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人，就紅葉都止不住的目瞪口呆。

因為場地暗，云淺夕進來好半天才被李大牛看見，趕緊匆忙過來行禮。

“主子，您來了。”

云淺夕點了點頭，“我單獨的包間弄好了嗎？”

“弄好了，您隨我來。”

進到了包間其實跟古代的木質風格差不多，只不過云淺夕稍作改動。

把原本的原木椅子改成了類似床榻的樣子，只不過又窄又長，上面鋪滿松軟的軟墊，靠背也是如此，勉強算個沙發的意思。

前面兩個矮幾拼成一個，上面在鋪上金銀雙線繡成的暗色布，燈光一閃，閃亮紛呈。

李大牛著人送上來一杯剛調制的新酒，給云淺夕嘗。

酒沒什麼特別，是買來的杏花紅，可只占了半杯，剩下的半杯則是用青梅和葡萄壓的汁調和而成。

第一口飲下只覺得酸甜可口，不像酒，但再一細品卻是酒味香濃，入口久久不散。

云淺夕滿意的喝了兩口，才打量面前的人。

李大牛經過這麼久的歷練，終于脫胎換骨，已經是她不可或缺的臂膀，拋卻了最開始的綠林習氣和小人物的膽怯，越發的沉穩細致。

這“錢柜”就是云淺夕提出方案，紅葉轉述，李大牛來執行。

沒想到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云淺夕有心提拔他，總覺得把他放在這里管事有些屈才，便道：“這里的事一完，你便回藥館吧。”

怎麼說醫藥才是云淺夕的主戰場，以后會有大作用，這個妓館無非就是她用來賺錢的工具，順便收收消息，探探四面八方的風聲，若有朝一日墨景翼繼位，她也未必會再開下去。

她以為這是對下屬最好的打算了。

怎料李大牛卻躊躇著不肯答話。

“怎麼，你不愿意？”

李大牛沉吟半晌，才道：“主子，藥鋪有二弟看著，現在小石頭的病也治好了，平時總能幫襯著柜上一些，而這里卻沒有管事的人……”

云淺夕一笑：“你擔心這個啊？這沒事，老媽子不是拖香情找好了嗎？有人看著我放心，何況這里的真正主事也用不上別人，織夢歷練一陣完全可以接手，做幕后掌柜。”

李大牛本是低頭聽著，說到織夢的名字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云淺夕瞇起眼睛，仿佛從中嗅出了什麼，淡淡道：“李大牛，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

李大牛心里一驚，馬上行禮：“小的不敢。”

他把頭更低了一點，不敢與之對視，可頭頂兩道尖銳的視線讓他心中不安，泛起冷汗。

半晌，云淺夕才道：“李大牛，你知道織夢以后要走怎樣一條路吧？”

“小的知道。”

她語氣淡漠，淡漠的近乎殘忍：“我云淺夕不是什麼大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是有目的而為之，治你弟弟，提拔寇武，都是看中你們的才能，所以你覺得我花五百兩銀子買來的織夢，會讓她毫無貢獻嗎？”

云淺夕不介意把自已的算計和意圖讓人知道，她事都做出來了就不怕人說，何況這也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她算計人是實打實的算計，可救人的時候也是真真切切的救了，遠比那些口蜜腹劍，只用不幫的人強的多，更別提那些狡兔死走狗烹的獸。

相比來講，她簡直可以稱之為普濟眾生，只不過她的善意是需要回報的。

李大牛是第一個在她手下“投誠”的人，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主子的為人。

就是看了太多世上的黑暗才由為的忠心，也甘愿為她赴湯蹈火的賣命。

第265章 檢驗織夢功課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大牛知道再回避不得，雙膝一跪，“小的罪該萬死，確實對織夢姑娘動了不該動的情。”

云淺夕雙眼微瞇，“那她呢？”

“她……她身逢巨變，又一心報仇，只有對主子的忠心。”

云淺夕松了口氣。

只要織夢沒動搖就好，其他的都好說。

“李大牛，她以后要過什麼樣的日子，你心里清楚，所以，你即便留下也改變不了什麼。”

李大牛一個頭磕在地上，不起身，“小的知道。小的別無他想，只愿能守在她的身邊，離她近一點。”

云淺夕盯著那彎下的背冷冷的道：“你還是不懂，她需要跟各種客人陽奉陰違，需要在客人的要求下喝到不省人事，被人占盡便宜，甚至只要價合適，還要陪睡。你要清楚，即便是她的晚上都已經在我的計劃之內……”

她冷漠的問：“即便是這樣，你也能淡然處之嗎？你還能做出冷靜的決定嗎？”

她要的是可以為自已辦事的人，用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利益。

可這些一旦有感情的介入，只會讓事情變得糟糕。

李大牛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半晌，他堅定的道：“小的知道，小的斷不會辜負主子囑托，也不會誤了織夢的大事。”

固執！

云淺夕嘆了口氣，“李大牛，你讓我怎麼能信你啊……”

李大牛忽然直起上身，激動的道：“主子，請您相信我，我李大牛雖然沒讀過書，可還知道知恩圖報，您對我，對我們李家都有再造之恩，小的就算豁出命去也不會壞了您的事，我就是想，就是想，離她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