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平靜地站起身:“我自幼在鄉下長大,比不得二姐在府里養尊處優,見慣了好東西。只怕傾其所有為祖父準備的壽禮,祖父見了也會覺得粗鄙不堪,上不了臺面。”
沈玉婷一聽,搶著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祖父嫌貧愛富嗎?”
蕭令月語氣無辜:“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實話實說。”
鄉下能有什麼好東西?
就算有,在堂堂侯府的富貴面前,也算不了什麼。
老侯爺不悅的的皺起眉頭:“既然是壽禮,老夫看的也不是價值,只論心意而已。”
“三妹,這下你可放心了吧?”沈玉婷不懷好意地笑道,“祖父向來只看重心意,你就算拿不出太好的禮物,心意到了也是可以的,常言道禮輕情意重嘛!”
說得好聽!蕭令月心中冷笑。
壽禮的價值還可以衡量。
但是心意這個東西,卻是說不準的,盡不盡心還不是老侯爺說了算?
老侯爺現在看她一萬個不順眼,要不是礙著太子殿下的面子,只怕都恨不得將她一腳踢出去了。
“二姐就這麼想看我的禮物嗎?”蕭令月幽幽問道。
“三妹,我也只是好奇!”沈玉婷咄咄逼視著她,“你在鄉下這麼多年,能夠回府,也是托了祖父的福氣!他老人家難得一次壽辰,作為嫡出的孫女,你怎麼也該送上一份心意吧?”
“那......好吧!”蕭令月狀似為難地想了想,一臉歉意地看著老侯爺。
“祖父見諒,孫女在鄉下過得清苦,實在是囊中羞澀,做不到像二姐這樣奢靡富貴,用金絲拈線給您繡壽圖!我能想到的有新意的壽禮只有一件,還請祖父不要嫌棄。
”
沈玉婷:“......”
老侯爺冷淡地說:“只要是心意,自然不會嫌棄。”
幾句對話下來,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了。
知道三小姐在鄉下長大,很窮,她所謂的有“心意”的壽禮,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太子推了推身邊的翊王,壓低聲音問:“會是什麼?”
“?”翊王殿下莫名其妙,“我怎麼會知道?”
“真不知道?那你猜猜。”太子信任地看著他。
戰北寒:“......”
不想理會莫名其妙的親哥,戰北寒端起茶盞,低頭飲茶。
太子問不出來,心里直癢癢,只好端起茶杯慢慢飲。
蕭令月往大廳外看去:“祖父請看,我的壽禮已經來了!”
老侯爺、沈玉婷以及滿堂的賓客們下意識看去。
只見大廳門口,兩個身高相仿的小家伙一起走了進來。
左邊的男孩披著雪白的絨毛斗篷,臉上戴著精致小巧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烏黑沉靜的眼睛。
他行動優雅,舉止矜貴大方,不緊不慢地走進大廳,手里捧著一個壽匣。
右邊的男孩身高、年紀和他差不多,卻是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穿著小靴子,眉目精致俊秀,眼睛又大又圓,一雙酷似親爹的劍眉英氣勃勃,笑瞇瞇地拽著斗篷小男孩的衣袖,像個黏皮糖一樣跟著他不放。
看到兩個小家伙出現,太子、襄王、成王以及不少勛貴們,驀地睜大了眼睛。
等等......
這個孩子不是......?
“咔嚓!”翊王殿下手里的茶杯裂開了。
茶水滴滴答答流下來。
戰北寒毫無察覺,冷森森的目光盯著大廳中間的寒寒。
兩個小家伙走到老侯爺面前。
北北開口道:“祝外曾祖父大壽安康!”
寒寒見狀,立刻跟著說:“祝外曾祖父萬事如意!”
太子:“......”
戰北寒:“......”
襄王一口茶“噗!”地噴了出來,嗆得要死要活。
成王一張臉都扭曲了。
不少曾經見過寒寒的勛貴朝臣們,紛紛露出驚悚的表情。
這是......什麼情況?
翊王府的小世子,管沈老侯爺叫......外曾祖父?
老侯爺也驚呆了!
但他震驚的不是寒寒的身份。
而是這兩個小家伙的稱呼。
外......曾祖父......
老侯爺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們管我叫什麼?”
他一個連孫子都沒有的老人,竟然還有聽到“曾祖父”的一天,這真的不是他幻聽了嗎?
“外曾祖父,我叫北北,我代替我娘親給您老人家祝壽,希望您身體康健,歲歲如意。”北北軟軟地說,然后捧起壽禮匣子,“這是北北和娘親送您的壽禮,希望您喜歡。”
老侯爺神情恍惚地接過來:“......”
“外曾祖父!”寒寒笑盈盈地說,紅潤精致的小臉格外討喜:“我叫寒寒,是北北的哥哥,我跟他一起替娘親給您祝壽,您長命百歲呀!”
“你,你們兩個......娘親是......”老侯爺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因為情緒沖擊太大,他也沒注意到,寒寒和在場的某個人長得特別像。
蕭令月笑著走出來。
“娘親!”
“娘親~”
兩個小家伙歡慶鼓舞一般撲過來。
第23章
第23章
蕭令月一手一個接住,摸摸他們的小腦袋,笑著對老侯爺說:“這是我的兒子,祖父第一次見他們,只怕有些陌生。”
太子以及眾多賓客:“......”
戰北寒額頭青筋突突的跳,手里的杯盞徹底崩碎,嘩啦碎了一桌!
襄王、成王以及同桌的勛貴們繃緊了頭皮,大氣不敢喘。
心里瘋狂腹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翊王殿下跟這位三小姐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你的兒子?”沈玉婷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