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我這就跟娘親和弟弟一起回京,你別擔心了!”
夜七:“......”不,他更擔心了。
這麼快就開始叫娘親了。
北北很生氣,“你不準叫我娘親!”
“我叫了嗎?”寒寒不承認。
“你叫了!”
“別這麼小氣嘛,反正遲早都是我們娘親,都一樣啦~”
“你......”
北北快被他氣死了,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小孩?
蕭令月一手抱著北北,一手牽著寒寒,聽著兩個小孩稚聲稚氣的吵架,心里又好笑又溫暖。
北北平時都不愛說話,可自從遇到寒寒,明顯變得“活潑”了。
嗯,挺好。
小孩子就該多吵吵架。
夜七滿臉冷汗地聽著自家世子的發言,看著他乖乖被蕭令月牽走,比在王爺面前不知道乖巧多少倍。
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傲嬌又難搞的小霸王,現在竟好似變了個人,被人家小孩拿腳踹了都不生氣,還笑瞇瞇地跟人家討價還價......
要不是他一路上都跟著,恐怕都要懷疑小世子被人假冒了!
“那個......世子,這些匪徒要怎麼處理?”眼看小世子已經完全忽略自己了,夜七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寒寒回過頭,想了想說:“送去京兆府吧,讓人好好審問一下他們背后的主謀。”
“是。”夜七當即應下。
“你別跟著我了,在這等京兆府來人,我跟娘親一起回京了。”寒寒揮揮手。
“世子,這不妥,屬下要隨時保護您的安全!”
“我跟娘親在一起有什麼不安全的?這里離京城也不遠了,你到時候來沈府找我就是了。”
寒寒不容反駁地道。
雖然他年紀小,在蕭令月和北北面前顯得狡黠又機靈,像個調皮搗蛋的正常小男孩。
但他畢竟是翊王府唯一的世子,身份不凡。
沉下聲音命令時,那種從小養尊處優、位居人上人的矜貴傲氣,很自然地流露出來。
像極了他爹爹。
夜七頓時不敢抗命,只能看向蕭令月。
對于蕭令月的身份,夜七并不信任,蕭令月心里也有數,干脆攤牌道:“我是南陽侯府的人,晚點你直接來侯府接他就行。”
南陽侯府在京城勛貴中不算頂尖,但也是一品侯府。
現任南陽侯沈志江沒什麼本事,在朝中默默無聞,全靠祖輩庇蔭才繼承了侯位,如今整個侯府都靠著上一任老侯爺的余威撐著,早已經是外強中干。
知道了這個身份,夜七放心了不少,量沈家人也不敢把世子怎麼樣。
“那就有勞姑娘了。”夜七嚴肅臉道。
“我也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把土匪老大借我一用,事后再還給你?”蕭令月微笑道。
“這......”夜七不敢做主,看向寒寒。
寒寒很大方地揮手:“娘親想要盡管拿去,不用跟我客氣!”
蕭令月失笑,“那就謝謝你了。”
“不客氣。”寒寒眉開眼笑。
北北:“......”
蕭令月將賭氣的北北抱上車,又將寒寒接上去,在夜七的幫助下,手腳發軟的車夫用麻繩將土匪老大緊緊捆起來,同樣搬上馬車。
擋路的枯樹被搬開,馬車重新啟動,噠噠往京城而去。
夜七被留在原地,守著那幾個昏死過去的土匪,無奈等候著。
過了大約一刻鐘。
與小道錯開的京城官道上,傳來清脆急促的馬蹄聲。
鬃毛飛揚的黑色俊馬飛馳而來。
“王爺!”夜七眼神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吁——”
戰北寒勒住韁繩,黑馬穩穩停住。
他坐在馬背上,凌厲的目光掃過狼藉一片的地面,凜冽修挺的面容繃緊,薄唇如刀削,“怎麼回事?世子呢?”
夜七不敢有半句隱瞞,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翊王殿下俊美冷鷙的面容頓時十分“精彩”,咬牙切齒道:“你是說......那個小混蛋自己認了個娘,跟著陌生女人跑了?!”
好個小兔崽子!
“呃,也不算是陌生......她自稱姓沈,是南陽侯府的人。”夜七冷汗直流。
“那他叫人娘親是怎麼回事?”翊王殿下聲音無比森冷。
“世子遇到危險時,被沈姑娘所救,可能是一時感動,世子就......”夜七結結巴巴地說。
“沒出息!”翊王殿下一語定論。
夜七不敢反駁。
“他們往那邊走了?”翊王冷聲問道。
“沿著這條小路,往京城去了。”
戰北寒順勢望去,發現這條小路剛好與官道錯開,難怪他一路從京城方向過來,也沒遇到他們。
“將這些人送去刑部,好好審問!本王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本王的兒子!”翊王殿下語氣森冷地下令,當即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往京城方向追去。
“是!”夜七抱拳領命。
汗血寶馬速度飛快,但畢竟晚了許多。
戰北寒趕到京城時,蕭令月母子的馬車早已經進城了。
京城里人來人往,車流交織,擠擠攘攘。
再厲害的汗血寶馬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放慢速度,慢吞吞地往前走。
“喲,這不是三弟嗎?好巧,你也是去南陽侯府祝壽的嗎?”前方,一道風流含笑的聲音傳來。
第9章
戰北寒勒住韁繩,循聲望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襄王騎著一匹高大棗紅馬,金冠錦衣,眉眼風流,正催馬慢慢行過來。
兩側的百姓和車流被侍衛分開,東宮太子的車架緩緩過來,另一邊還跟著同樣做皇室打扮的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