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夏心底一片軟麻。
摸摸他下巴,嗓音軟媚,“宋先生這麼規矩的啊?”
宋季凜眼眸黑得如墨,低“嗯”了聲,忽地抬手抱起她往里間走,引得阮聽夏驚呼了一聲勾住他脖子。
……
沒一會,單向可視窗戶里旖旎的春光悄悄彌漫。
倏然,一聲女孩的嬌媚質問響起——
“宋季凜!你口袋里為什麼會有避……”
然而,她話沒落完就全數轉化成輕噥軟哼,消弭在浮動的春情里,被人盡數吞沒。
*
宋·想哄老婆辦公室play·賣慘專業戶·季凜。
第90章 寶貝,到了嗎?
阮聽夏沒想到有一天會在落地窗前。
被人用性感至蠱惑人心的嗓音問她“到了沒”。
她頭腦發脹地咬著嘴唇。
每次睜眼,都撞見樓下的車水馬龍。
和倒映在窗上的輪廓。
她紊亂地呼出熱燙氣息。
一點都不想理身后的男人。
到最后,被他勾引著嬌/吟著說出他想聽的話時。
阮聽夏氣得眼尾發燙水霧彌漫,一口咬在他肩胛上。
嬌糯的嗓音悶著:“宋季凜!你好討厭!”
宋季凜指腹擦過她眼角的淚,“哪里最討厭?”
阮聽夏渾身一顫,羞恥得想把臉埋起來,卻還是瞅著他低哼著回應。
“哪里都討厭。”
話音落下,回應她的是他胸膛震動出的低啞的笑聲。
和伴隨著熱烈溫柔的情話:“我也愛你,宋太太。”
……
等一切落幕。
宋季凜終于再次坐在辦公桌前,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阮聽夏小憩了一會,也從休息室出來,坐回了沙發那邊,端起平板開始工作了。
微風卷起陽光灑落在她眼睫上,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陰影。
她面容恬靜,眸光顧盼生輝。
靜謐又美好的畫卷。
宋季凜每次從文件中抬頭,看見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他眸光微深,這夢境一般場景得到了她的回應,那些患得患失的不真實感都盡數散去。
心臟空缺已久的位置,被終于將她徹底擁入生命那股前所未有過的脹意滿足感填滿。
*
而另一邊。
周宴琛從餐廳離開后,直接驅車去了鋈港。
車子停步在港口。
其實他并不知道宋季凜在哪個餐廳給阮聽夏求婚。
但恍然間,卻叫他聽見了那一曲曾經讓他無比心動的曲子。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驟然急剎,眸光仰起看向獨棟餐廳二樓的落地窗。
卻什麼也窺探不到。
曾經那麼鐘愛過的曲子,如今卻無法忍著聽完。
他驅動車子離開,緩緩停在了港口偏隅的角落。
他降了車窗。
眸光看向遠處的海面,落日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落入海平線,那一抹殘存的瑰色再也尋不見。
蕭索的秋風一點點地灌入車廂,他穿了件單薄襯衣,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五官浸潤在黑暗里,只有指尖明滅的煙火映著他的側臉。
那麼晦澀,那麼朦朧。
腦海中開始慢慢拼湊出阮聽夏的臉。
九年了。
回憶逡巡而過。
他以為他該忘了很多細節。
卻發現,她比想象中更難以忘記。
她笑彎的眼,她害羞時微紅的耳尖……
就連第一次見面時,她那雙哭紅的眼睛,都一一浮現在眼前,沒有忘過。
記憶里的阮聽夏在哭。
車里的周宴琛也紅了眼睛。
今天之后,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對嗎?
在帶她去見方彬之前,這個認知從未如此清晰過。
方晴說得沒錯,是他親手撕碎了他和阮聽夏的曾經。
哪怕不是故意的。
他沒有保護好她。
關于他的字字句句,他都失去了知曉的資格。
所以鋈港的霧散了,她也走了。
周宴琛眼眶漸漸被晚風吹得模糊。
在逐漸走上了一切揮手即得的權力金字塔尖以來。
他從未有過這麼強烈洶涌的情緒起伏。
是如鯁在喉的悔恨,是放不開手的心痛。
巨大的悲傷一點點地蠶食他的感官,神經末梢能感受到的好像只剩痛苦。
可是盡管如此。
他卻連舔舐傷口的時間都不配擁有。
自從那些消息登上熱搜之后,合作方的電話,助理的電話絡繹不絕。
盡管被他撤了下來,可在周氏集團穩健表現下,暗藏的洶涌卻再也壓制不住。
他接到溫雅電話時,剛剛開完例會回到辦公室。
他昨晚處理公司的事務一直到半夜才休息。
他抬手捏了捏酸脹不已的眉心,“媽,怎麼了?”
溫雅的聲音傳來,“宴琛,我今天上午的飛機要回帝都了。”
周宴琛身體一僵,眼睫顫抖著撩開桃花眼看向窗外燦爛的陽光。
他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隔了許久,才嗓音沙啞地應聲:“知道了,媽。”
他明白,溫雅從滬市回來,意味著周家維續已久的和平即將崩散。
溫雅繼續開口:“宴寧那邊,我晚點會親自跟她解釋。”
她頓了頓,才接著開口:“宴琛,你有胃病……要照顧好自己。”
聽見“胃病”兩個字,周宴琛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顫。
英挺面上卻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淡淡地應著聲,“好。”
他掛了電話之后,在門外等候已久的助理敲了門,推門而入。
助理低著頭匯報,“周總,您讓我查的,阮小姐的照片來源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