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子才是真正擋了襄王前途的人。
而且,戰北寒已經有兒子了,就算殺了謝玉蕊,也影響不到什麼。
可太子卻至今沒有子嗣,只要除掉了太子妃,至少在未來兩年時間內,太子都不可能有嫡子出生,這對襄王和淑貴妃來說,明顯更加有利。
蕭令月喃喃道:“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一時竟想不起來了。
戰北寒倏地說道:“章御醫曾說過,‘妒夫人’之毒最適合毒害有孕在身的女子,太子妃正好身懷有孕!”
對了,就是這個!
蕭令月懊惱地拍拍腦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差點把太子妃懷孕的事情給忘了。”
她臉色變得凝重,看著戰北寒道:“太子妃前腳剛查出懷孕,后腳就出現了已經失傳的‘妒夫人’,這是巧合還是......”
“是不是巧合,查了才會知道!”戰北寒冷聲說道。
“寒寒和北北還在宮里,我不放心,什麼時候去接他們?”蕭令月蹙眉問道。
“現在!”
男人站起身,剛要下令。
忽然有匆匆腳步聲趕來,侍衛稟告道:“王爺,太子殿下的車架到門口了!”
“請太子到前廳,本王即刻就到。”戰北寒說道。
侍衛應下匆匆離開。
蕭令月將地上有毒的三樣胭脂撿起來,蓋上蓋子,連同試毒的銀針一起,用白布包裹起來。
這些都是重要物證,肯定是要帶進宮里的。
“走。”戰北寒看著她收拾妥當,大步走出房門,往前廳走去。
蕭令月摸了摸臉頰,嘆了口氣,跟在他身后。
第685章
到了前廳,太子已經在廳里等著了。
府里的丫鬟剛上了茶,太子坐在座椅上,也無心品嘗,裊裊的熱氣盤旋升起,模糊了他微蹙的眉心。
聽到腳步聲傳來,太子抬頭一看,立刻站起身。
“北寒!”
“大哥。”戰北寒走過去,低聲喊了一句。
太子快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總算回來了!我跟父皇擔心了一晚上......”說著,他習慣性的伸手去拍戰北寒的肩膀。
戰北寒側身避了一下。
太子的手微微一僵,剛松開的眉頭又擰起來:“怎麼了,身上有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戰北寒輕描淡寫地道,“坐下再說。”
太子蹙眉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隨即看向門口的蕭令月,微微點頭:“沈姑娘。”
“太子殿下。”蕭令月客氣的問候。
三人各自落座,丫鬟很快上了茶。
太子立刻問道:“北寒,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虎狼山崩了嗎?為何半夜里會發生那麼大的動靜,連深宮里的父皇都被驚動了?”
雖然已經派了軍隊趕去虎狼山,但太子不能離京,消息傳遞也沒這麼快。
所以直到現在,太子和皇宮里的昭明帝都還不清楚,虎狼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擔憂戰北寒是一方面。
詢問昨夜的事情真相,也是太子親自趕來翊王府的原因之一。
戰北寒冷眸掃過廳內伺候的下人:“你們都下去!”
下人們低眉順眼的退了下去。
前廳只剩下三個人,戰北寒這才簡明扼要的將虎狼山的情況說了一遍。
“虎狼山里竟然有鐵礦?”太子震驚得差點摔了茶杯。
隨即想到什麼,他溫雅俊美的臉色一沉:“虎狼山離京城不過幾十里地,工部的人都是干什麼吃的?竟然連鐵礦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發現,還讓南燕的人搶了先,哼!”
太子怒火高漲,重重擱下茶杯。
戰北寒冷聲道:“沒有及時發現鐵礦,還讓一群不上臺面的土匪霸占著,甚至和南燕那邊勾結交易,整個工部上下都要徹查!”
之前在鐵礦上,土匪寨的頭目親口說過,他們每個月挖出的鐵礦石都有幾萬斤。
這麼大的出貨量,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運走。
北秦朝堂竟然一無所知。
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意味著朝堂里很可能不止一兩個人被買通,而是有一條近乎完美隱蔽的銷贓路線,才能在無聲無息中偷賣掉這麼多鐵礦石。
所以,戰北寒的話沒有說全,不止是工部,朝中很多部門都要仔細徹查。
太子和戰北寒對視了一眼,神情不約而同的冷凝。
“我前來翊王府的路上,特意經過了京中幾條大街,聽到街頭巷尾的百姓都在對虎狼山坍塌一事議論紛紛,人心惶惶,各種流言不斷。”
太子凝聲道:“連普通百姓都知道了,朝中那些耳目敏銳的大臣,只怕也瞞不過去。”
“為何要瞞?讓他們知道才好!”
戰北寒意味不明地道:“毒蛇藏在草叢里,打了草才能驚出蛇來,這個時機剛剛好,就看我們怎麼做了。”
太子能做儲君,在朝堂政事上的天賦不比戰北寒差。
他一瞬間便明白了三弟的意思,唇角微微勾起:“你說的對,打草驚蛇,才能看清目標!”
他們兩是親兄弟,一母同胞。
又在各種朝堂事務上配合多年,早已經有了非比尋常的默契。
因此,話不用說太透。
第686章
兩人便心知肚明。
隨即,太子又詳細問了南燕刺客的情況。
戰北寒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
兩人對話的速度非常快,有些事情戰北寒不用細說,太子一聽就懂了,交流順暢得沒有半點讓人插話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