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寒寒。
寒寒不僅是他唯一的繼承人,還是北秦皇室僅有的小皇孫,身份顯赫刺眼。
六國動不了戰北寒,難保不會在他兒子身上打主意。
太子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如果“沈晚”真的是奸細探子之類的,她接近寒寒,圖謀一定不小。
太子思忖著,隨即又擰眉道:“寒寒現在被她哄著,十分信任她,如果真查出她不懷好意......只怕寒寒會傷心。”
戰北寒沒好氣地道:“這還不是他自找的?”
太子搖了搖頭:“寒寒畢竟年幼,如果真有人精心設計,盯準他的弱點下手,他很難不被騙......畢竟,寒寒從小渴望娘親,你也不是不知道。”
戰北寒臉色一僵,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冷沉下去。
太子也知道關于寒寒生母之事,向來是戰北寒的忌諱。
太子不再多說,只是道:“不管沈晚身上有多少疑點,有你和本宮在,自然不會坐視寒寒被她利用。今天是老侯爺壽辰,父皇叮囑過我們要好好祝壽,先前已經鬧過一場了,再鬧也不像話。”
“既然沈晚扣著寒寒不讓他走,只要他們還在沈家,倒也不怕她對寒寒不利。我們就暫時忍下,等壽宴散場后,再找老侯爺談談這件事。”
“沈晚”暫且不說,但對于南陽侯府,太子還是比較放心的。
戰北寒臉色冷沉,算是默認了。
兩人低聲交談時,貼身侍衛一直安靜站在旁邊,防止有人靠近。
太子與翊王親兄弟之間的談話,別說賓客了,就是襄王和成王都很識趣,絕不往前湊。
第48章
雖說都是皇家子弟,但畢竟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又隔著嫡出和庶出的天然鴻溝。
終究是不一樣的。
與此同時。
翡翠樓。
蕭令月正頭疼地哄著鬧脾氣的寒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和翊王眼里,已經變成了“可疑人物。”
寒寒抱著個軟枕,盤腿坐在床上,臉頰氣鼓鼓的像只河豚。
“娘親,你不用勸我了,我是不會回去的!”
小脾氣還挺倔。
蕭令月好笑地問道:“為什麼不肯回去?你真這麼討厭你爹爹?”
“何止是討厭,簡直就是討人嫌!”
寒寒噘起小嘴,憤憤地數落道:“爹爹脾氣又壞,又霸道,又固執,還自以為是!最重要的是眼睛不好使,不相信娘親,反而相信那些滿肚子壞水的丑女人......氣死我了,我才不要跟他回去,看到他就生氣!”
蕭令月聽得一愣一愣的。
乖乖。
怨氣這麼大嗎?
北北懶洋洋地靠在一旁,聽到寒寒這麼說,很贊同地點點頭:“你爹爹眼睛確實不好,應該找大夫看看,扎兩針!”
“就是就是!”寒寒小腦袋直點點。
蕭令月哭笑不得。
她好奇地問道:“滿肚子壞水的丑女人,你說的是誰?”
“還不就是王府里的那個女人!”寒寒不高興地說。
蕭令月怔了怔。
這幾年來,她一直忙于照顧北北,又要收集藥材,又要操心母子兩的生活。
所以也沒太多精力打聽京城的事。
她知道戰北寒敏銳難纏,一丁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被發現,所以更不敢隨意探聽消息,以免暴露了自己和北北。
因此,對于翊王府這幾年的情況,蕭令月并不清楚。
原來王府里已經有新人了。
想想也是。
從前的翊王妃已經“死”了五年,兩個孩子都長大了。
戰北寒有了其他女人也不奇怪。
古代本就是男尊女卑。
死了丈夫的女人要守寡,想要改嫁都會被人唾棄。
但死了妻子的男人卻可以續弦,嬌妻美妾樣樣都不會少,尤其是在皇家。
蕭令月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她忽然皺眉。
戰北寒府里既然有了新人,那他早晚都會有其他子嗣。
寒寒沒有娘親,又占著世子的身份。
王府里的女人如果生下子嗣,為了自己的孩子考慮,她們很有可能對寒寒不利!
皇家內院里,沒有娘親保護的孩子,被人算計害死的還少嗎?
蕭令月眼神微冷。
她懶得管戰北寒有多少姬妾,她只關心寒寒的處境安不安全。
“你爹爹后院里的女人,對你不好嗎?”蕭令月問道。
第49章
“有皇祖父寵著我,那個女人不敢對我不好,但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很討人厭!”
寒寒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憤憤地說:“我聽府里的管家說,我才一歲多的時候,爹爹就把她帶回府了,明面上只是側妃,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管著,跟正牌王妃一樣。”
蕭令月沒說話。
“我剛記事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背著爹爹哄我,讓我管她叫娘親,還說我的親生娘親跟人私奔,被我爹爹發現活活打死了,讓我不要惦記她......”
寒寒越說越委屈:“我聽了很生氣,就砸了她的東西,她轉頭就跟爹爹告狀,說我不服管教,不僅罵她還打她!爹爹信了她的話,用戒尺打我的手,把我手心都打腫了。”
北北震驚地瞪大眼:“你爹爹還會體罰你?”
“經常的。”寒寒扁扁嘴:“反正我從小挨罰到大,小時候跑不了,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他一罰我我就跑,有皇叔和皇祖父護著,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