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雷大花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顧月淮一眼,別說,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不無道理,大隊誰不知道以前顧月淮喜歡她兒子的時候有多執著?
黃鳳英站到顧月淮身邊,冷聲道:“李超英,要真說污蔑,那也是劉二耳說的這話,關小顧什麼事?況且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覺得小顧現在能瞧上小陳隊長嗎?”
原本被李超英一番話給說服了的社員們不自覺點了點頭,看著顧月淮那漂亮臉蛋,誰還有心思想別的?更何況人家現在還是群眾日報的正式工,條件好的出奇!
陳月升放在大勞子生產大隊算是不錯的后生,但和城里人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要他們說呀,就顧月淮這樣的,找個城里當官的也不是沒機會!
顧月淮輕拍了拍氣呼呼的黃鳳英,看著哭哭啼啼的李超英,語氣古怪道:“李嫂子,你確定劉叔的話是故意污蔑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陳月升的?”
聽到她的聲音,李超英霍然抬頭,眼神滿是恨意地盯著她。
她聲音尖銳地道:“是你勾搭劉二耳準備污蔑我,想嫁給老陳,別以為我不知道!就你這種女人,成天想著勾引別人男人,就該打死!打死!”
顧月淮搖了搖頭,冷笑道:“冷靜些,還真像個潑婦。”
“劉叔為了你,里子面子都不顧了,據我所知,他偷牛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補身子吧?你當真這麼絕情?他可馬上就要坐牢了呀。”
劉二耳面皮抽了抽,下意識看向李超越,這個唯一和他睡過的女人。
然而聽了顧月淮的話后,李超英的眼神肉眼可見的亮了亮,坐牢?
想到劉二耳馬上就要蹲局子,她心中又生出了希望,看都不看劉二耳一眼,語氣鄙夷地說道:“到現在還在攀扯我,就劉二耳這樣的男人,誰能瞧得上?”
“他偷牛都是為了自己,就是自私自利,是犯法!就該被抓起來!”
她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一股入骨的狠意。
劉二耳心頭咯噔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李超英,她居然這麼恨他?
顧月淮輕嘖一聲,憐憫地看著孤立無援,備受鄙夷的劉二耳:“劉叔,你聽聽,李嫂子可不承認你的話,這下子,你又要擔上一個污蔑階級同志的罪名了。”
“哦對了,田靜那時候污蔑我,被拉出來批斗,還去了勞改場,不知道劉叔數罪并罰,最后是個什麼結果?唉,劉叔孤零零一人,也怪可憐的。”
顧月淮這番話軟中帶硬,落在李超英耳中卻令她如鯁在喉,神情略有幾分僵硬。
劉二耳進咬著牙,猥瑣的面孔上涌出狠戾之色,他滿是怨毒地看著李超英,仿佛擇人而噬的毒蛇,張嘴便道:“看不上我?不知道是誰三天兩頭來我這破窯里睡覺?”
“李超英,你當拿老子當傻子了?”
說罷,劉二耳就沖回了自己睡覺的窯里,片刻,手里抓著一套背心短褲,狠狠扔在李超英頭上,大吼道:“你給老子看清楚,這都是誰的!”
第264章 塵埃落定
顧月淮看著這一幕,紅唇輕揚。
這個年代女人不穿內衣內褲,一切都在向男人看齊,背心短褲往里面一套就是了。
劉二耳應該并不是想把李超英的內衣褲留作證據,以防她后悔和他在一起,他也沒有預測到會有這麼一天,大概率只是想把別人老婆的東西留下來當個念想。
李超英看著落在地上的背心短褲,臉色青白交錯,硬著頭皮道:“誰知道你從哪兒偷來的,憑啥說是我的?不能是顧月淮的?憑這個?”
黃鳳英一聽,先不樂意了,啐了李超英一口道:“小顧可還沒結婚呢,說這種腌臜話想污誰的耳朵?這是你和劉二耳的事,別什麼都往別人身上扯!”
劉二耳盯著她,倒是絲毫不慌,嘴邊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憑這個還不夠?那你屁股上的紅痣呢,還是你大腿上的胎記?或者是你胸前的那一塊燙傷疤?”
這話說的不緊不慢,叫社員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匯聚到了李超英的身上。
李超英面如死灰,手掌撐在地上,整個人都泄了勁,劉二耳每說出一句,她的臉色就灰白一分,直到最后,已經癱軟在地上,再沒有辯白的意思了。
劉二耳冷笑著看向李超英,這女人恨不得他坐牢,那大家就一起死!
這一出離奇又荒誕的桃色緋聞,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社員們覺得新鮮,對著中央的李超英,劉二耳,甚至雷大花和陳茵指指點點,嘴巴里念念有詞,雖然已經壓低聲音了,但雷大花還是一一聽進了耳里。
“這李寡婦還真不挑,劉二耳她也能瞧得上,嘿,早知道我也……”
“呵呵,真沒想到李超英居然是這種人,還命好嫁給了陳月升。”
“你們說,李寡婦和劉二耳是啥時候搞上的?”
“……”
雷大花聽著這些齷齪話,腦袋陣陣發暈,險些站不穩厥過去,她惡狠狠瞪著癱軟在地上的李超英,突然嗷叫一聲,撲上去就朝著她使勁毆打起來。
“賤貨!我讓你賤!敢給我兒子戴綠帽,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