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邢健御下有方,剛吩咐不久,瞎了一只眼的小乞兒虎子就被帶了過來。
他一看到顧月淮劫持了邢健,先是震驚,隨后又開始“啊啊啊”地亂叫起來,他神色十分激動,又驚又怕,但顧月淮看不懂,擰眉道:“安靜。”
虎子一臉急切,手里頭比劃著:“啊啊啊——”
顧月淮瞇了瞇眼,斂眸看了邢健一眼:“你是讓我不要傷害他?”
一聽這話,虎子眼睛就亮了,忙不迭點頭,嘴巴里依然“啊啊啊”的亂叫著。
顧月淮面罩烏云,隱晦睨了邢健一眼,笑著道:“你倒是真會調教人,給虎子灌了什麼迷魂湯,都這副慘樣了還要幫著你說話。”
第366章 壞人or好人?
邢健想伸手摸摸脖子,可還沒動,冰冷的刀子就碰到了他的皮肉。
他又倒抽了一口涼氣,揚天翻了個白眼:“行行,我不動,你也別動,冷靜一下。”
“啊啊啊,啊啊。”虎子手里比劃著,嘴里不住的發出聲響,看著她手里的刀子,眉眼間的擔憂幾乎都要溢出來,顧月淮半瞇著眼,這麼看著,她倒開始懷疑虎子的慘狀是不是這人干的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邢健晃了晃二郎腿,朝著虎子招了招手,嘴里和顧月淮搭著閑話:“你到底想做什麼?是讓我把你放了?還是連帶著虎子一起放了?”
虎子湊過來,由著邢健摸了摸他的腦袋,臟兮兮的小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一聽到要放他走這話,虎子臉上的笑容反而收斂起來,他抓住邢健的手,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旋即指指自己,又指指顧月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顧月淮皺眉:“你是說,你不走,讓我走?”
虎子點了點頭,朝著邢健露出一個祈求的表情。
顧月淮掃了虎子一眼:“你求他作甚?現在他的小命攥在我手里。”
聞言,邢健訕訕一笑,英俊的臉上神色十分尷尬,習慣性伸手想摸摸自己的鼻子,卻被刀子抵著不敢動彈,半晌才試探道:“你看,要不你先把我放開,咱好好談談?”
顧月淮還沒吭聲,虎子先忙不迭點起了頭。
邢健還要開口,嘴里忽然被塞了一把東西,他想吐出來,一只纖細的手卻捏著他的下顎,強迫他囫圇吞咽下去:“咳咳咳——你,你喂我吃了什麼?”
顧月淮收起刀子,拍了拍手,彎唇道:“電影看過沒?我從小在山里長大,知道不少要命的東西,我也知道我長得漂亮,這回出來專程帶了些,就是為了教訓你們這些壞人的,你要是聽我的話,我倒是能把藥給你,不然的話腸穿肚爛都是輕的。”
邢健臉咳的通紅,他回頭看了顧月淮一眼,冷笑道:“你以為我會信?”
他又不是小孩,這種糊弄人的把戲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顧月淮眨了眨眼,狐疑道:“哦?算算時間,你肚子也該疼了,沒感覺到?”
邢健臉上冷笑加深,然而顧月淮話音剛剛落下,他就忽的察覺肚子一陣絞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穿破他的肚皮似的,這種感覺很詭異,讓他臉色豁然大變。
顧月淮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邢健:“感覺到了?”
邢健疼的臉色發白,但他硬著強撐著不開口,只死死盯著顧月淮。
“別看了,不是要聊聊?走吧。”
顧月淮說著,毫不客氣地伸手拍了拍邢健的臉,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四周一片寂靜,虎子幾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說來也怪,她剛說完這話,邢健肚子里的絞痛就消失了,好似她能操控一般。
邢健眼眶一縮,看顧月淮的背影變得有些微妙,他站起身,隨手摸了摸脖頸上被割出來的血痕,皺眉搖了搖頭,橫眉瞪了顧月淮一眼:“你跟我來。”
顧月淮也不在意,拉起虎子的手,跟在邢健身后從鐵門離開了。
隨著他們離開,鐵門嘎吱一聲關上。
外頭一片亮堂,大雪紛紛揚揚,已經把地面染上了銀白。
顧月淮打量著四周,這里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村落,除了這塊用鐵皮圍起來,關押人質的地方,其他都是不起眼的土坯房,比大勞子生產大隊最差的房子還要破舊。
而看守鐵皮房的,也不是她所想象的亡命之徒,都只是一些拿著鋤頭的普通人。
他們似乎很敬重這個邢哥,一看到他出來,一個個都低頭彎腰。
顧月淮刻意在人群里尋了一圈,卻沒發現把她帶來的短發婦女,斂眸看看握著她手的虎子,他在這里也沒有一絲害怕,反而還朝著看守的人笑。
看樣子這里頭的確有些她不知道的隱情,只是不知前頭這位邢哥,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顧月淮眼尾揚起,靜靜看了看邢健的背影。
邢健似有所感,回頭看了顧月淮一眼,指著面前的屋子道:“進去吧。”
顧月淮沒動,冷眼瞧著他,邢健嘴角一抽:“你給我下毒,我還能害你不成?行,我走前面,你跟在我后頭,這總成了吧?”
他頗有些沒好氣,推門進了面前的土坯房。
顧月淮眸子微閃,在踏入門檻的那一刻,手掌一翻,一柄鐵錘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