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地等了好一會,手機開機了,便連忙打開微信。
發現在一個小時前宋季凜給她發了微信。
兩人的上一條聊天還是他發的那句:“在老宅等你。”
她應了:“好。”
然而他沒有等到她,卻沒有任何的怨言。
耐心地回復了一句:“老婆,我回璽悅公館了。”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
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地抿住了粉唇。
早在剛剛在醫院聽見方彬的話時,她就猜到宋季凜今天說要跟她說的話是什麼了。
她腦海里不停閃過宋季凜兩次差點失控。
一次是在訂婚宴上,她被周宴琛糾纏弄疼了手,宋季凜神情氣到快要把他剁碎。
還有一次是前幾天在餐廳,因為周宴琛那些難聽的話,他打了他。
這麼想著,她點開了宋暮煙的微信聊天框……
那頭回復得很快。
一瞬間,好像有很多她過去看不清的東西漸漸浮出水面。
女孩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是傻子嗎?!
還是在他眼里,她就單純是個沒良心的人?
別說他已經治愈了,就算沒治愈。
什麼狗屁躁郁癥,誰在乎啊!
阮聽夏一邊想著,一邊拿起手機對著宋季凜的微信開始“啪啪”打字。
可打完出來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刪掉。
有些事,還是需要兩個人面對面講清楚。
她不希望再跟他有任何的誤會。
阮聽夏想了想,打開了微博。
熱搜上果然掛著她和周宴琛的緋聞。
拍到的是兩人在咖啡廳的模糊側影。
然后就是不知道哪家娛記爆出來的,周氏總裁訂婚前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
而照片里的人明顯不是喬晚。
于是,關于青梅竹馬的討論開始愈演愈烈。
現在媒體真是太喜歡捕風捉影了。
*
半小時后。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璽悅公館的停車場。
秦裕朝阮聽夏擺擺手,“聽夏姐,趕緊去找姐夫吧!”
阮聽夏沒再猶豫,跟他道了聲謝便匆忙地下車。
然而,打開家門卻發現屋里一片昏暗,空無一人。
四周空氣竟然靜謐得窒息。
她壓在玄關墻邊的手指蜷縮了下,快步上了二樓,徑直往房間里走。
然而房間里還是空的,她心臟倏忽漏掉了一拍,呼吸都加重了。
宋季凜不是說回家來了嗎?
她心臟好像被這悶燥的黑夜撕扯成兩半。
她眸光慌亂地回頭,忽然定住在不遠處書房透出來的微弱燈光上。
她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慢慢提腿過去。
映入眼簾是一片夜色里——
昏黃黯淡的燈光鋪灑在那道一貫頎長挺拔的身型上,他的背影落在地上,被燈光拉長,莫名暈染出一股寂寥。
宋季凜大概還沒來得及洗漱,身上是一身西服,然而平日里西裝上并不平整。
她心尖顫了下,走了進去,嗓音幾經凝結,“宋季凜,我回來了。”
女孩甜軟的嗓音在空曠的環境里格外清晰。
那道背對著她的身影霍然一頓,慢慢轉過身來。
她倏忽撞進一雙深潭般漆黑的眼眸里。
她彎了彎唇,走了過去,輕輕抱住了他結實的腰腹,“抱歉,回來晚了。”
她下頜擱在他胸膛上,才聞到空氣中那股微醺的淡淡酒意。
“你喝酒了?”
宋季凜低眉,幽邃的眼眸垂落在她面容上,一只手習慣性地捻了捻她柔軟的耳垂。
“嗯。”
他下頜抵在她肩胛上,呼吸平緩,沒再說一句話。
阮聽夏感受著他遒勁有力的心跳,和頸側撩動她脈搏的溫熱呼吸,有些酥癢。
她動了動身體,“我今晚在醫院陪溫姨。”
空氣安靜了下來,只余他呼出的滾燙氣息在浮動。
“你沒什麼要問的嗎?”
宋季凜頓了下,聲線又低又啞的,只是擁著她的力度緊了些,“沒有。”
阮聽夏的神經繃了下,粉唇輕輕抿了起來,“那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宋季凜落在她腰上的大掌一頓,他緩緩抬頭,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有。”
他薄唇慢慢璽合:“夏夏答應今天送我第二份七夕禮物還算不算數?”
阮聽夏在他的注視下慢慢點頭。
“算數。”
他喉結動了動,深邃的眼眸又浮現起了零碎的醉意。
阮聽夏看著他的眼睛,溫軟的手輕輕抱住他的臉頰,她皺了皺眉,輕輕呵氣,“你醉了嗎?要不要先給你煮個醒酒湯?”
宋季凜沒有說話,只是握著她手腕輕輕用力,將人拉進懷里。
阮聽夏順著他坐下的姿勢,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扎進他懷里。
柔軟的大腿處肌膚被他有些硬挺的西服褲面料剮蹭著。
她柔潤的粉唇瓣呼了下氣,下意識地抬手勾住了他的側脖。
他抱著她,掌心隱隱發燙,喉頭發緊。
竟然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夏夏,我……”
阮聽夏靜靜地看著他,嗓音嬌嬌夏夏地響起:“不如我先說。”
她眼眸亮得奪目,軟手輕輕支在他大腿上,慢慢地湊了上去,柔軟的唇瓣落在他的下巴。
溫溫熱熱的像撩過心尖的羽毛,她小心翼翼地安撫他,“沒關系的阿凜,不是你的錯。”
是不守承諾撕票的綁匪的錯。
一個想跟爺爺出去玩的六歲孩子,何錯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