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用力起伏,卻因為阮聽夏在這,生生忍住了一拳揮過去的沖動。
周宴琛失神了一瞬,阮聽夏已經被帶離了身前。
女孩結結實實地扎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熟悉的體香味包裹,她迷蒙間仰眸。
宋季凜下頜線繃得極緊,額間碎發有些凌亂,胸膛起伏,明顯是剛剛趕過來的。
阮聽夏下意識地往他身上躲。
宋季凜漆眸淬出寒冰,聲線極冷:“周總還有這種窺探別人夫妻隱私的癖好麼?”
“夫妻”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夏夏,沒事吧?”他嗓音松下來,帶了些嘶啞。
阮聽夏眸光微閃,搖搖頭。
周宴琛深吸了一口氣,收斂起方才的失態,眼神緊緊攫獲在阮聽夏身上。
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他軟了嗓音,帶了些哄:“夏夏,你再給我些時間,我再跟你解釋。”
阮聽夏眼睫動了動,直起身子,清潤的杏眸淡淡抬起。
“不用了,你未婚妻還在等你。”
在他做出選擇那一刻,任何解釋都已經沒有意義。
眼看著她轉身離去,周宴琛徹底慌了,巨大的恐懼將他籠罩著。
他嗓音發顫發緊,手足無措,只想將她留住:“阮聽夏,你跟宋季凜在一起會后悔的!他……”
阮聽夏腳步頓下,宋季凜背脊倏忽一僵,下意識去看她。
女孩清冷的嗓音響起:“周先生,請自重。”
“我走的每一步,都不會后悔。”
*
回去的路上。
宋季凜接了通電話,許是公司還有事,阮聽夏便由司機送回了璽悅公館。
她站在主臥落地鏡前,視線緩緩落在里面妝容精致的女孩兒身上。
她知道臨走前周宴琛想說的是什麼——
她跟宋季凜不可能。
宋季凜心里還有人。
但他不知道,這本就是阮聽夏跟宋季凜結婚前預設存在的條件。
然而,她腦海中卻不自覺地閃過今天宋季凜對她說的話。
她神色怔忪地咬了下唇角。
白月光?朱砂痣?
她自嘲地笑了下。
她既不是周宴琛的朱砂痣,也不會是宋季凜的白月光。
阮聽夏甩掉紛雜的思緒,抬手拉下禮服側邊的拉鏈。
但是被周宴琛擰緊過的手臂疼得厲害,她眉頭皺緊,還是止不住紅了眼眶。
“咝~”
她身子微歪斜,卻不小心磕到桌角,酸疼的手臂下意識地往后支。
隨著“啪”一聲響。
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阮聽夏下意識地垂眸,是宋季凜放在書架上的相框被她蹭到,掉下來了。
她半蹲下身子。
幸好,這相框不是玻璃的,是一種特殊的類玻璃材料,摔不碎。
足以看出擁有者的用心。
然而,木質的邊框被摔開了。
阮聽夏撿起相片。
忽而,一張疊在畢業照背后的照片摔了出來。
她視線狐疑地劃過那張照片。
呼吸倏忽窒住,眸光凝結——
第30章 宋太太為何這樣
阮聽夏腦海浮現出剛剛看到的照片,還接著電話便怔愣著出神。
沈殷在電話那頭說什麼,她都聽不見。
“周宴琛跟喬晚訂個婚弄得滿城風雨,你說他們是不是買熱搜了啊?怎麼訂個婚能把熱搜沖爆掉。萬一后面沒結成婚,那不是鬧笑話了?”
“不過都是狗仔偷拍的,這周氏酒店安保工作做得不行啊!”
沈殷在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才發現電話那頭一點兒聲息都沒有。
“夏夏,你在聽嗎?”
她狐疑地開口。
阮聽夏思緒這才回籠,連忙晃了晃腦袋:“在聽。”
沈殷:“那你重復一遍我剛剛在說什麼。”
阮聽夏:“……”
她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咳咳,不說這事了,你前兩天不是說公司換老板,見到新老板了嗎?咋樣啊?”
這回輪到沈殷那頭支支吾吾了,“還……不就那樣,資本主義的丑惡嘴臉!你沒見過?”
阮聽夏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宋季凜的臉。
她耳尖微熱,吶吶開口:“應該也不是每個老板都是壞的。”
“……”
阮聽夏輕咳,轉移話題:“你新老板是誰啊?”
這個圈子不大,托周家的福,她也知道一些人。
“啊?我好困吶,要睡了,先掛啦!”
阮聽夏狐疑地看著時鐘,下午六點睡覺嗎?
她搖了搖頭,可能是午睡吧。
她視線無意識地劃過那個被她復原了,放回原位的相框。
阮聽夏眸色氤氳了下,隨即強裝鎮定地拍了拍粉潤的小臉。
想什麼呢,阮聽夏。
忽而,“咔噠”一聲開門聲響起。
阮聽夏嚇了一跳,手撞到了床邊的臺燈,眼睛都冒出了淚花,“啊~疼!”
宋季凜快步走了過來,隨手將袋子放在床頭柜上。
熟練地摟住她往側邊倒去的纖腰,眉眼摻滿擔憂:“沒事吧?”
聞過許多次的烏木清香,不知為何格外惹人心悸。
阮聽夏眼睫顫抖,咬唇推搡他,“我……沒事。”
宋季凜不疑有他,“嗯”了聲,拿過剛帶回來的袋子,視線落在她長袖的家居服上,薄唇輕啟:“去把衣服脫了吧。”
“啊?!”阮聽夏失聲驚呼,滿面緋紅加震驚地捂住胸口。
宋季凜頓了下,似笑非笑地揚了揚手里的袋子,挑眉,“買了散瘀膏。”
“哦……”阮聽夏摸了摸鼻子,心底尷尬地腳趾摳地。
臉上一片熱意,腦袋漿糊一樣進了浴室。
沒一會,浴室開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