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的意思。
是要她從他未婚妻變成他跟另一個女人婚姻里的小三。
或者,換句話說——一只他包養的金絲雀?
她從來沒想過她追隨了八年的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渣。
周宴琛眼底陰沉壓抑,沉默了好一會才放軟了語氣,帶了點哄,“你跟沈殷玩兩天,再好好想想,我知道你想做編劇,我會幫你打點的。”
“不用。”女孩嗓音里盡是排斥。
忙線聲音響起,周宴琛心臟倏忽猛縮了下。
他撂下手機,抬手按了按眉心,心情躁郁。
“叮”消息聲,他眸光一沉。
助理發來消息,原本安排阮聽夏昨天見的制片人爆出了丑聞,被逮捕了。
他轉念一想,阮聽夏昨天跟沈殷一起,沒有去,他松了一口氣。
不過,小小一個制片人,竟然能讓宋氏親自下場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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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聽夏掛了電話之后,快速把他的手機和微信都拉黑了。
這才松了口氣。
呸!渣男!
晦氣。
換了身衣服,阮聽夏就出了門。
剛下樓就見到了沈殷的BMW 小mini。
沈殷歡快地摁了摁喇叭,隨即一把將進門的女孩摟住,摸了把阮聽夏的臉蛋,“嘖嘖,夏夏臉怎麼又嫩了,有沒有想我?”
阮聽夏笑著系上安全帶,“想死你了。”
兩人一路談天說地,沒一會就到了商場。
沈殷晃晃悠悠的,抱著阮聽夏手臂仔細瞅她軟白的臉蛋:“夏夏,我怎麼覺得你離開了周宴琛那個渣男氣色好了許多呢?”
阮聽夏嗔笑著推了她一下,“這才多久?”
沈殷笑了聲,神神秘秘地湊近她:“是啊才多久。讓你好好感謝人家宋總,你倒好,以身相許去了!昨晚新婚夜,孤男寡女有沒有擦出愛情小火苗?”
阮聽夏瞬間就想到了某些兒童不宜的場面,小臉紅撲撲,面帶羞赧。
沈殷兩眼放光,“還真有啊?”
“我以前就覺得宋季凜挺帥的,一點不比周宴琛差,身材也好,一看就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類型。”
“而且我總覺得他高中那會就對你有意思。”
阮聽夏果斷避開第一個話題,“高中我們話都沒說過兩句,你怎麼看出來的?”
沈殷:“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間你當紀委,你值一三五,我值二四,當時你跟我吐槽每天都能在側門抓到宋季凜遲到翻墻。”
阮聽夏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實,她每次都會語重心長地教育一番,然后才讓宋季凜簽名。
然而,阮聽夏思緒回籠,反駁她的觀點:“他又不是周二周四就不遲到。”
沈殷頓時咬牙切齒:“對呀,他周二周四也遲到,可我壓根就抓不到他啊!”
阮聽夏:“……”
沈殷言辭鑿鑿:“我覺得他是故意讓你抓的。”
阮聽夏抿了下唇,失笑,“你想象力這麼豐富,要不加入我這行算了。”
“好了,別說我了。你呢,這次在國外走秀,有沒有看上……”
沈殷連忙打斷她,“哎,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上個洗手間?”
阮聽夏無奈,“又來。”
沈殷大三時談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愛。
到現在三年多了。
雖然她外表風輕云淡,但阮聽夏知道她一直沒走出來。
每次談到這個話題,她就習慣性地逃避。
阮聽夏還想說什麼,卻見沈殷眼神直直盯著某一家店鋪。
她順著沈殷視線想看過去,卻被人快一步扳正身體。
沈殷音色陡然急促,“夏夏,我是真的想上洗手間,走吧!”
說著,就手忙腳亂地拉著她扭頭就走。
阮聽夏狐疑,下意識地扭過頭去。
不遠處一家高奢的首飾店里,一對男女正有說有笑,導購殷勤地在推薦著什麼。
仔細看能看得出來兩人是在選戒指。
男帥女美,是一幅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的畫面。
可那個男人在一天前還是她的未婚夫。
阮聽夏以為親眼看見周宴琛跟別的女人一起會傷心。
原來不會,反而有幾分解脫。
沈殷擰著眉頭,拉著阮聽夏往前走,面上表情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憤恨幾分。
阮聽夏心頭一熱,她手牽著沈殷停下腳步,正色地開口:“殷殷,我說要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了。”
所以不用躲著他。
沈殷腳步一頓,看著閨蜜認真的神色,半晌才開口:“這就對了嘛!讓他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我們夏夏獨美!”
喬晚,明知肚明周宴琛有未婚妻,還橫插一腳,也不是什麼好人!
阮聽夏笑著點頭。
兩人卻還是沒有往周宴琛和喬晚所在的方向走。
主要是不想讓垃圾臟了眼。
*
然而。
冤家總是路窄。
沈殷拉著阮聽夏去了一家LV專柜取包時,又跟喬晚撞上了。
不過喬晚身邊周宴琛已經不在,而是換作了周宴寧。
周宴寧看著二人,鄙夷地開口:“喲,一個野雞模特也能買高定啊?”
“該不會是“睡”后收入吧?”
話音一轉,她嘲諷的眼神落在阮聽夏身上,“還是說,有些不要臉的人又花我哥的錢。”
“你嘴巴放干凈點!”沈殷瞬間氣炸了,怒氣沖沖就要撕爛她的嘴。
阮聽夏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眼神寒冷逼人地盯著周宴寧,“周小姐,注意你的用詞,我沒花過你哥的錢,殷殷掙得錢也干干凈凈,別把你腦子里的臟水往外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