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婦女,一下子站了起來,叉著腰,兇神惡煞地說道。
顧月淮和顧亭淮從擠出人群,就看到徐冬梅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夠了!你能不能放過我,不要再纏著我了?”白玫面色慘白,站在徐冬梅身后不遠處,她抖了抖嘴唇,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痛苦至極。
她明明已經做出了那麼多的努力,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
徐冬梅似被她惹怒了:“放過你?我養了你二十年,還沒有回報,就翅膀硬了,想飛了?我告訴你白玫,你生是我們白家的人,死是我們白家的鬼,永遠不能走!”
她說著,就欲要上前搶奪白玫手里攥著的錢。
顧亭淮臉色鐵青,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徐冬梅拉開,將白玫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不斷顫抖的脊背:“別怕,別怕,我來了,囡囡也來了,有我們呢。”
白玫聽著這話,轉頭看了一眼顧月淮,嗓子一酸,放聲大哭起來。
她哆哆嗦嗦把手里的錢遞給顧亭淮,邊哭邊道:“今,今天發工資,她又,又來了,我都已經登報斷絕關系了,為什麼,她就是不放過我?這是為什麼呀?”
白玫哭聲極其悲痛,像是要把自己從小到大受過的苦都全部哭出來似的。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這時候才覺得他們先前的話有些武斷了,這里頭還有內情?
顧亭淮聽著白玫聲聲泣淚控訴,心痛難忍,只能一聲聲安撫:“別怕,別怕。”
說完,他就抬頭看向徐冬梅,雙目猩紅,帶著一股狠勁。
徐冬梅被嚇得倒退幾步,回過神來后,氣得不行,眉毛倒豎,叱罵道:“看什麼看?你個窮鬼,把我閨女拐走連一分錢彩禮都不給,大伙說說,有這個道理嗎?他們一家就是騙子,專門騙我閨女這種漂亮又沒腦子的小姑娘!”
原本大家還覺得顧亭淮護著老婆,是個真男人,可乍然聽到他娶老婆都不需要付彩禮,這下可好了,眾人的目光瞬間變得鄙夷,都覺得是他是個感情騙子。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徐冬梅臉上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們不知道,我閨女本來都定親了,是個京城人,家里頭有錢有勢的,要不是這家伙橫插一杠騙了我閨女,我又怎麼會這樣對她?”
這瓜是越吃越大,旁觀者們的態度也瞬息萬變。
“你胡說!分明是你,是你……”白玫多想把徐冬梅收錢把她賣了的事說出來,可這樣一來,她在醫院的名聲也就臭了,以后還哪有臉來這里上班?
她有苦難言,聽著背后人群中傳來的嗤笑聲,淚珠在眼睛里打著轉。
“京城人?黃晟嗎?”顧月淮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徐冬梅聽到顧月淮的聲音,回頭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天晚上她暴打黃晟的畫面似又在眼前浮現,她有些警覺的倒退數步:“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我上回說的話你是完全沒放在心上,斷絕關系證明書都登報了,你還有臉來‘替’白玫領工資?你不是她親媽,二十年來你何曾讓她吃過一頓飽飯?”
“她每天給你們做飯洗衣,就是當個保姆也要給三分笑臉吧?你呢?”
“黃晟已經坐牢了,因為殺人,我記得,你和他之間有金錢往來吧?”
“大嫂,咱們去民警那里上報一下,最近因為黃晟殺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說不準徐冬梅同志在里面還扮演了什麼角色,這種人,可不能放過。”
“好!”白玫重重點了點頭,眼里有星光閃爍。
第436章 后顧之憂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徐冬梅嚇了一跳,殺人?黃晟殺人了?她想到收下了那一筆錢,至今都還擱在柜子里,要是民警真來調查,她連個理由都給不出。
她眼神不斷閃爍,突然一個箭步往醫院外頭沖去。
顧月淮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輕笑道:“急什麼?反正回去也是一條路,一起走吧。”
說著,她不等徐冬梅回答,便扯著她的胳膊往醫院外走去。
“走吧小玫,回家。”顧亭淮知道白玫今天情緒不好,想讓她回去休息休息。
白玫看著走遠的徐冬梅和顧月淮,有些著急,點了點頭,和身邊的同事說了聲告假的事,就和顧亭淮一起穿過人群追了出去。
人群中的人也踮著腳眺望,但想到剛剛他們說起的京城人,黃晟,殺人,不由多了幾分興趣,畢竟這種小縣城里,搶劫偷盜每天都發生,但殺人卻很稀罕。
有知情者說了句群眾日報這周的報紙上有這篇報道,大伙都紛紛散開,買報去了。
這樣一來,倒是無形中又幫著群眾日報添了一波業績,也讓黃晟殺人的事又多了些影響力,只是不知道等醫院護士上吊案反轉時,黃晟的名聲會不會“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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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和顧亭淮很快就追上了顧月淮,徐冬梅這麼大個人,竟如小雞仔一般被她拖著走,且她看著瘦瘦弱弱,也半點不虛,一看就知道身體素質非常好。
“你,你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徐冬梅記憶又回到那天晚上,顧月淮也是這麼捏著她的手腕骨,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真不想再經歷第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