇笑出聲:“兩面之緣。”她說。
封卿凝眉,卻不知信與不信:“他并非你能招惹之人,還有……”說到此,聲音微頓,“你如今仍是王妃……”
“王爺放心。”葉非晚打斷了他,掩在被子下緊攥成拳的手慢慢松開,笑中添了自嘲之意,“和離之前,我會謹記自己的身份。”
封卿一滯,目光不知為何從她的唇上一掃而過,最終輕哼:“你知道便好。
”
第78章 快要變天了
那天后,葉非晚再沒見過封卿,不過卻也聽說,封卿近日心情不錯。
想來也是。
宮宴那日后,據聞皇上曾在御書房內好一通指責太子,雖然不知為何,卻也致使二人間生了嫌隙。
葉非晚能猜到。
畢竟……太子說封卿與曲煙之間關系匪淺,曲煙乃是貴妃,皇上自然龍心大怒,差太子徹查此事,卻未曾想到,竟抓到了葉非晚和封卿二人在柴房內的“夫妻私情”。
皇上本就多疑,自然覺得太子此舉不過是爭奪皇位,分明是盼著他死,一時之間,對太子也疏遠了幾分。
“吱——”的一聲細微聲響,芍藥端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小姐,現在天越來越涼了。”
葉非晚瞇著眼睛,的確,誰能想到她嫁給封卿已經近半年了呢?如今……快要深秋了,她院落中的幾棵柳樹,都已經枯黃,落葉紛紛。
“涼點也好。”葉非晚嘀咕一聲。
“什麼?”芍藥不解。
葉非晚卻沒作聲,只起身打開闌窗,看了看天,許久瞇了瞇眼睛:“要變天了。”
天涼了,要變天了,這樣也好。
明年開春,封卿手中便已掌握大權,太子心生惶恐,意圖逼宮謀反,屆時封卿便會以“清君側”之名護駕。
老皇帝年老體衰,再不能掌權,封卿大權在握,離帝位不過一步之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早已經歷過這些,心中自然并無什麼激動,只是……到時他掌權,但求他放葉家一條生路,她也會得一封和離書,自此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麼?”芍藥不解望著她,總覺得這幾日的小姐分外深沉。
葉非晚回神,笑了笑:“沒什麼,就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的確很遙遠了,都是前生發生的了。
芍藥“哦”了一聲,為她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葉非晚伸手接過,未曾想剛拿起來,便聽見芍藥問:“小姐,您和王爺一直不同房嗎?”
“咳咳……”葉非晚猛然咳嗽一聲,熱茶灑了幾滴,她匆忙放到一旁桌上,“你胡說些什麼?”
芍藥滿眼無辜:“您沒聽說過,最近京城都在傳,說這幾日王爺常受皇上召見,不少人都說王爺要轉運了,更有不少大臣在觀望,甚至有人開始給王爺送來了那些千金的畫像……”
說到這里,芍藥的聲音低了些:“我聽說,戶部侍郎柳大人家的千金柳如煙,對王爺很是上心呢。”
柳如煙……
聽見這個名字,葉非晚心中直覺的排斥,可下瞬卻又覺得好笑。
柳如煙,不過是沾了模樣像曲煙的光罷了,如今她連曲煙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作甚要在意一個贗品?
“小姐,您和王爺再這麼分房下去……怕是,王爺再迎了別人進府……”芍藥嘀咕著,“外面還有人說,說您……入府半年始終不孕,老爺都聽說了呢,差人還問我,我哪能說實話,可您說您都不和王爺同房,哪能有孕啊!”
爹都聽說了?葉非晚微微蹙眉,輕輕摩挲著面前的茶杯,許久淡道:“你覺得,我杜絕了這一次,便沒有下次了嗎?”
“什麼?”
“芍藥,他是王爺,將來……”葉非晚頓了頓,“將來,他也許是人上人,他的身份,早已注定了不可能只有我一個王妃,未來,他會有側妃,妾室,我豈能個個杜絕?”
不過,她應該也等不到她迎側妃了,他得權,和離書一拿,他愿娶誰便娶誰,再與她無關。
這一生,她怕是都做不到和其他人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