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的百姓和車流被侍衛分開,東宮太子的車架緩緩過來,另一邊還跟著同樣做皇室打扮的成王。
“三弟。”太子撩開車簾,露出一張如玉溫潤的臉,含笑打了聲招呼。
“三哥。”成王也跟著抱拳行禮。
幾位當朝皇子在街頭碰面,這樣的場景可謂難得一見,即使有侍衛驅趕,依然有不少百姓停駐觀望。
當今昭明帝登基已經有二十余年,膝下皇子公主不少。
其中,太子與翊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都是先皇后嫡出,身份尊貴。
可惜先皇后生下翊王時,不幸遭后宮嬪妃暗害,難產而亡,只留下襁褓中的幼兒,昭明帝深感愧疚,因此對翊王寵愛有加。
翊王自己也爭氣,不愛朝堂愛沙場,小小年紀便習得一身武藝,上陣殺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憑借著累累戰功榮封親王,昭明帝親自給他取封號,“翊”,意思是輔佐、幫助之意。
他是東宮太子的親弟弟,未來板上釘釘的親王之首,太子一旦登基,他必定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直到今日,翊王依然是眾多皇子當中唯一手握軍權、并深受昭明帝信重的親王。
襄王則是現任淑貴妃之子,皇子中排行第二。
成王是德貴妃之子,皇子中排行第五。
個個身份不凡。
戰北寒臭著一張臉,對太子抱了抱拳:“大哥。”
完全無視了襄王與成王。
兩人對視一眼,聳聳肩,他們這位兄弟眼里從來沒自己,都懶得生氣了。
太子失笑道:“怎麼這個表情?寒寒還沒找到?”
“找到了!”戰北寒磨牙。
跟個野女人跑了,他正準備去逮呢。
“找到了就好,你啊!明明是兄弟里面第一個當爹的,怎麼老跟親兒子過不去?”太子作為親哥,對離家出走的親侄兒也是關心的,看到翊王臉上不爽的表情,還當他是跟侄兒慪氣。
于是便勸了幾句:“寒寒年幼,又從小沒娘親照顧,你多讓著他些,他就不會總想著離家出走找他娘了。”
戰北寒瞥了太子一眼,懶得解釋。
那個小混蛋已經不單單是離家出走了,他已經上升到滿大街認娘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次逮住他,非得把他吊起來抽不可!
襄王插嘴笑道:“既然小世子已經找到了,太子殿下,這里可不是敘話的地方。”
太子淡淡應了一聲,又看向戰北寒,臉上很快露出笑容:“今日南陽老侯爺六十歲大壽,父皇命我們代為祝壽,既然在這里遇上了,三弟又正好有空,不如一起去吧。”
“南陽老侯爺?”戰北寒一挑眉。
讓太子、幾位王爺親自去賀壽,父皇還真是給臉了。
太子笑道:“老侯爺軍功赫赫,與國有功,聽聞他近來舊傷發作,父皇十分掛心,所以......”
戰北寒懂了。
原來是覺得老侯爺活不了多久,這估計是最后一個壽辰了。
好歹是朝中老將,曾經也為北秦國出力不少,面子功夫總要做足了,免得被人說陛下虧待功臣。
“本王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南陽侯府,一起吧!”戰北寒答應了。
“壽禮可有準備好?”太子一聽他竟同意了,十分高興,又關心問道。
“派人回府取一件就是。”戰北寒隨手指了個侍衛,吩咐一句。
侍衛接到命令,匆匆往翊王府趕去。
取壽禮來回也需要時間,堵在路上也不像話,幾位皇族貴胃便移步附近的酒樓,暫時休息等候。
翊王殿下大馬金刀地獨占一邊,神情依然冷鷙。
太子失笑搖頭,不與親弟弟計較,便在一旁坐下。
侍衛奉上茶水后,太子看向襄王:“這次去南陽侯府,除了賀壽之外,也是為你的婚事考量。”
“噗......”風流俊美的襄王一口茶噴了出來。
嗆得他連連咳嗽:“大哥,這話怎麼說?”
好端端的提他婚事做什麼?
“本宮早已經大婚,雖然還無子,但也早晚的事!北寒更不用說,比你年紀小,兒子都五歲大了,府中也有側妃知冷知熱。”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只有你!風流紈绔成性,卻偏偏不肯娶妻!父皇為此已經頭疼許久了。”
襄王暗暗叫苦:“父皇忙于朝政就算了,怎麼連我的婚事都要盯著,一天天的他不累嗎?”
“嗯?”太子挑起眉梢。
“哎,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志在天下美人,娶個王妃管著我多沒意思?”
襄王笑嘻嘻地說道:“我要娶,那也得娶天下第一美人!尋常的阿貓阿狗,玩玩也就算了,哪配得上襄王妃之位?”
太子早知道他輕浮成性,又風流花心,絕不會為一個普通女人收心。
畢竟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太子懶得管襄王的個人感情,只淡淡地說:“那你找一個不會管你的不就行了?”
“大哥說得簡單,這麼缺心眼的女人上哪找去?”襄王長吁短嘆。
太子:“......”
管著你,你嫌人家煩。
不管著你,你又說人家缺心眼。
我看你是皮癢癢,欠抽!
太子眼神不善。
襄王忽然看向戰北寒,由衷感慨道:“還是三弟幸福啊!”
太子愣了下,“此話怎講?”
“他倒是娶了王妃,可是跟沒娶一個樣,還白撿了個聰明兒子,提早完成了父皇傳宗接代的任務,還不影響現在的風流快活,多幸福啊!我怎麼就沒遇到這種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