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終究是喜愛孩子的。
思及此,葉非晚臉色驟然一白,手指都跟著顫了顫。
“晚晚姐,你是不是不要熙兒了!”好久,南熙才悶悶在她懷里道著。
“熙兒說的這是哪里話,”葉非晚忍不住笑開,“我怎會不要你?”
“那他們說你要嫁人了,你不要嫁給旁人可好?我哥……”
“熙兒!”南熙話還未道完,便被門口一人打斷,南墨走上前來,將南熙拉出葉非晚懷抱,“沒看晚晚姐臉色不好,還這般纏著她。”
“我……”南熙被他一說,小臉一委屈。
“我沒大礙,南大哥。”葉非晚打著圓場。
“臉色這般白,可是淋雨后還未好?”南墨抬頭,對著她時倒是沒了方才的嚴肅。
“昨日本就無礙。”葉非晚笑著搖搖頭,余光瞥見南熙小臉委屈的快要哭了,心中一軟,“走,晚晚姐帶你去后院蕩秋千!”
葉家后院,自然也是大如御花園,藤架上,兩個秋千并列,葉非晚和南熙一人一個。
“哥,快推我,我要蕩的比晚晚姐高……”果然是小孩,玩起來方才的委屈都不見了。
葉非晚瞧著南熙神采飛揚,心中也添了幾分癢意,前世她在病榻上躺了太久,性子都被磨平了,今世身子輕松了,性子似也跟著活泛起來,當下腳一蹬地,秋千蕩的高高的。
“都這般大了,怎的還如此孩子氣!”南墨望著她吃力模樣,無奈搖搖頭,話雖這麼說,卻還是上前,輕輕推著她身后,看著女子因著興奮而微紅的臉頰,心口漲的滿落落的,轉瞬卻又想到她已定親,心思復又沉了幾分。
……
“不愧是首富家中,此番美景,我也只在宮中見過啊……”卻在此刻,后花園門口處,一行四人徐徐出現。
葉羨漁穿著一身碧色綢子袍服,端的是風流公子哥兒模樣;他左側則是穿著一襲齊整玄衣的男子,神色冷清的緊,模樣周正,正是李將軍幼子李廣陵;而他右側之人則穿著靛藍色長袍,模樣白凈可愛,可他今年分明已二十有二,只是一張娃娃臉罷了,正眉飛色舞,方才那話,正是出自他之口,此人確是兵部尚書之子鄭歡。
而三人后方,一襲白衣的男子,面色清淺,眉目艷絕,模樣更是生的呼之欲出的華麗。他薄唇微抿,只徐徐跟在幾人身后,正是封卿。
對葉府,他自不陌生,葉非晚曾不止一次假借葉長林或葉羨漁之名義,邀他前來。然今日,他已出現在葉府大半日,她卻始終沒現身,這般情況,從未發生過。
前方,一陣女子輕語歡笑之聲,幾人抬眸望去。
卻見那紫藤架下,一襲杏色紗織裙裾的女子,正坐在秋千上,眉開目笑,神情粲然,聲音也悅耳如鈴,以往分明只算是小家碧玉之色的臉上,竟因著這份純粹的神采,添了幾分絕艷。
“我說昨日我前去邀約南兄,南兄道今日有事,敢情是來陪葉妹妹啊!”鄭歡頂著一張娃娃臉上前打趣著。
葉非晚循聲扭頭望去,一眼便望見那后方的封卿,當下喉嚨一緊,指尖微顫,卻很快反應過來,故作平常朝著其他人望去。
前世她在王府被困的太久,這些人也只依稀記得,那李小將軍會是封卿的左膀右臂,而這鄭歡,她卻著實記不起太多了。
“鄭兄折煞南某了,”南墨聞言,只微微施了書生之禮,“舍弟一直念著晚晚,我早已應下,豈能言而無信。
”
晚晚……
封卿鳳眸一瞇,以往怎的沒覺得這二字這般刺耳?還有那葉非晚,若說只是做戲,那她方才未免笑的太過親昵!
“莫說你這小弟念著葉妹妹了,”鄭歡湊近到葉非晚跟前,“我方才瞧著葉妹妹那番模樣,心里頭也跳了幾分,可惜啊,葉妹妹怎的就便宜了旁人……”說著,目光朝著封卿處瞧了一眼。
后者面無表情。
“鄭公子說笑了,”葉非晚面色無恙,甚至還笑了出來,“這心若是不跳,人不就死了嗎?”
“……”鄭歡被她一句話憋住,臉色漲紅著什麼話都道不出。
“呵……”倒是一旁李廣陵冷笑一聲。
鄭歡可逮著機會,直將脾氣發在李廣陵身上。
葉羨漁倒是最先反應過來,望了眼神色微紅的南墨,又瞧了瞧臉色不好的封卿,上前道:“既然熙兒已見了小妹,那南兄說什麼也要和我們一同外出小聚一番,不得推辭了!”
說完,幾人連說帶勸,終將南墨勸走。
見人散了,葉非晚本欲起身離去,未曾想剛行至出口處,一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啊……”葉非晚被驚到低呼一聲,定睛望去,眼前人不是封卿又是誰?
“王爺有事?”她垂眸道。
“……”哪想封卿卻未曾言語,只將目光落在她脖頸上。
長久未得到回應,葉非晚微微抬眸,順著她的目光望來,卻只見方才從秋千下來時,衣衫有些不整,竟露出了脖頸處的一處曖昧印記,她匆忙將裙裾整理好,面色卻忍不住泛起羞色。
“我還當葉姑娘素來跋扈慣了,不在意旁人知曉你做過什麼事呢。”封卿見她這般,冷笑一聲道。
“做過何事?”葉非晚反問,“給王爺您下了藥,將您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