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怎麼不聽勸呢......你知道她是誰嗎?”襄王有點無語。
蕭軒轉頭看向他。
“她是......”襄王話還沒說完。
“噠噠——”長街上忽然傳來清脆的馬蹄聲。
擁擠看熱鬧的人群如摩西分海一般劃開,露出一條康莊大道。
一匹矯健流暢的黑色駿馬快速飛馳而來。
隨著男子用力一勒韁繩,訓練有素的駿馬揚起前蹄,烏黑鬃毛飛揚而起,穩穩立在萬藥樓前,氣勢凜然。
眾人頓時被震住了。
怎麼又把這位給招來了......
襄王一時只覺得自己命苦,干巴巴笑道:“三弟,這可真是巧啊,你,你怎麼會來這里?”
蕭令月抬頭。
戰北寒高坐在馬上,身形居高臨下,完美的面容逆著光,襯托得一雙幽冷漆黑的眼眸凜冽如刀,令人心悸。
萬藥樓所在的這條街道,是翊王府通往南陽侯府的必經之路。
戰北寒本來是要直接去侯府的,沒想到策馬路過,不經意間一瞥,看到“沈晚”站在萬藥樓門前。
他也沒多想,便勒馬停下,冷冷俯瞰著幾個人。
從戰北寒的角度,“沈晚”就站在襄王和蕭軒中間,被蕭軒緊緊抓著手臂,兩個人拉拉扯扯一副曖昧不清的模樣。
戰北寒的眉頭下意識擰了起來——這女人昨天哄了寒寒,今天又勾搭上蕭家人了?
蕭家是寒寒的母家,蕭軒更是寒寒血脈上的親舅舅。
她想干什麼?
第97章
蕭令月察覺到戰北寒不善的目光,抬頭看著他:“有事?”
“你在這里做什麼?”戰北寒冷聲問道,瞥了一眼蕭軒緊抓著的她的手,聲音更冷了幾度,“一天不見,你身邊倒是不缺男人!”
“這跟翊王殿下有關系嗎?”蕭令月察覺到他語氣帶刺,“我不過一個閑人,平時又不忙,出門逛逛不可以嗎?倒是殿下你,平時軍務繁忙,連親兒子都沒空管,倒有空關心別人了?”
“閑人?你是什麼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戰北寒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在他眼里,“沈晚”這個人的身份是有很大疑點的。
她到底是誰,來京城有什麼目的,故意接近寒寒又有什麼陰謀。
只有她自己清楚。
蕭令月聽出了他話里有話,卻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索性懶得多想:“我當然清楚,所以翊王殿下,你有事嗎?”
“跟本王走一趟。”戰北寒冷聲說道。
“去哪?”蕭令月問。
“翊王府。”
“為什麼?”
戰北寒眸光一銳,逼視著她:“你會不知道?”
她費盡心思的哄騙寒寒親近她,一刻都不愿與她分開,為的不就是達成她的目的嗎?
蕭令月莫名其妙:“你突然來找我,我怎麼知道為什麼?翊王殿下怕不是腦子糊涂了。”
戰北寒抿緊薄唇,這女人說話滴水不漏,裝的很像那麼回事。
既然她存心裝傻,戰北寒也不再跟她繞圈子:“寒寒要見你,你跟本王去一趟翊王府。”
蕭令月這才恍然大悟。
兩人的對話速度很快,言語上的交鋒流暢又隱晦,其他人完全聽不懂。
蕭軒幾個人面露驚訝。
她居然敢對翊王殿下這麼說話!
蕭令月不是不想見寒寒,如果別的時候她就去了,但是現在不行。
“我得回南陽侯府,去不了。”蕭令月搖頭拒絕。
“理由?”戰北寒冷硬質問。
“我兒子生病了,我得回家照顧他,最近這幾天沒辦法出門。
”蕭令月坦然回答。
在她的想法里,翊王府是寒寒自己家,他待在家里肯定不會有事。而北北這邊正是虛弱時期,身邊離不開人,她得優先顧著他。
“病了?這麼巧?”戰北寒凝眉。
“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我騙你干嘛?”蕭令月沒好氣地說。
戰北寒看了一眼她手上提著的藥材包,指尖在馬鞭上點了點,一時沒說話。
“翊王殿下,你和這位沈姑娘……”蕭軒驚疑地開口。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旁邊的襄王一把捂住嘴,阻止他問下去。
戰北寒的思緒被打斷,冷冷看過來。
蕭軒頓時后背一寒。
雖然從親緣上算,翊王算是他們蕭家的女婿,也是蕭軒的妹夫。但是皇家不講親戚,尤其是當年的翊王妃離奇失蹤后,翊王與蕭家的關系就變得很尷尬了。
翊王素來冷厲淡漠,手段強勢,即使再給蕭軒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他當妹夫看。
蕭軒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第98章
“三弟,誤會啊……蕭軒有一個故人恰好跟沈姑娘認識,他急于追問才會如此,絕對沒有其他意思!”襄王急忙解釋。
戰北寒意味不明地看向蕭令月:“你不是從小在鄉下長大嗎?從哪里認識的蕭軒的故人?”
蕭令月心里翻了白眼,敷衍道:“有緣自然就認識了。”
這個問題她沒法解釋,總不能說她是從原身的記憶里認識的吧?
“那你的‘緣分’還真不少!”戰北寒再一次確定,這女人果然有問題。
她用兒子生病當理由,不愿去翊王府,在戰北寒看來更像是故意推托,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戰北寒這個人,性格偏執多疑,屬于那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典型人物。
他原本就對“沈晚”有偏見,疑心生暗鬼。
“沈晚”不管做什麼,有什麼理由,在他看來都是另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