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可能嗎?
田靜眉頭緊皺,想著小說里顧月淮順風順水的一生,默默搖了搖頭。
她所知的重生一般都是遭奸人所害,或是一輩子過的豬狗不如,重生大神才會給予一次重生的機會,顧月淮可是書中的團寵女主,她怎麼可能重生?
王福磕了磕手里的煙袋,走到田靜旁邊:“小田,豆薯田在哪兒吶?還遠不遠?”
田靜身體緊繃,尷尬一笑:“支書,我上回來已經很長時間了,有點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在山頂上,咱們先往上走吧,都四處找找。”
聞言,王福眉頭微微一皺,看著田靜心虛的模樣,心頭失望。
他就知道,這閨女說話做事沒個章程,都是胡說八道,她指不定是什麼時候聽小顧說起過豆薯的事,記在了心上,這回知道隊里缺糧,特意說出來邀功的!
王福越想越覺得可能,看田靜的眼神也逐漸冷淡下來。
他語氣嚴肅道:“小田,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豆薯田在哪兒?”
如今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容不得田靜在這里胡咧咧,再慢一些,說不定豆薯田都被別的大隊給發現了,到時候再想分一杯羹可就晚了!
豆薯田,那都是能救人命的糧食!不是田靜隨口一說拿來邀功的手段!不能馬虎!
田靜目光閃爍,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王福的話。
半晌得不到回答,王福搖了搖頭:“田靜,你居然拿糧食的事兒來和社員們開玩笑,這事兒沒完,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穿過忙碌采摘蘑菇的社員,走向顧月淮。
田靜臉色煞白,手筋根根爆出。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宋今安身邊,苦笑著道:“對不起啊宋知青,小時候上山時見過的豆薯田,時間過去這麼久,已經忘記具體位置了。”
宋今安微訝,看她臉色難看,寬慰道:“田同志,你不用愧疚,這和你沒關系。”
能找到豆薯田固然好,可找不到也怪不得田靜。
田靜臉色好看了些,聲音有些落寞地說道:“小時候我和月淮玩的好,曾經告訴過她豆薯田的位置,興許這些年她經常上山來挖豆薯吧,支書說由她來帶路了。”
宋今安一愣,下意識看向顧月淮的方向。
她和晏少虞站在一起,而支書王福穿過人群,正朝著她走過去。
潘若因坐在一邊的枯木樁子上,呵呵一笑:“顧月淮這人,人品可有大問題,明明是你發現的豆薯田,她卻自己貪功勞,說出來都讓人不齒!”
聽了這話,宋今安動了動嘴唇,想反駁,可看著面前神色落寞的田靜,終歸是沒說什麼,見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田靜和潘若因互換一個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陳月升那邊氣壓正低,又有人湊到他面前道:“月升,你看田靜,她咋也和那群知青湊到一塊去了?從勞改場回來,她好像也再沒黏著你了。”
這話落在陳月升耳中,只讓他神色更加難看。
曾經和他有過糾葛的兩個女人,都紛紛和下鄉的男知青糾纏到了一起,造化弄人。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王福也來到了顧月淮面前。
他眉頭緊緊皺著,臉色有些不好看,嘆著氣與顧月淮說道:“小顧,小田糊弄人,她根本不知道豆薯田在哪兒,估計是什麼時候聽你說了,你看?”
說話間,王福眼神灼灼地盯著顧月淮,想從她嘴里聽到些準確的答案。
第186章 冒領功勞的田靜
聽了王福的話,顧月淮牽了牽唇角:“本來是不想和田靜爭風頭的,既然她只是隨口一說,那就讓我帶著大家去找豆薯田吧,具體位置我知道。”
她早就猜到田靜并不知道豆薯田的位置,就如同不知道屋后寶藏的位置一樣。
田靜似乎對任何事都只知道一個大概,知道的并不清晰,如同一個明白的局外人。
這麼想著,顧月淮說道:“不過,支書,這事你要和社員們說清楚,你也知道我和田靜關系并不好,這個功勞她要能拿便算了,既然拿不了,那我也不想讓她冒領。”
王福連連點頭:“這是當然!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和社員們說清楚的。”
他原本就不喜田靜,看好顧月淮,自然不會讓前者冒領后者的功勞。
顧月淮頷首,轉頭朝著晏少虞笑了笑:“要不要和我到前面去?”
晏少虞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身朝著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想法,見狀,顧月淮微微聳了聳肩,也不在意,和王福一起行至前方。
王福清了清嗓子,朝忙著采蘑菇的社員們道:“同志們,田靜同志已經不記得豆薯田在什麼地方了。”
這話一出,原本忙忙碌碌的社員們都直起腰,臉上帶著憤怒地看向田靜。
如果說一開始得到豆薯田消息的時候大伙是興高采烈的,那麼這會兒,得到希望又被打破,大伙看待田靜時無疑帶上了幾分仇視,這就是人性。
如宋今安這樣“善解人意”的,顯然只是少數而已。
田靜被眾人的眼神看的臉色蒼白,委屈地看向宋今安,如一朵純潔無辜,遭到磨難的小白花,看著這樣的田靜,宋今安心頭微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