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鼎方士,仇總管的精神力,在迅速涌入葉凌月的體內。
眼前的葉凌月,仿佛化成了一個人形的漩渦。
仇總管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如一道道溪流,而葉凌月就像是一個干涸的湖泊,他的精神力,一進入葉凌月的四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仇總管不同的是,葉凌月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
無數的精神力,如同奔流的浪潮,涌入了她的丹田內。
這些新生的精神力,不,該說是仇總管的精神力,渾厚,有力,一波接著一波,葉凌月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在不斷地水漲船高。
嘩——一下子沖破了四鼎的瓶頸,成了五鼎,這還不夠,精神力還在持續漲高,甚至已經到了五鼎的巔峰,往了六鼎沖去。
乾鼎吞噬了多少精神力,仇總管就消耗了多少的精神力。
看著自己八鼎,近九鼎的精神力,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甚至有可能跌破八鼎。
這下子,換成了仇總管冒冷汗了,豈止是流冷汗,仇總管只差吐血了。
最初兩人間的暗中較勁,旁人還看不出來,可是時間久了,近半個時辰過去了,旁人都發現了些不對頭的地方。
葉凌月的脊梁慢慢挺直了。
仇總管的額頭,蚯蚓般的青筋一根根爆了出來。
葉凌月的臉上神清氣爽,嘴角漸漸有了笑意。
仇總管的臉垮了下來,皮膚上,出現了一條條細小的皺紋。
那模樣,倒像是仇總管被葉凌月給精神碾壓了。
“傾霖,給葉郡主下跪。”
終于,仇總管堅持不住了,精神力戛然而止,仇總管的身子,猛地往后一靠,手中的那兩頭小玉獅跌落在地,砸了個粉碎。
南宮傾霖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師傅。
見后者又閉上了眼,不再發話。
南宮傾霖咬著牙,怨毒地瞪圓著葉凌月,她敷衍至極地行了一禮。
“葉郡主,老夫就是御醫院的總管,你今日第一天來報道,御醫院的很多規矩你必定都還不清楚。在這里,你需尊師重道,彼此之間只有姓氏的差別,沒有品階之分。過會兒,我會命副總管帶你去外院,你先熟悉外院的事務,做得好了,再進入中院或里院。”仇總管雖對葉凌月恨得緊,可在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徇私報仇,一番叮囑后,就命人帶了葉凌月出去了。
“師傅,就這麼放過那個小賤人了。她可害慘了弟子。”南宮傾霖不依了。
仇總管正在暗中調息,這一調息,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精神力,竟然消失了十分之一。
可別小看了這十分之一,那可是八鼎方士的十分之一的精神力,仇總管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把這耗損掉的精神力,彌補回來。
一想到這里,仇總管就覺得一股郁結之氣,哽在了喉嚨里。
葉凌月,老夫跟你沒完!
“不要急,副總管自會好好教訓她的,我倒是要看看,她在外院能熬幾天。”仇總管陰測測地笑道。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敢在他面前說什麼同級官員無須行禮,要知道他當方士那會兒,她還沒出生呢,在御醫院,他就是太上皇。
葉凌月隨著副總管走出了里院。
御醫院的孟副總管是個瘦腮的女方士,看上去四旬開外,她的打扮,很像六親不認的滅絕師太,一副清高傲慢的模樣。
葉凌月看看衣襟上的鼎印,這位副總管該是名七鼎方士。
“葉方士,御醫院的規矩,總管大人可都是告訴你了?”
早前這位副總管,并沒有在里院,葉凌月和仇總管的那番精神力間的較量,副總管還不知道。
葉凌月正回想著方才乾鼎發生的異變以及體內精神力的突然突破,對于孟副總管的話,愛聽不聽,只是胡亂點了點頭。
什麼規矩不規矩,在葉凌月心中,實力就是一切,武者靠拳頭,方士靠煉丹,天下都是一個理。
見葉凌月點了點頭,孟副總管露出了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停下了腳步,那雙瘦巴巴的手伸到了葉凌月的眼前。
葉凌月看看孟副總管,有些摸不著頭腦,孟副總管這是什麼意思。
葉凌月是新人,又因為仇總管的緣故,和御醫院的同僚們很不友好,自然沒有人提點她,和眼前這位孟副總管打好交道的秘訣。
孟副總管,負責掌管日常藥房和外院的事務,在皇宮里,就是個遠近聞名的勢利眼。
平日皇宮里,哪個最受寵,哪個被打入了冷宮,她全都一清二楚。
有啥好丹藥,她就往當紅的妃子皇子的宮里送,要是那些個不受寵的,開口向她討個藥,她找上百個八個借口,也不愿意給上一顆丹藥。
除了勢利眼,孟副總管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黃金。
每個新進的方士,都要遞孝敬錢。
孟副總管早打聽過了,這個葉方士,是太后和皇后面前的紅人,藍府的二小姐,想來她身上的錢也不少,就堂而皇之地索要了起來。
可是孟副總管伸出手半天了,也不見葉凌月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