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松了口氣,頗有些如釋重負:“那就好,沒事就好。”
晏少離也笑著說道:“當時還怕二哥傷太重,對以后有影響,但是說起來也奇怪,醫生說還好二哥受傷后休養的好,但是在知青點能有啥好環境?二哥可沒少受罪。”
顧月淮目光微閃,大抵是猜出空間井水在其中立了功勞,不過也沒搶話說什麼。
須彌空間的事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種奇幻莫測的事還是爛在肚子里為好。
晏少虞看了顧月淮一眼,眼神中帶了點點思索之意。
顧月淮走到病床邊看了看,晏少殃脊背已經被醫療器具給固定起來了,她環視了一圈,病房里收拾的很干凈,倒也適合休養,便道:“醫藥費的事怎麼樣?”
聞言,晏少離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看了晏少虞一眼。
她道:“當時是給了知青安家費的,但是離開京城的時候分出去大半,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二哥休養也每天要涂藥喝藥,后續花銷不會小的。”
晏少殃默默垂下眼瞼,臉上神情有些苦澀。
晏少虞抬眸看向弟妹,語氣十分平靜:“藥費的事我會處理。”
受晏家牽連,不少部下都被波及了,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他們這群京城知青安家費不少,每人都有八十塊錢,他離開前也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送到了寄賣店,換來的錢幾乎都給了那些因晏家受到牽連的家庭。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來到大勞子生產大隊后,捉襟見肘的原因。
第229章 給我?給我做什麼?
晏少離抿了抿唇角,忽然想起什麼,從衣兜里掏出東西遞給晏少虞:“哥,給你。”
晏少虞沒說什麼,把東西接過,收了起來。
這回兩人都是慢動作,倒是讓顧月淮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
一塊長方形的玉牌,通體透亮,成色極好,瞧著就知道價值不菲。
顧月淮有些驚訝,她上輩子可從未見過這塊玉牌,短暫的驚訝之余,她腦海中卻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上輩子晏少虞在離開大勞子生產大隊去從軍時,給她留下的一筆錢。
那時候并沒有發生晏少殃受傷的事,晏少虞也從未拿出過這塊值錢的玉牌。
不過,離開前,他留給她一筆錢,也是這些錢一直支撐著她沒有倒下,看來,那時候的錢就是賣這塊玉牌得來的,一部分錢給了她,一部分則給了少殃和少離。
顧月淮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抬眸看向晏少虞,眼中神色復雜又悲傷。
他上輩子還是隱瞞了她很多事,這塊玉牌從晏少殃和晏少離的態度來看就知道對晏少虞很重要,但他卻為了給她留下后路,賣掉了這塊玉牌。
這樣大的事,他卻從未提起過,好似只是默默的做了一件小事。
她唇角緊抿,抱著晏少棠的手臂也緊了緊,忽然知道了這件事,令她情緒有些震蕩。
“怎麼了?”晏少虞察覺到顧月淮復雜的目光,眉間一蹙,勾起長長的眼尾看向她。
顧月淮搖了搖頭,垂著眼瞼笑了笑:“沒,沒事,就是看這玉牌挺別致的。”
晏少虞沉吟片刻,把玉牌遞給顧月淮:“給你。”
顧月淮抬頭看向他,不解:“給我?給我做什麼?”
晏少離倒抽了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看著晏少虞和顧月淮,一臉的不敢置信。
趴在病床上的晏少殃也有些吃驚,旋即心中又了然了,難怪,難怪在離開柳枝大隊的時候他要留下和顧月淮共進退,原來是這其中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晏少虞靜靜看著她,言語間有不容人置喙的決斷意味:“給你就拿著。”
顧月淮偏頭看了晏少離一眼,后者正擠眉弄眼,表情夸張的示意她趕緊收著。
一旁的顧析淮看著兩人,表情時而復雜,時而感嘆,時而又有些氣惱,把一個看透一切的娘家人演繹得淋漓盡致,他倒是沒想到山上走一遭,竟然讓兩人關系近了一步。
顧月淮想了想,接過玉佩,低頭看了一眼,落日余暉透過窗子灑在她臉上,像是為她的眼睫鋪了一層金光,讓人有些目眩神迷。
晏少虞看她收下,薄唇微勾,輕笑了一聲。
被這麼多人看著,顧月淮難得有些臉熱,也沒細看玉牌,珍之重之的收了起來。
她倒是沒放進須彌空間里,怕待會有人要看自個兒又沒辦法當場拿出來。
顧析淮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顧月淮和晏少虞,語氣聽不出喜怒:“月淮,這事兒你是不是得好好和三哥說說?”
“三哥說什麼,我聽不懂。對了,汪紫嫣他們找過來了嗎?還有云媛,她已經去警局了?”顧月淮清了清嗓子,怕顧析淮多問,忙轉移了話題。
晏少離在一旁樂不可支,眼神曖昧地瞥了她一眼,接過眼神懵懂的晏少棠抱在懷里,說道:“紫嫣和雷毅他們上午時候就到了,先來了醫院,之后就和云媛一起去了警局,不過,時候也不早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說話間,她還往窗外眺望了一下,語氣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