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任天祥臉色煞白如紙,他動了動嘴唇,忽然靈機一動道:“不是,我,我是田靜對象!我們都準備結婚了!我不是私闖民宅,這里也算是我家了!”
“對對,這里也是我家,你們不能抓我!我沒偷東西,我真是田靜她對象!”
“不信你們問問她,田靜!田靜你快出來給我解釋解釋!”
任天祥聲嘶力竭,朝著屋里大喊大叫,唯恐再慢一步就被陳月升給上交了。
陳月升皺起眉頭,聽著他的話,想到自己以前和田靜花前月下的時光,有種吞了吃蒼蠅的惡心感,他以前怎麼會為了田靜那樣的女人而拒絕顧月淮?
他神色有些恍惚,看向顧月淮時,目光中含了些晦澀與悔恨。
顧月淮窺出幾分,心中冷笑連連,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投注給他。
人便是這樣,厭惡一個人時,連兩人曾經最美好的時光都成了腌臜的記憶,心上人也成了蚊子血,而喜歡一個人時,她曾經的丑態也成了難忘的珍貴回憶。
陳月升已經全然忘記了,當初的她有多惹人厭煩。
第253章 你老婆都懷孕了?
“你是不是她對象,這話得問她。”
顧月淮輕扯唇角,看任天祥的目光猶如在看不斷在水中掙扎的蜉蝣,這樣一個人,上輩子卻害的她毀了一生,如今想想,那時的她著實有些廢物。
任天祥松了口氣,斬釘截鐵道:“問!問她,我真的是她對象!這事兒沒跑!”
他還不信了,田靜敢否認他的話?兩人身體都那麼熟悉了,這要是讓旁人知道,雖說名聲壞了,但只要兩人結了婚,就不算亂搞,也不用被抓起來批斗!
顧月淮嘖嘖有聲地搖了搖頭:“真的嗎?那你怎麼連田靜住院的事都不知道?”
“住院?住什麼院?她出啥事了?該不會是……”任天祥面色一變,眼神閃爍,不斷轉換,嘴巴里喃喃自語,頗有些自己嚇自己的意思。
顧月淮眸子微深,順著他的話道:“這麼說起來,你就是孩子的爸爸?”
這話一出,陳月升和顧亭淮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心中疑惑,田靜不是因為在山里受了傷才去縣醫院的嗎?怎麼這會兒口風又變了?她懷孕了?
未婚先孕,這事兒放在獨門獨院的寡婦身上還有可能,但田靜一個還沒結過婚的黃花閨女,居然突然搞出一個孩子?這可是要上“公審大會”的!
公審大會,田靜就要被帶到公社去,站在臺上接受審判,像她那樣情節嚴重連孩子都有了的,還要游街示眾,在四鄰八鄉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四下靜的落針可聞,任天祥也噤了聲,只能聽到他大口喘氣的聲音。
任天祥久久不語,顧月淮微訝:“難道你不是?”
“我……”任天祥不知道該不該承認這段不光彩的關系,畢竟說是對象就算了,還沒結婚連孩子都搞出來,這就不單單是臭名聲了。
但是孩子?田靜居然懷孕了?這咋可能呢?難道是在勞改場那次?
任天祥喉嚨滾動,臉上神色復雜至極。
他雖然沒有開口承認,但這樣含糊其辭,陳月升和顧亭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時間,兩人看向任天祥的眼神都帶上了濃濃的反感與厭惡,難怪他敢大晚上的來撬門了,這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去吧,交給支書吧,最好是連夜送到縣公安局去。”
“對了,田靜如今已經因涉嫌殺人的事被民警立案了,說起來,任天祥也與這樁案子有這些細枝末節的關系,勞煩陳隊長把人帶去了。”
顧月淮居高臨下地睨了任天祥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
“涉嫌殺人?!田靜殺人了?”任天祥眼睛大睜,臉色難看至極,想起田靜曾經看他時仇恨的目光,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竟有種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他沒想到田靜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居然還真有那個膽子殺人!
忽然,他反應過來,忙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我雖然和她是對象,但是她干什麼我都不知情呀!我真不知道!你們別把我交給民警,這事我真不知情!”
顧亭淮也愣了愣,但轉瞬想到家里那半截麻繩,就明白了。
他抿了抿嘴唇,也沒有給任天祥解惑的意思。
陳月升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眼眸閃爍了半晌,沉默下來。
顧亭淮看向顧月淮,說道:“這樣,你先回家,我把人給送過去,看支書咋說,要是往縣里送,我就親自走一趟,正好能去縣醫院看看咱爸。”
顧月淮眉頭微皺,想說什麼,顧亭淮卻是擺了擺手。
他又對陳月升道:“陳隊長不著急回去照顧老婆吧?我聽說你老婆都懷孕了?還沒和你說聲恭喜哩,走吧,和我一起去一趟支書那。”
顧亭淮說著,就強制拉著陳月升走遠了。
陳月升也是大晚上的出現在這里,他家和顧家可是一個東頭一個西頭,離的遠著呢,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肯定不能留下他在這里和囡囡單獨相處!
顧月淮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了家。
晏少離和晏少棠就站在門口,一看到她回來,忙上下打量,晏少離更是拉著她轉了兩圈,一臉擔憂地道:“月淮,你沒事吧?剛剛聽著你喊了,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