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夏心臟忽然咯噔了一下,小臉瞬間煞白。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喬晚余光掃過她的表情,她果然不知道。
喬晚唇角隱出一絲得意的笑,她話音一轉,“對了阮小姐,周宋兩家利益有悖,宴琛跟阿凜之間也難免明爭暗斗。”
“我希望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再糾纏宴琛了,他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
喬晚話說完,就再次戴上墨鏡,拎起包包準備轉身離開。
“喬小姐。”
阮聽夏卻忽然平靜地開口叫住她,“你放心,我從沒想過糾纏周宴琛。”
喬晚指甲忽地陷入肉里,妝容精致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扭曲,又很快恢復過來。
阮聽夏在原地坐了很久,忽然有些怔忪。
她忽然有些感謝喬晚約她出來,讓她徹底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她跟周宴琛是長輩定下的所謂婚約,她依照諾言努力地跟在他身后,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到底喜不喜歡他。
可是剛剛喬晚讓她不要糾纏周宴琛的時候,她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
反而是她說宋季凜的事,她情緒不由自主被牽動。
她不是傻子,自然也聽懂了喬晚話里的意思。
她話說的得體,語氣卻是高高在上的俯視。
無非就是宋季凜跟周宴琛不和,是因為她和周宴琛有過一段,他才會選擇她。
她不過是他們這場權勢斗爭中的一件商品。
阮聽夏的眼神黯了下來,胸口好像被濕透的棉花堵上,不重,卻堵得她呼吸不了。
原來他還有一個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那她呢?藏著她高中時期的照片是為什麼?
她忽然想起李夫人說他從小到大都喜歡小雛菊。
所以小雛菊的花語不是“暗戀”,是他眼底純潔無瑕的青梅竹馬麼?
阮聽夏心情低迷了下來。
原本宋季凜是讓她跟沈殷逛完街就給司機打電話,接她回去。
但她晃了晃神,最后決定自己打車。
*
璽悅公館。
阮聽夏回到璽悅公館時,快七點了。
宋季凜已經下了班了。
阮聽夏進屋瞧見那道逆在夕陽微光中的修長身影,心臟忽地跳了下。
宋季凜白襯衣外搭配了件深灰色的條紋馬甲,同色系的西服褲將他矜貴氣質襯出。
因為下了班,他衣袖隨意地挽至小臂處,領口紐扣挑開兩顆,整個人慵懶又愜意。
看見她回來,他挑了挑眉,掛了電話從陽臺進來。
“怎麼沒讓陳叔接你?”
阮聽夏搖搖頭,“不遠,就自己回來了。”
她心里裝著心事,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的,根本沒吃幾口。
*
等到了夜里,宋季凜處理完事情,從書房回了房。
柔軟的床墊往下陷落,他很自然地將側躺著的女孩兒攬進懷里。
然而,阮聽夏根本就沒睡著。
因為下午的事,她整個腦袋都亂糟糟的,情緒也懨懨的。
倏然,感覺到后背貼上一片熱燙的肌膚,她身體瞬間就繃直了。
宋季凜偏頭,順著昏黃的燈光看去。
視線 落在她那微微顫動的眼皮上。
他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討債鬼~
他眼眸微閃,索性抬手微微用力將人翻了個面。
阮聽夏鼻息一下拂過他的喉結,小手揪緊,擱在胸前,不知該往哪兒放。
一片溫熱濡濕感忽地落到她眉心。
阮聽夏心尖打顫,呼吸亂了一瞬。
偏偏宋季凜不似以往只親親她的額間,溫溫軟軟的感覺一路下滑,貼在她唇瓣上。
她整個腦子都被攪拌成了漿糊,下意識地憋氣。
沒一會,她就快演不下去了!
救命!
下一瞬,一聲無奈的嘆息聲響起:“怎麼睡著了都不會換氣?”
阮聽夏“呼”地睜開憋得水光瑩潤的杏眸。
宋季凜悠遠的眸光與她對上,唇角隱著笑意:“宋太太,不裝了?”
阮聽夏小臉一紅,硬著頭皮點頭。
宋季凜瞧著她抿緊的唇角,慢慢開口:
“怎麼了,不高興?”
一晚上情緒都蔫蔫的。
“微博的事我已經聯系公關去處理了,我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跟喬晚聯姻,爸媽也只是接受了喬家的提議見個面。”
宋季凜嘴角噙笑,低眸睇她,“夏夏不會是吃醋了吧?”
本想著容易害羞的宋太太一定會惱羞成怒嗔他。
沒想到懷里的女孩兒安安靜靜地沒說話,他嗓音一頓。
臥室忽地靜下來,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響起在耳畔。
氣氛莫名地被昏黃的燈光渲染出旖旎的氣氛。
宋季凜眼眸微深,摟著她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些。
阮聽夏指尖一熱,揪了揪他的衣領,仰頭看他,“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他低低地“嗯”了聲。
阮聽夏忽然緊張起來,腳尖都繃緊了。
她有些嬌怯,小臉寫滿了糾結。
最后還是緋紅著臉,緩緩開口,“你為什麼藏著我的照片?”
第40章 婚內戀愛
話音落下,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些。
宋季凜狹長的眼眸微瞇了下,慢慢地氳出墨一般的深意。
一時間他竟有些近鄉情怯,喉嚨干啞著說不出話。
隔了好一會,他慢慢地支起身子,女孩柔軟的身軀被他徹底困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