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回貿然打了任天祥,要不是他身上帶了迷藥,證據確鑿,只怕小隊長的職位還真要被支書給擼掉,做事是萬萬不能像以前那麼魯莽了。
“解決什麼解決?哥!顧月淮把我推倒了,你看我的手!打人的明明是她,她卻賊喊捉賊說是我和田靜姐!”
陳茵也怕顧月淮就這麼走了,連忙又把自己的手舉到陳月升臉前。
為了讓陳月升能好好治一治顧月淮,她還搞了把小聰明,拖了田靜下水。
田靜臉色有些不好看,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繼續維持自己嬌弱小白花的形象,心里卻是暗罵陳茵缺心眼。
陳月升一喜,冷笑道:“顧月淮,你是專程過來滋事的吧?你不是想見黃主任嗎?走,咱們一起去大隊!我看今天你那張嘴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顧月淮聽了這話卻是絲毫不慌。
她忽然笑了一下,看向陳茵,一字一頓道:“我打你?”
她壓根沒多做解釋,只目光在她與陳茵田靜之間的距離上掃了一圈,圍觀的眾人們就心知肚明了,她們三人足足相距兩三米遠,顧月淮咋推陳茵?
這拙劣的謊言不攻自破,陳茵忍不住咬了咬唇,翕動地道:“你,你推了人又跑遠了,專門陷害我和田靜姐!”
這話一出,周圍響起一陣唏噓聲。
陳月升臉上也隱有難堪,狠狠瞪了陳茵一眼,只覺這個妹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顧月淮嘆了口氣,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陳茵:“陳茵,你的愚蠢讓我覺得敷衍你都多余。說謊都不會,你還能干什麼?”
話落,顧月淮就冷靜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們看,我腿上現在還有泥印子。”
昨天下了雨,地里的土都是潮的,砸在身上就M.L.Z.L.是個泥印子,十分顯眼。
事情經過如何已經一目了然了,不過,陳茵卻不承認,她道:“你說是我砸的就是我砸的?誰看見了?”
她上回吃虧就吃在嘴上沒把門的,自露馬腳了,這回倒是學聰明了,反正沒人看見,她只要死不承認,難不成顧月淮還有辦法自證不成?
這一次,她就是要顧月淮有苦說不出!
第33章 偷奸耍滑的田靜
聞言,顧月淮抿嘴輕笑,點點頭:“你說的是,反正當時在場的只有你,我和田靜。聽你說田靜馬上就要和陳隊長結婚了,她愿意給你做偽證也是正常的。”
田靜抬起頭,小聲道:“我,我沒有做偽證,就是你自己跌倒的。”
她說話間還攪動著手指,一副受害者的可憐樣,一時又有不少人說道:“我覺得田靜沒撒謊,而且不就是砸幾下土塊子?還能把人給砸倒?擺明了是顧月淮假裝的。”
陳茵有些洋洋得意,站在陳月升身后,朝著顧月淮做了個鬼臉。
這時候,黃鳳英和王培生突然來了。
兩個主任穿過人群走到田埂邊,現場氣氛瞬間又有些不一樣了。
有眉眼靈活的把事情的經過始末一一說了出來,包括陳茵的辯解和田靜的作證。
“田靜,真是你說的那樣?”黃鳳英看向田靜,臉色有些冷淡。
自從上次出了任天祥那檔子事后,她對田靜的好感官算是直線下降了。
雖然最后查出來田靜還是個好閨女,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要沒表示,任天祥咋偏偏就纏上她了?田家條件差,沒壯勞力,任天祥一個地主成份的,能看上她?
田靜有些納悶,不明白黃鳳英對她的惡感從何而來。
她點頭道:“黃主任,我說的是真的,顧月淮是自己跌倒的。”
黃鳳英沉默了一瞬,轉頭看向宛如局外人的顧月淮:“你怎麼說?”
聽了黃鳳英的話,顧月淮卻突然來勁了,扯著嗓子哭喊道:
“大伙看我頭上的傷,現在還滲血呢,醫生說我失血過多會貧血,人一貧血就容易沒力氣,陳茵用地里的土塊砸我可一點沒手軟,她這是存心要我死啊!”
“而且我剛剛只是多看了她和田靜一眼,她就對我下這種狠手!”
“我知道!她肯定是怕我和主任告狀!”
“告狀?告什麼狀?”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包括陳茵和田靜,不明白好好的打鬧事件怎麼突然變了質,更不知道顧月淮鬧得是哪一出。
顧月淮清了清嗓子,看向田靜和陳茵,開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講”。
“我們偉大的領袖說了,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
“我們要以奮不顧身的英雄主義精神,戰勝小資產階級的利己主義!愛國家,愛集體!試問,社員們都在積極的勞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只希望年底能多分點糧和菜的時候,田靜和陳茵在做什麼?”
“她們在說閑話。”
“你們瞧瞧,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們倆干了多少活?”
“陳茵也就算了,隊里處分她無工分上工,她心里不服氣不想多干也正常,那田靜呢?她干的這點活值八個工分?”
“她少干,積極參與勞動的社員們就要多干,這難道不是一種剝削?”
“如果田靜和陳茵不受到處分,那以后大伙都有樣學樣,那年底分到大伙手上的糧還能有多少?想一想吧,人人都這樣消極怠工,對咱們大隊的凈損失會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