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之所以發生了偏差,應該就是她的布局起了作用,產生了蝴蝶效應。
田靜想明白了,眼中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輕松。
穿書,最怕的就是劇情更改,那她作為“先知”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任天祥這會兒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道:“小靜,你這樣未免太絕情了。我知道,我比不上陳隊長成分好,可是,比起對你的心,一百個他也及不上我啊!難道你真的絲毫不在乎咱們往日的濃情蜜意?”
聽了這話,田靜臉頰上微微一抖。
她看過書,多少也了解些任天祥的秉性,看樣子,他是準備黏上她了。
顧月淮眼底也掠過一抹深諳的笑意。
任天祥和他們顧家鬧翻,再無理由登門尋寶,如今又失了顏面,窮途末路下,必然會死死咬住準備和他撇干凈的田靜。
相比于她,田靜漂亮,能干,名聲好,田家又在顧家隔壁,位置也好,種種好處不言而喻,對于目的性極強的任天祥而言,田靜無疑是最好的妻子人選。
這時,陳月升冷著聲音回來了,字字句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你再多說一句,我打斷你的牙!地主崽子,一句實話都沒有!”
第11章 她就是后世說的錦鯉
“陳隊長!你終于回來了!他們一個勁兒往我頭上潑污水!”田靜一看到陳月升,
就像是看到什麼救命稻草似的,剛剛還硬氣的女人,瞬間就變成了菟絲花。
顧月淮看著她扭捏造作的模樣,笑意未及眼底。
上輩子的田靜就是這樣,憑著一把甜到膩人的嗓子,哄得多少有權有勢的男人心甘情愿成了她的裙下之臣,若非有人當她的保護傘,他們顧家又怎會落到那步田地?
這個女人,有手段,有狠心,有毅力,更有運氣,不好對付。
“別怕,我回來了。”陳月升說著,遞給田靜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著田靜崇拜的眼神,他只覺得自己連身影都變高大了,看任天祥時,宛如看什麼需要鏟除的牛鬼蛇神,氣勢洶洶。
任天祥長得秀氣,看著人高馬大,惡聲惡氣的陳月升,不由皺眉。
“我和小靜怎麼樣,你又知道什麼?你不能因為我成分不好就鄙夷歧視,當初我祖父捐獻大半家財,幫人民軍買糧,是大善事,這你能否認嗎?”
“我知道你也喜歡小靜,但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非要和我搶?”
任天祥破罐子破摔的說道,絲毫不壓抑語調,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
陳月升面龐鐵青,陰沉的面色隱隱有些猙獰。
“我草你娘的!”他怒罵一聲,握緊重拳,就朝著任天祥的臉狠狠揮了過去!
拳頭裹挾著破風聲,直接把任天祥給砸了個四腳朝天,陳月升仍不住手,帶著雷厲風行之勢,對著任天祥拳打腳踢,一頓狂亂輸出。
周圍響起了陣陣驚呼聲。
眾人見狀,怕出人命,紛紛上前阻止陳月升的暴行,也有眉眼靈活的,撒開腳丫子往大隊跑,準備把支書,主任甚至民兵隊長都叫過來!
今兒這事,可是鬧大發了!
田靜攥了攥手,一邊自豪于自己的魅力,一邊又有些苦惱,陳月升瞧著對她的感情太深了,別日后和牛皮糖一樣甩不脫了。
她的目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小隊長老婆,她要嫁給男主,要去城里,要當官太太!
看來,對陳月升的態度該冷下來了。
顧月淮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又看看站在一旁,神情復雜的田靜,扯著唇角笑了笑,目光中含著嘲諷之意。
她和田靜糾纏了幾十年,對她這個人不說了解透徹,可也算知己知彼。
田靜此人很怪,運氣好的驚人,總能抓到旁人所看不到的機遇,就像是后世網絡上大家說的錦鯉一樣,和這樣的人作對,倒霉的總是別人。
她此刻定然在想如何擺脫陳月升這個對她情根深種的踏腳板吧?
上輩子,田靜和陳月升彼此喜歡的事幾乎鬧得全村人都知道。
而她這個“第三者”,即便結婚后也是旁人茶余飯后嘲笑的談資。
就在別人都以為他們兩人會領證結婚修成正果的時候,陳月升卻突然因為和村里寡婦有了首尾而不得不忍痛另娶,因為寡婦懷了孩子!
事發前,陳月升連一百塊的彩禮都給了田靜,還給她買了一輛自行車!
事后,陳月升因為作風問題丟了小隊長的職位,還灰溜溜娶了寡婦,田靜一番情深意切的哭訴,讓陳月升自覺對不起她,最后彩禮和自行車都沒要回來,算作補償。
興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即便和寡婦結了婚,陳月升依然對田靜忠心耿耿,是她最忠實了一條狗,田靜指哪兒他咬哪兒。
不久,知青下鄉,田靜的真命天子也終于乘坐著汽車,戴著紅花來了大勞子村。
與之一起來的,還有他。
顧月淮思及往事,心潮起伏,晦澀難當。
“陳月升!還不撒手!你咋回事?當上小隊長就厲害了?還敢動手打人了?是不是想進局子?”一聲打著官腔的厲喝聲由遠及近,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心痛。