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淺夕揮了揮手，“不用萬死那麼麻煩，把錢備足了就行。”

若是以前，衛廉定要斥責她庸俗，嗜錢如命。

可如今，在跟她每天接觸下來，被她的言論時常說的失神，也見怪不怪了。

衛廉笑道：“這個王妃放心，我衛府別的沒有，銀錢倒是幾輩子花不完。”

云淺夕好奇的把他上下打量一遍，驚訝道：“可以啊，現在都學會吹牛x了！”

衛廉雖沒聽過牛啥玩意，但是知道絕對不是好話，板著臉道：“王妃慎言！”

云淺夕笑笑：“我有說錯嗎？你小子進步很快啊，可以，有前途。”

不管真假，但是被王妃這麼夸贊，衛廉還是有點臉紅。

半晌才道：“我有件事，想麻煩王妃。”

“哦？說來聽聽，難為你一個病里的人還有事麻煩我。”

“王妃為衛某治病，衛某感激不盡，只是現在身體漸漸好轉，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不知王妃可否向翼王爺借些書來給我看？”

一提到墨景翼，云淺夕立時倒了胃口，還要找他借東西，她更不是不干，想也不想便回絕：“你現在需要休息，看書的事……”

話還未說完，便被衛廉急急打斷：“我可以付錢！”

嗯？？？

云淺夕馬上兩眼放光：“你準備付多少？”

衛廉臉紅著低頭，“若王妃肯幫我跟翼王借書，我可以付給王妃勞資，至于多少，王妃您提。”

云淺夕一把拍在衛廉的肩膀上，差點沒把體嬌的衛廉拍趴下，才道：“小子上道，不過我這不借，只租，你看行不行？”

“租？”

“對，就是你不止要付給我跑腿的勞資，更要付租書的錢，”她摸著下巴：“這樣吧，一本書我算你一兩銀子，租期為7天，押金也是一兩銀子，跑腿嘛，我這個人心善，就算你二兩，你看可行？”

衛廉被她說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我還真是小看了王妃，您哪是做生意的料，您分明是打劫的胚子。”

云淺夕不生氣，繼續問：“那你到底答不答應？”

衛廉一咬牙，“行，就這麼說定了，但是書要明天就送來，我說還書的時候也不能推脫。”

云淺夕開心的道：“這是自然，我開門做生意，做的就是個信譽和服務，您就請好吧。”

從衛廉處出來，天已經大黑。

云淺夕帶著紅葉邊走邊盤算著在衛廉身上能賺到多少錢，還有多少能“開發”的項目。

“主子，您一個人嘀咕什麼呢？”

云淺夕一掃剛才的開心，感嘆道：“還是太慢了，指望他一個人，就算羊毛薅禿了，也開發不出更多的錢了，光靠這些，真是太慢了。”

紅葉之前聽王妃跟衛廉說話，一直沒插嘴，到此時才問：“王妃要那麼些錢作甚？您身為皇家兒媳，走到哪都是大排場，人家還不捧著奉承著，何須您掏錢？”

云淺夕搖了搖頭。

來錢還是慢，不如做點什麼小生意？

她邊想邊走，終于回到了碧水居，可進屋一看，墨景翼竟坐在屋里。

云淺夕馬上黑著臉道：“不是約了陸小姐吃飯嗎？怎麼有空來我這消遣？”

第113章 那些過往

墨景翼居然沒有理她的奚落，只低垂著頭，半晌不語。

云淺夕正納悶怎麼了，只見他抬起頭，幽深的眸子看著她，面色微紅。

“喝多了？”

她難得好心的給他倒了杯茶：“喝茶解酒，我手頭沒備解酒藥，你要是想吃，我讓紅葉去診所拿點給你？”

墨景翼拿起茶杯，一口飲盡。

在云淺夕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只聽他低沉道：“我曾在國之邊境打過一場仗……”

云淺夕抿了抿唇，聽他這個開頭，一時半會應該是結束不了。

可累了一天，讓她這麼干坐著聽他“講故事”也太累了些，左右他倆也同床共枕過，索性往床里一倒，雙手環到頭后枕著，安心的聽他講述那過去的事情。

“那場仗打了三月有余，我當時年輕氣盛，帶著將土一路從邊境打到他們國內，又從國內追到大漠，屢戰屢勝，大挫摩國銳氣。”

“我想，一次打服了，讓他們俯首稱臣，再也不敢犯我邊境。”

“羽菡的父親一再勸我窮寇莫追，可當時被勝利沖昏頭的我怎麼肯聽。”

“果然進了大漠便中了敵人的奸計……”

“羽菡的父母，也是因為那次戰役，雙雙為我死去。”

“到現在，我都記得陸鶴鳴壓在我身上擋刀的情形。”

“若不是我的判斷失誤，也不會枉害了幾十萬將土的性命。”

云淺夕靜靜的聽著，她第一次從墨景翼口中聽到這些事，也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那麼沉重的痛苦。

這應當是他心里最深的隱痛吧。

“我從將土的尸體中爬了出來，一個人風餐露宿，中途還……”

他頓了頓，好像不想想起那段過往。

“之后遇見了輕煙，若不是她……”

云淺夕聽到這，眼睛閃過復雜的情緒，“你遇到了什麼事？”

墨景翼低下頭，卻不肯再說了。

“墨景翼，你真的沒見過我？”

她沉沉的問出聲，言語中有難得的認真。

墨景翼看向她，眼中帶著還未褪去的悲傷，更多的是疑惑，“你為何總是問我這句話，我應該見過你嗎？”

云淺夕垂下眼瞼，沒有繼續追根究底，畢竟存在她腦海里的那些片段，不過是個夢境，她沒有證據，貿然說了，他也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