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皮膚黝黑的矮個知青苦巴巴地道:“黃晟,你說,三哥干啥想不開非去救人?這要是真出了啥事,咱們回了京城咋給宋家交代?保不齊還得受到牽連。”
他叫陳斌,家世不出眾,平時也很少在知青里出頭。
黃晟沒好氣地吼道:“我怎麼知道?!三哥干啥還能告訴咱們?”
他顯然也是心中有氣,正如陳斌所說的,一旦宋今安在大勞子生產大隊出了啥事,他們這些人回去都沒好果子吃,這就是京城的階級制度。
藍天縮在角落里沉默不語,只當自己是個布景板。
于建國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寸頭,煩躁地制止了黃晟的怒火:“行了,現在吵這些還有啥用?想想辦法,咋把三哥救回來才是正事!”
這時,一個知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疑惑道:“潘若因呢?”
他叫李爾新,和陳斌一樣,都不算背景出眾的,在下鄉知青里頭沒什麼存在感。
他這話一出,知青堆里陷入到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潘若因?
幾人臉色霎時變得愈發難看,他們的心思都在宋今安身上,倒是把潘若因給忘了,但說起來,潘家的難纏程度比之宋家也不遑多讓,這對表兄妹還真是讓人頭痛!
第208章 和晏少虞的同居生活
顧月淮的體質已經被空間井水改善了許多,一夜安眠,并沒有再起熱。
晏少虞默默照顧了她整晚,直到天蒙蒙亮時才闔眼休息了片刻。
小木屋里靜悄悄的,屋外狂風驟雨不歇。
一大早,因暴雨的緣故,外頭的光線依然暗沉沉的。
“咔嚓——”
樹木橫腰折斷的聲音響徹,緊接著,顧月淮和晏少虞就都睜開了眼。
“什麼事?”顧月淮眼神迷茫,一看就是睡得很香,不過,一晚上躺在干草堆里,也不能緩解堅硬返潮的地板,她坐起身來,身上的酸疼令她眉頭緊鎖。
晏少虞睜眼時,桃花眼中神色清亮鋒利,顯然沒睡著,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沉聲道:“風雨太大,刮斷了樹。”
顧月淮抿唇不語,記憶中,這場雨持續的時間不算短,要連下數天時間。
所以,這段時間她和晏少虞就只能被困在這里了,算短暫同居?
顧月淮被這個想法逗笑了,說道:“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幫我烤塊肉吧。”
晏少虞擰眉:“不安全。”
“那我總不能就在這里解決吧?”顧月淮投給他一個白眼,也不管他了,拿著昨天烤黑的竹筒徑直開門離開,出門后聲音還飄了進來:“放心,我不走遠,很快就回來!”
晏少虞搖了搖頭,原本想跟出去,但又覺得男女有別,不合適,只能按耐下心頭的不安與擔憂,拿了塊肉坐在火堆邊炙烤起來。
另一邊,顧月淮是真的出門方便的。
她環顧四周,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后,就進了須彌空間,又用竹筒灌了空間井水,原本想再拎一只兔子的,但晏少虞不是蠢人,很容易從中發現端倪。
并非不信任晏少虞,只是如今的他還不適合知道須彌空間的事。
而且,子不語怪力亂神,這樣的事在外人看來,只怕和看到鬼魅也沒什麼區別了。
她到底是放棄了拿兔子打牙祭的想法,只拿著竹筒里的水回去了。
一進門,一股肉香就撲鼻而來。
不過,吃了兩天肉,她還真是有點兒膩。
她一回來,晏少虞便松了口氣,收斂心神好好烤肉了。
顧月淮把竹筒擱在火堆邊,繼續烤熱,旋即遞給晏少虞:“喝點水,我接的雨水,雖說算不上多干凈,但這種地方,也沒法兒太挑了。”
晏少虞瞥了她一眼,也沒拒絕她的好意,接過竹筒喝了幾口。
竹筒里的水入口甘冽,清甜,可絲毫不像她口中所說的雨水,不過,她也沒有騙他的必要,雖是狐疑了一瞬,卻還是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后。
晏少虞喝了一半,把剩下的水遞給顧月淮,她也不嫌棄,接過就喝。
空間井水能讓他們兩人安然度過這段木屋時光,而不至于病痛交加,無藥可醫。
晏少虞看了顧月淮一眼,說道:“大雨封山,我們短時間內怕是出不去了。”
顧月淮頷首,一臉的從容淡定:“我知道啊,所以這幾天我們要住在一起了,請你多多關照。”說完,她又喃喃嘀咕道:“也不知道我的畫板怎麼樣了?”
聞言,晏少虞嘴角一抽,如今這境況,活命都成問題,她倒還擔心自己的工作。
沉默了稍許,晏少虞手里的肉也烤好了,他遞給顧月淮,似有些好奇,語氣卻很平靜地道:“你畫畫的本事是和誰學的?”
顧月淮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輕笑:“怎麼?覺得我畫的好?”
晏少虞如今多少也習慣了顧月淮的直白,也沒藏著掖著,點頭道:“的確不錯。”
他原本就是個中好手,自然能瞧出顧月淮畫畫的本事應是浸淫多年練就的,而這樣的地方想要尋到不錯的老師可不容易,當然,畫畫這手藝和天賦也有關系。
或許,顧月淮就是那類天賦驚人的學生?
外頭風雨交加,兩人閑來無事,邊吃肉邊聊天,顧月淮也不介意把自己的事多說一些給晏少虞聽,畢竟,對一個人好奇的開始,就是感情淪陷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