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覺鼻息間全是女子的嬌軟味道,他欲推開她,卻被她纏的更緊:“封卿,你我二人終成夫妻,我愿把自己給你……”聲音越發曖昧。
封卿僵持片刻,終嘲諷一笑:“這是你的選擇,后果自己承擔!”
帷帳徐徐落下,紅被翻浪,滿室旖旎,不知多久,窗外夏雨依舊,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
……
冷,很冷。
葉非晚感覺自己如墜冰窖一般,冷意順著她的肺腑爬到心口。
可卻又很熱。
那股熱意沿著她的身子傳遍七經八脈。
驀然,她低呼一聲,睜開眼睛。
白色帷幔,敞亮大床,雕花床欄,紫檀木香,還有……身上半裸的男子。
“啪——”葉非晚心中一怒,手已先于腦子打了出去,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登徒子!”
封卿的臉頰側到一旁,臉上手印分外明顯,他望著身下的女子:“葉非晚,如今你倒是裝貞潔烈女了?”
裝貞潔烈女?
葉非晚怔了怔:“你這是何意?”
她沒有裝什麼貞潔烈女,她應當是死了的,在靖元王府冷院中,害了癆病死去,卻為何……此刻安好無憂的在這里?
這里?
葉非晚飛快環視了一眼眼前場景,熟悉的擺設,這是封卿的內寢。
轉眸又望向跟前男子,眉目如畫,出塵的樣貌,矜貴華麗,只是不知為何卻少了幾絲沉穩,多了幾分意氣風發。
為何,這般不同?
“葉非晚,你又在耍什麼花樣?”封卿見她舉止這般詭異,只當她心底還在想著耍些奸計詭計,“如你所愿,圣上親自賜婚,你還不滿意?”
圣上親自賜婚?
葉非晚終于有所反應,她坐起身子,昨夜的緣故,腰身酸痛的緊,她咬牙忍著,身上暗紅色絲綢滑落,露出只松垮垮套著紅色肚兜的的半裸上身,她仍舊毫不介意。
封卿望著女人渾圓肩頭、牙白肌膚,雙眸一深,昨夜雖被下藥,他卻未曾忘記那香艷場景。
“圣上……賜婚?”她艱澀開口。
可圣上賜婚時,分明是……三年前?
封卿眉心緊皺,一時之間竟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
許是沒得到男人的回應,葉非晚扭頭望他,卻一眼望進他的雙眸中,毫不掩飾的嫌棄與懷疑,與成親前如出一轍,至于成親后,王妃該有的一切,尊重、權勢,他都給了她,除了愛而已。
葉非晚越發怔忡,腦海混亂一片,神情盡是茫然。
“怎的?又要裝無辜?昨夜給本王下藥時,你可是熱烈的緊!”一想到昨晚,封卿的聲音便越發陰冷,他沒想到,她竟無恥大膽到這般地步!
下藥?葉非晚終于望向他,幾乎無意識問道:“哪一次?”聲音嘶啞。
她對封卿下過兩次藥——
圣上賜婚那日,她只想快些成為他的女人,用了藥,二人有了肌膚之親。
洞房花燭夜,他不肯碰她,她再一次用了藥,這一次封卿謹慎了許多,可葉非晚雙眼含淚的遞給他,他雖然疑心卻還是喝下,二人順利度過良宵。
封卿似乎也被她問的一愣,繼而譏諷一笑:“看來葉姑娘對下藥這種事,做的得心應手啊!難怪圣上昨日方才賜婚,你便能給我下藥!”話落,人已經翻身坐在一旁,拿過雪白里衣,套在身上,慵懶便要走下床。
圣上昨日賜婚……怎會……
圣上賜婚,分明是三年前,可她分明已經受三年不愛折磨,而今……
可這一切,卻又這般真實,真實到她甚至不能說服自己只是一場夢。
葉非晚睫毛微顫,望著正要離去的男人背影。
“你放心,”她出聲阻止了他離去的動作,“昨夜,我只當你我二人露水情緣罷了,我不會嫁與你。”
上天既然要她重來,她只想……平常活著,前世是她自不量力,以為能捕獲他的心,卻終是把自己熬死了。
如今,她再不愿招惹他。
封卿身子停頓。
葉非晚卻強忍著身下的不適和腰身的酸軟,撿起地上的衣裳,毫不在意身子赤裸,亦不在乎封卿探究的眼神。
穿好衣裳后,看也沒看正坐在床側依舊緊盯著她的男人,起身走到門口。
“吱——”不想雕花木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夏雨夾雜著冷風涌進來。
葉非晚本就不適,被門這麼一沖撞,登時身子不穩倒在地上。
“啊,葉姑娘,怎的不看著路些……”那人言語中夾雜著幾分幸災樂禍與鄙夷。
葉非晚抬頭,熟人——封卿的丫鬟春寧,不止一次的想要爬上封卿的床,仗著是封卿的貼身丫鬟,對她這個商賈世家的王妃出言不遜。
不走心的道歉后,那人已經跪在床邊,“王爺,昨兒個春寧不知被誰下了迷藥,沒能伺候王爺沐浴更衣,還……還讓外人溜進王爺的內寢,請王爺恕罪。”
口口聲聲說著不知被誰下了迷藥,可是卻分明意有所指的望向葉非晚。
葉非晚忍著不適站起身子,前世因著春寧是封卿身邊的紅人,她忍著她,可是今生……
緩緩走到春寧跟前,葉非晚居高臨下望著跪在地上的女人,春寧似乎也未曾想到葉非晚會走到自個兒跟前,畢竟以往她都是巴著她,在王爺面前多多美言的,雖然她從未做過。
“王府的奴才,教養果真是差了些……”葉非晚靜靜道著,伸手“啪”的一聲打在春寧如花似玉的臉頰上,看著她的臉頰瞬間紅腫,她滿意的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