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晟話中嘲笑的意味太過明顯,連帶著陳斌和于建國都哈哈大笑起來。
顧月淮眼中滲出冷意,她并不在意黃晟對她的侮辱,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要咬回去?但他話里話外都是在詆毀嘲笑晏少虞,所以,不聽話的狗,還是打一頓吧。
顧月淮平靜地瞧著黃晟,直把后者看的眼皮直跳,有些發毛。
黃晟壯著膽子喊道:“看什麼看?難道我說錯了?你當晏少虞是什麼高枝兒呢?我告訴你吧,他家早敗了,你想借著他過上好日子,那是在做夢!”
“呵呵,你就算是看上陳斌和李爾新,都比晏少虞強!”
黃晟說著,還拋給陳斌一個猥瑣的眼神,后者嘿嘿一笑,黝黑的皮膚上下打量著顧月淮,那不懷好意的模樣讓一旁的裴易十分不適。
李爾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好了,飯都要涼了。”
黃晟朝李爾新翻了個白眼,這人,就是喜歡假正經。
顧月淮豁然起身走到黃晟面前,聲音冷靜又犀利地道:“黃知青這是要污蔑我了?你一個男人,這麼禍害我的名聲,呵,看來京城來的知青素質也十分堪憂,我想,我的畫還是太客氣了些,真該把你們剛剛那副猥瑣至極的模樣給畫下來。”
“你!”黃晟怒不可遏,M.L.Z.L.瞪著顧月淮的眼神像是要噴火。
片刻后,黃晟突然笑了出來,鄙夷地看著顧月淮:“你就算真畫出來了,難不成群眾日報還真敢刊登出來?顧月淮,你未免高看了自己,也低看了我們!”
顧月淮勾唇一笑,聳了聳肩:“哦?是嗎?”
她沒再說什麼,默默轉身抱著畫板離開了,看其背影,頗有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黃晟滿意一笑,他就說嘛,區區一個鄉下女人,難不成還真敢和他動手不成?
于建國瞥了黃晟一眼,說道:“行了,趕緊吃飯吧,吃完了去縣醫院找五哥。”
一提起宋今安,黃晟眼神閃了閃,瞪了周圍眾人一眼,說道:“你們幾個,待會去了醫院可別和五哥亂說話,尤其不能提起那個鄉下女人,知道沒?!”
他和宋今安認識那麼多年,對他的心思也能猜到個大概,更何況他這人有些死板,要是知道他拿顧月淮的名聲開玩笑,一定又要生氣說教了。
顧月淮抱著畫板來到院子里,抬眸看了看因暴雨侵襲而光禿禿的樹林,抬筆刷刷刷在紙上畫了下來,很快,一幅秋意蕭瑟圖就躍然紙上。
她撐著下巴想了想,中午要做什麼飯,裴易就端著碗出來了。
他看著沉默不語坐在院子里的顧月淮,嘆了口氣,走近了說道:“你別把黃晟的話放在心上,他那人就是喜歡口不擇言,要不然這幾天你先休息?”
裴易抿了抿嘴角,想開口問一問她和晏少虞在山上的事情,但又覺得沒立場。
這種事關乎姑娘家的名聲,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但在外人眼中,她顯然已經和晏少虞徹底捆綁到了一起,以后顧月淮怕是也不好找婆家了。
顧月淮看了裴易一眼,說道:“這幾天你回報社了嗎?”
裴易頷首道:“從山上回來后就回了一趟,和主編說了你的事,魏主編很看重你,知道你出了事,也去找了民警,你有空的話也回去一趟,和她報個平安吧。”
顧月淮輕嗯一聲,又道:“吃完飯也要山上挖豆薯?”
裴易微愣,搖了搖頭,說道:“支書說了,讓知青們在知青點休息。”
聞言,顧月淮眉梢輕佻,了然了。
這兩天知青們受驚,支書特意讓人休息,沒讓他們跟著上山去挖豆薯。
這群知青都大有來歷,宋今安和晏少虞出事就足夠讓人心驚了,人好不容易才找回來,支書自然不敢再讓人山上,但凡出了什麼事,那可真是難以挽回了。
這責任他擔不了,索性就讓大伙舒舒服服當起了閑人。
裴易準備去洗碗,轉身離開時回頭問道:“知青們準備去縣醫院,你去嗎?”
“縣醫院?”顧月淮眸子微閃,旋即笑道:“好啊,一起去吧。”
裴易離開后,顧月淮回眸看了一眼黃晟所在的方向,手指輕輕點了點石桌面,薄薄的綠光籠住她纖細的指尖,稍縱即逝,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下一瞬,屋里就響起了黃晟痛呼哀嚎的聲音。
“嘶——”
“肚子疼!快去給我叫醫生,叫醫生過來啊!快——”
顧月淮勾唇一笑,宛如狡黠的貓兒。
她倒是沒想到,頭回使用治愈能力,竟然是為了教訓黃晟。
知青們的早飯里有一盤拌黃瓜,而黃晟又是黃瓜的忠實愛好者,一盤菜都擱在自己面前,生怕旁人與他搶似的,這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她剛剛在接近黃晟的時候,往新鮮的黃瓜種子里預存了些力量,只需要稍加引導調動,就能讓黃瓜種子瞬間吸收生機之力,發芽生長。
一個人的肚子里,長了一顆黃瓜藤,是什麼滋味兒?
說真的,她也挺好奇的。
第237章 有仇,她當場就報了
很快,她就知道了。
于建國和陳斌迅速跑出知青點,不一會兒,就架著六叔回來了,嘴里還催促著道:“快點快點,人都要疼死了!搞不清楚是啥毛病,你快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