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或許少不了顧月淮的手筆,她是在報復!
具體的變化是什麼時候呢?
陳茵細細思索,記憶回到那個她把顧月淮推倒的午后,顧月淮腦袋上流著血,轉眼就訛詐了她十塊錢,連帶著她的名聲都壞了。
思及往事,再想想顧月淮此時的笑容,陳茵渾身發冷,但這事會有人信嗎?
不,沒人會相信顧月淮因為陳月升的拒絕而蓄意報復,從而把她家害到這個地步。
這些事樁樁件件貌似都有顧月淮的手筆,但她卻從來沒有自己出手過,挑撥離間,借刀殺人,足以讓他們承受不住,而他們竟沒有半點反擊的能力!
陳茵看顧月淮的眼神像是看鬼一樣,寒意順著血液流進骨髓。
顧月淮察覺到她驚悚的目光,唇邊的笑容愈深,這就怕了?
李超英和劉二耳的事也只是為陳家的敗落起了一個開端罷了,她等著陳月升,陳康,乃至雷大錘全部坐牢,家庭式作坊,不知貪了隊里多少錢,她也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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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淮回去時,晏少離正焦急的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她一看到顧月淮,就小跑著迎了過去,抓著她的胳膊擔心道:“沒事吧?怎麼去了那麼久?我聽動靜還鬧得挺大,出啥事了?和知青點沒關系吧?”
晏少離可真怕汪紫嫣他們剛剛安穩下來就又出事,那未免也太殘酷了。
顧月淮搖了搖頭:“沒事,就是隊里的母牛下崽了,已經解決了,回去睡吧。”
聞言,晏少離一愣,有些好奇地道:“母牛下崽?”
顧月淮嘴角一抽,伸手戳了戳晏少離的腦門,沒好氣地道:“回去睡覺。”
兩人回了屋,顧月淮把晏少離給推回里間,也沒滅煤油燈,自顧自回了自己房間,還不知道顧亭淮什麼時候回來,給他留個門,她正好去須彌空間看看小牛。
顧月淮鎖好門,就進了須彌空間。
自從空間融合后,里面的氣息越發純凈好聞,以前是陣陣糧食的香氣伴隨著果香,如今卻是難以掩蓋的自然氣息,形容不出來,只是覺得呼吸都令人身心愉悅通暢。
她進了空間,就看到小牛蜷著腿在草地里,眼睛撲閃,好奇地環顧四周。
顧月淮走到它身邊,摸了摸它的腦袋,小牛也很粘人地蹭了蹭她的手,不過,看著小牛,顧月淮有些為難,剛出生的牛是沒辦法吃草的,只能喝奶,她去哪兒弄奶?
沉思片刻,顧月淮想到空間井水,沒條件,就只能用井水熬煮米粥喂給小牛了。
當然,喝母乳肯定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母牛經歷了這一遭,隊里只會看管的更嚴,更何況它身邊還帶著一只牛犢,旁人想要靠近只怕是難。
雖然沒辦法喂小牛喝奶,但是用空間井水熬煮的米粥喂養應該也不差。
說干就干,顧月淮離開空間,起鍋熬粥,白花花的米粒在水中翻滾,不多時,就熬煮的十分粘稠順滑,米香四溢,單是聞著味道都叫人食欲大振。
顧月淮留出一碗給顧亭淮后,剩下的全部倒進大盆里,帶進了須彌空間。
她把盆放在小牛面前,小牛“哞哞”叫了兩聲,就埋頭吃了起來。
顧月淮看它吃的歡快,彎了彎唇角,沒再管它,起身去收了雞蛋,又把田地里生長的旺盛的蔬菜西瓜通通收進茅草屋里,之后又點了種子,這才滿意的離開了空間。
她洗了洗手,端著盆出門倒水的時候,看到了從小路回來的顧亭淮。
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她重生回來的那天,不同的是顧亭淮身邊沒有任天祥。
“大哥!”顧月淮笑著喊了一聲。
顧亭淮一愣,旋即加快了腳步,看看顧月淮手里的水盆,說道:“怎麼這會兒還沒睡?少棠和少離都睡了吧?”
顧月淮頷首:“嗯,進屋再說。”
她進屋后就到灶臺邊把飯菜又熱了熱,盛出米粥,端上桌后,顧亭淮的肚子還適時的咕咕叫了一聲,他訕笑兩聲:“這走了一路,還真餓了。”
顧月淮把筷子遞給他,笑道:“快吃吧。”
顧亭淮不是個精細的,吃起飯來狼吞虎咽,幾口米粥就下了肚,他道:“還好我們過去的時候公安局還沒關門,把事兒一說,任天祥當場就被拷住關進去了。”
顧月淮點了點頭,問道:“那民警同志有說什麼時候去找田靜嗎?”
“明天一早就去,今天晚上審了任天祥,田靜就是跳進河里她都洗不清了。”顧亭淮搖了搖頭,提起田靜時,語氣中也滿是厭惡。
顧月淮頷首,想到今晚的事,問道:“陳月升同你一起去的?”
顧亭淮頓了頓,煩悶道:“嗯,我看他就是賊心不死,一路上沒少找我搭話。”
顧月淮失笑,手肘撐在桌子上,一臉玩味地道:“賊心不死?對我?自家事還一團糟,他可沒心思惦記我,希望他今天晚上回到家時心情能一如既往的愉悅。”
“嗯?啥意思?”顧亭淮吃了兩口菜,有些疑惑。
顧月淮也沒賣關子,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顧亭淮,聽罷,后者一臉震驚,連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桌上,結結巴巴道:“還有這事?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